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喧囂迴歸。
註定會有幾天的不平靜。
次日醒來，秦浩刷了會微博，發現大夥都挺熱情。
不管是IG超話、EDG超話，還是滔搏超話，都有很多可以曬的東西，贊着代表團的成績和對未來的期盼。
預選第一。
阿卡麗首秀。
四分鐘斷線。
B站那邊有很多up主一本正經的轉載虎撲熱帖、微博神評，再配上青神小曲（《Beat The Devil's Tattoo》），就成了一個足夠有趣，讓人會心一笑的自制視頻。
這樣的“低創”非常之多，偏偏播放和點贊量不少。像被撓到癢點。對大部分觀衆來說，只要你吹青神，那麼你就是我們的好朋友。
要是沒有消息傳出，反而會有點惆悵，覺得空了一塊…所以，超話經常有人用：吃飯睡覺看青神來總結自己的一天。
要問膩不膩。
怎麼可能會膩。
跟朋友相處，會膩嗎…對粉絲而言，青神就是他們最熟悉的陌生人，盼望着青神越來越好。
“嗨嘍嗨嘍。”
秦浩下午2點開播。
他沒有微信羣，通知全靠虎牙推送。即便如此，第一時間仍舊有很多特別關注的水友進到直播間。
也難怪虎牙內部一直說簽約青神，是近幾年LOL板塊做的最成功的事。
他們就沒見過人緣這麼好，直播效果還這麼Nice的職業選手。
一般來說，大部分職業選手都很無趣，要麼端着，要麼素質太低，總之就是把握不好分寸…
“早啊。”
“想你。”
“青青青青青青。”
“……”
消息不脛而走，傳遍各電競羣。
連一些大主播的主播間，都有人喊青神開播，幫着引流。刷屏的太厲害，房管禁言，還會引來罵聲。
沒辦法。
粉絲過於活躍，總無意間得罪人。可能這些人只是抱着分享的態度，希望自己喜歡的人、事，被更多的人知曉。
但…就連人民幣都有人討厭。
對此。
秦浩只能提醒、勸導。
然後就被說成訓粉，成了某種情趣互動。
有時候他也很奇怪，他說不要刷屏、不要去別的主播那裡帶節奏，水友口頭喊着是是是，然後轉身就忘。說的囉嗦了，還覺得很有意思。就很奇怪。
~~~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直播間。
好些水友都在催促：青啊，能不能穿出征服直播！
秦浩掃了幾眼，納悶道：“…隊服不好看？”
“別管，換出征服！”
“就是就是。”
“比賽錄像什麼時候放。”
“藤井真的sm，正事不幹，只會宣傳它那個B皮膚。”
“首冠皮膚什麼時候返場啊。”
“……”
對於合理的訴求，秦浩不會拒絕。
應廣大水友呼喚，秦浩剛要去換，Mark站起來喊道：“我幫你拿！”老馬開着秦浩的直播間，見秦浩同意，果斷起身。
秦浩：？？？
直播間同樣一片問號。
【老馬這個偷窺狂。】
【媽的，坐旁邊也窺。】
【變態。】
【害怕…我是說，替青神害怕。】
說是害怕，但彈幕全在調侃。
“不是我懶啊。”秦浩重新落座：“我有手有腳，但老馬不聽我的。”
這不是秦浩傲嬌，而是老馬確實有點付出型人格。不讓他忙他還甩臉！
沒一會。
老馬抱着出征服出現在直播間裡。
說起來，這玩意發了2套，方便換洗，秦浩穿的時候，老馬就站旁邊看副屏彈幕。見水友罵他變態，他還嘿嘿笑，更像個癡漢。
反正…
被罵變態又不會少塊肉，甚至覺得自己與衆不同！
等到秦浩穿好外套，水友舒服了。紅白的配色外加胸前的國旗標誌，怎麼看怎麼有感覺。
“好看，愛看。”
“能不能玩兩把阿卡麗。”
“朱開是不是僞裝教練。”
“跟Meiko搭檔什麼感覺，我看EDG超話有人罵他白蓮花。”
“主播主播，去刷亞運特輯。”
“朱開昨晚深夜開播誇自己有能，真特麼小丑。”
“……”
秦浩看着彈幕，挑幾個能回答的回答。
“Meiko還好吧。”
