谷四攻陷了冥府。
卻嫌那裡幽深鬼祟,沒有絲毫的生趣,便留了重兵把守那裡。
自己,則又回到了幽冥北府。
“鬼君,是想念葭月小姐了吧?”一魔使牽着幾頭金蟻獸進了圍欄。歷經長途跋涉後,終於是回到了北府。進了這拔地而起,高聳入雲的城門,才真的是有回到故土的感覺。
說來奇怪,不過是去了百鬼森林一趟,還順利攻下了那棲魂冥主的老巢,爲何,回來之時,大家臉上絲毫沒有凱旋而歸的喜悅?
“是啊,哎,看君上如此,我都是高興不起來。早知道,就該上前阻攔。。。。。”另一魔使說道。
“呸!攔什麼攔!要我說,葭月小姐就是咱們鬼君的,這樣正好。反正我覺得,葭月小姐遲早會回來的。”那魔使正說着,便看到一道黑影躥了過去。
這人身法極快,融入在夜色之中,一晃眼的工夫便不見了。
可那周身竟然浮現着極重的煞氣,便是幽冥衆鬼,都沒見過如此的戾氣。
“誰?!”那魔使發現這身影是往鬼君的住處去的。便一個箭步躥出,想要追了上去。
“別。”可旁邊那魔人卻一下拉住了他,讓他不得脫身。
“幹什麼啊,沒看到嘛有刺客!”說着,便又要飛一般衝了上去。
“看到了!是你沒認出這是葭月小姐!”拉住他的魔人很是無奈地說道。
“啊?”這一說,便是有了定海神針的功效,那魔人瞬間頓住了步子怔愣在那裡。
兩人面面相覷,很是意味深長的模樣。
。。。。。
“如何,那魔奴肯說了嗎?到底棲魂去了哪裡?”谷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有些傷神。
倒不是爲了那不見的棲魂冥主,卻是因爲葭月的不告而別。
午夜夢迴,他都會望着外面的夜幕嘆氣。他寧可葭月宣泄出來,要打要殺都好,他都受得住。唯獨這般不聲不響地從他面前消失,便是讓他的心中好像破開了一個口子。
血流不止,卻無人能責怪。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沒有。那魔奴是棲魂的貼身近侍。他定然是知曉他主子的下落的。可是,他打死不說,甚是古怪。甚至,幾次尋了短見,竟想自裁。”
下屬稟報道。
“呵。越是如此,那人越是要讓他活下去。我一時間心急,攻陷了冥府,這等於是把棲魂的退路給斬斷了。如今棲魂不知所蹤,連個老巢都沒了。接下去,他定然不惜一切代價要回來與我報仇。只是,他會用何種伎倆來反撲,便不可知了。”谷四說道。
“君上,棲魂冥主窮途末路。唯一能想的辦法也就那神龍墓中的力量。他之前不敢與仙門正面爲敵,便總是唆使鬼君您出面爭搶。而如今,他更該對那神力一心向往了。”
魔使稟道。
“神龍墓在蜀山的地界之中。七大派輪流守着墓穴。況且要承襲神龍之力,其中還有不少機關門道。呵,我若是棲魂,絕不會硬闖。不過棲魂冥主這個陰險狡詐之輩,倒是有可能混跡在蜀山之中,伺機而動。”鬼君也是深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他推測道。
“那屬下還是去仙門之中安插眼線,有任何動靜回來稟報於君上!”魔使抱拳,領命道。
谷四點了點頭,屏退了下屬。
此刻,夜也已經很深了。
他寬衣解帶,還是覺着自己該歇息片刻。如此,才能頭腦清明地應付往後更多的麻煩。
等他睡下了,倏然,有一陣風颳過。他牀榻之上的帳幔微微搖晃,而谷四並未醒來。
葭月便這樣潛入了鬼君的寢殿之中,看着幾步之遙的那人,滿目都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