“Iboy那事沒有孰對孰錯…覺得直播的時候該給隊友留面子，沒問題，覺得Meiko管的對，也沒錯。”
“深夜直播？”
秦浩登陸B站，有粉絲在切片底下艾特他。點開之後，其實就是朱開裝了半小時的杯，說自己負責後勤工作，覆盤的時候還幫着提氣，保障了隊員的身心健康。
彈幕嘲諷他。
他還跟人論證後勤的必要性，話題歪到軍隊，把自己吹成了蕭何式的人物——功勞不顯，但巨關鍵！
秦浩快進看完，帶着蜜汁微笑。
“這個…主播評價不了，畢竟確實吃了他買的豬肘和香蕉，也確實起到了作用。”
“但就教練來說，嗯，還得練。”
【哈哈哈哈哈！】
【你就損吧。】
【都說了主播自己會帶節奏。】
“主要…蛇隊粉絲肯定比我懂…我這才待了幾天，對不對。”
“……”
“傑克？”
“很好啊。”
“糙？我一直覺得糙這種東西不好用來評價技術…
只要你想，肯定可以克服，畢竟抗塔、死亡閃、淨化解擊飛這種，一般都是沒太注意。就有時候覺得自己帶的是治療，忘了是淨化。”
【這都能忘？】
秦浩繼續道：“你想，你跟朋友開黑，注意力都放在別人說話上，是不是有可能忘記檢查。”
“造成失誤的原因有很多，本質上就是沒那麼嚴謹。”
“遮？”
“怎麼了。”
“欺負少年組？”
“對亞運會的印象…人很多，很熱鬧。”
“哇，你們問題好多…”
“支持的話，看直播的時候多打兩句加油就行。好了好了，我要打排位了——你們應該都看過特輯吧，爲什麼讓我直播看…”
秦浩不是特別理解，不管怎麼看，內容又不會變。
~~~
辦公室。
郭皓掛着秦浩的直播間，跟負責戰隊頻道的運營官談話：“…內容類型在我這裡不重要，重要的是粉絲喜不喜歡！
所以，不用在乎那些說粉絲向的話，高要求的我們留不住！”
“問題內容確實很少。”運營官撇嘴。
滔搏做的官方頻道，每週最少生產一部Volg，但能拍的內容永遠都是那些。
“那些探店視頻也不新…”
新增關注陷入停滯期，郭皓沒要求頻道持續增長：“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保持存在感，給其他切片up提供素材，就算增加預算，也起不到什麼幫助。”
“好吧。”
不肯批經費，運營官的語氣難免失落。
在看到亞運特輯的熱度後，他很希望俱樂部提供這樣的設備和資金支持，而不是持續‘低創’，剪不足10分鐘的垃圾視頻。
“秦浩纔是流量擔當，內容要圍繞他來。”
“我看金貢的路人緣也挺好，有不少評論提到他。”
郭皓：……
“雞跟蛋的關係你要分清，不是秦浩幫忙引流，有幾個人關注戰隊頻道。你看評論誇，只是因爲我們是一個團隊。
等哪天離開，他能自己造梗，搞出節目效果嗎？”
郭皓沒覺得金貢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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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
他很滿意金貢。
問題流量這玩意，跟會不會做人沒關係。
看看LGD就知道，二冠那會多威風，搞個套票模式被一堆人噴，關鍵噴了粉絲還買賬，套票2小時售空，票務場場爆滿。
現在呢？
都說秦浩離開，不會傷及根本，LGD依舊是二冠俱樂部。是，這份榮譽大家都認，但票務市場看的是付費意願，主場售票迅速變得平庸才是現實。
如今的杭州電競館，還不如曲江電競中心熱鬧，早被太太團們拋棄。
“出去記得帶下門。”
~~~
在基地開播，度過了一段不錯的下午時光後，本週末，藤井給滔搏排了三場BO3。
次日。
週五。
因爲跟滔搏碰上，朱開12點左右發了條動態，大意就是‘自相殘殺’，話語裡儼然以秦浩的教練自居。
“龜龜，賴上你了說是。”
去場館的路上，Xx歪着嘴角替秦浩不值。作爲臨時首發，他有爲大哥出頭的覺悟！
smlz說了句公道話：“感覺去趟亞運，放開了。”
“廢話。”
Xx翻了個白眼：“以前發這種，誰鳥他。”Xx一語道破真相。這也是朱開破罐子破摔的原因。
“你不緊張嗎？”
秦浩摘掉耳機，拍了Xx一下。
“……”
醞釀好的鄙視被打斷，Xx嘀咕道：“369都特麼能適應（LPL），我緊張什麼。”
秦浩、smlz、Mark：……
還在恨！
“想沒想過怎麼打Sofm。”秦浩趕緊轉移話題。
Xx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Cvmax，“就拿酒桶、豬妹這種吧…這B有點能刷，我不想被他帶進去。”
Sofm會把別人控中立資源的時間，拿來刷野和搶佔視野。
秦浩愣了2秒，道：“首秀的日子，玩點偏進攻的比較好。”他說的理所當然，讓Xx有點感動。
“不用，我食草比較厲害。”
“你青鋼影、奧拉夫不是挺c的嗎。”青鋼影打野裡，Xx算是玩的不錯的，這人的舒適區就在於抓人做事，破陣拉扯給後排創造輸出空間。
見隊長了解自己的英雄池，Xx壓着嘴角：“這種太吃前期節奏，沒人頭很難玩。”
“包讓人頭的，你放心。”
“就是。”
“大膽玩，不用管老賊。”老馬嘻嘻哈哈。
“就損吧，下次洋房狗再帶你。”
“金哥…金爺！我錯了！”老馬光速滑跪。
~~~
正大廣場，後臺休息室。
Flandre刷到秦浩的直播切片，正躺着偷樂，忽然被朱開點名。
“芙蘭朵…哎！起來討論戰術！”
“啊？”
Flandre一個鯉魚打挺，看見朱開站在戰術板前寫寫畫畫，頓覺無語。這就是所謂的越被罵，越要證明自己？
問題爲什麼要證明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Flandre只是心裡吐槽，一旁，Light沒給面子：“聊聊陣容不就好了，討論這個沒用。”
“討論一下能佔用多少時間？”朱開提高音量：“打滔搏這種隊就得玩套路，不能打默認！”
“別搞了…你聊的那些東西都太理想了。”
Light本就心高氣傲，這2天又刷到很多嘲諷SS教練組的言論，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過不過來？”
朱開有點生氣。
他發現去了趟亞運，雖然收穫了過去敢都不敢想的流量和熱度，但周圍人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
在死亡凝視的威懾下。
隊友接連起身，Light非頂着張臭臉讓人知道他很不爽。
隨後。
朱開耐着性子秀理解，想讓隊員玩點非常規的配合。
當聊到給上路搶阿卡麗，靠強勢對線賺個TP差，然後利用TP差打繞後的配合時，Light嘴角一歪，道：“不一定好跟。”
“爲什麼不好跟。”
“滔搏（下路）有危險都是放線的，而且，對面肯定會防這種前後夾擊。”
“不讓他們退不就好了…”
“那也得上路有線，而且中路支援不能慢…”
Light正要繼續找難點，被朱開打斷：“你老反駁我幹嘛。”
“我沒反駁。”
“我就覺得不好配合，不如前面多保中線，然後拖我裝備，等我三件套。”
朱開聽着一個頭兩個大。
“能不能聽我說。”
“你說。”
“先鋒節點這裡，上單去下，雙人組來上。如果滔搏四個人在上，我們就把上一塔讓了，三個人的話就正常守…”
“等會。”
聊到過渡部分，Light打斷：“先鋒那裡，我能單接線。”這是波好線，沒理由這樣犧牲AD。
朱開：……
~~~
對戰海報放出的時候。
蛇隊粉絲就在羣裡哀嚎。
“朱開能不能死一死啊。”
“TMD，左霧竟然還留着。”
“我們蛇隊是什麼垃圾收容所嗎，副教練Jie不是帶的挺好。”朱開離隊這段時間，前VG助教，現SS副教李傑帶隊終止了四連敗。
贏下BLG那天。
蛇隊粉絲喜大普奔，大吹特吹Jie教練的BP——其實陣容選的很常規，但跟朱開比起來，至少不會秀莫名其妙的理解。
“又要連敗了。”
“經典後半段一勝難求。”
“左霧是不是吃了朱開的回扣啊，這能不踢。”
“建議嚴查。”
其他羣員看蛇隊粉絲髮瘋，同情中又帶點好笑。
反觀滔搏超話。
大部分帖子都在爲新入坑的粉絲解惑。
“Xx在青神直播間露過，留個寸頭，長相有點兇。”
“B站有個up主專門OBXx…他酒桶、皇子、奧拉夫很厲害，風格偏向做事，不怎麼悶頭刷野。”
“……”
除了這部分科普帖，超話更關心的是組合名。
“哭，青花CP倒了，現在的是…青熊？”
“神特麼青熊。”
“總不能青x吧，聽着像顏色網站。”
“PX吧，像素組合。”
“這個好！”
“PX？XP？”
“敢叫XP，鯊了你們。”一個頂着可愛自拍的女粉，在該帖下面留言。
~~~
時間來到7點。
官方直播間。
“沖沖衝！”
“衝着青神來的，扣個1給我看看。”
“1111111。”
滿屏的1飄過。
這時。
餘霜Call登臺流程，聽着現場的尖叫聲，部分不太關注海報的召喚師發現了一張讓人感到陌生的面孔。
“這是誰？小花生呢。”
有觀衆掃到這條彈幕，熱情作答。
“小花生還在韓國那邊集訓，要打完亞運纔回來。”
“這是Xx，酒桶絕活哥。”
“哦哦。”
“……”
現場。
秦浩抖着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老馬閒聊，向上的嘴角顯示着此刻的心情。
而在解說席。
記得一看到朱開，就想起那個“冒充教練”的評價。偏偏他看過去的時候，朱開還特別正經，這裡站站，那裡低頭溝通，一副爲隊員排憂解難的場景。
“雙方隊員都已經落座，Xx作爲新人，看起來還算比較放鬆，表情也沒拘着。”
Rita接話：“雖然是第一次上場，但在二隊打過很多比賽，對舞臺應該不會陌生。”
記得：“SS這裡的話，我感覺隊員什麼的都還好，但朱開教練是不是有點…”
說到這。
攝像機剛好給了個特寫。
也不知道朱開跟Light聊了什麼，總之眉頭都是緊鎖，看上去特別嚴肅。
“當然，在我眼裡，朱開教練是一名非常優秀、執教經驗非常豐富的前輩、老師——”
記得找補道：“我先迭個甲好吧，我對朱開教練無意冒犯，只是最近剛好看過亞運特輯，有點好奇他的想法。”
噗嗤。
Rita受到培訓，一般不會笑，笑了也不會露齒，但記得這波迭甲，實在有點秀。
Rita笑出聲時。
朱開拍拍Light肩膀，渾然不知解說拿他開串。
Rita：“聊到新人牆的話，其實Guoguo頂替姿態的那幾場，發揮極其不穩定，倒是進到夏季賽，經歷一波連敗後，他儼然成了隊伍最穩定的那個點。”
記得：“確實，就是不知道對上浩哥，還能不能保持上週對陣Knight的狀態。”
SS能贏BLG。
Guoguo的發揮至關重要。
這位被蛇隊粉絲戲稱爲三星中單（SS加ID首字母）的小將，算是少數掏的出鱷魚中單的人。
一把冰女，一把鱷魚，都是對線穩住，團戰有用。
但在這場之前。
這位最出名的事蹟其實是瑞茲一直輸，把把0槓幾（以瑞茲的強度很不應該），然後突然開竅，在打WE時拿了波五殺，變得會玩了。
五殺的時候。
刺蝟社還特地發了篇通稿，標題叫：小將Guoguo，是如何讓隊伍“從蛇化龍”的？
也是這篇通稿。
讓抗吧有個三大新人中單的說法，ID分別爲：Knight、Yagao、Guoguo…意爲未來可期。
比賽進到BP環節。
Rita提高音量：“不知道這場有沒有機會看到浩哥的阿卡麗。”預選賽到現在，朱開發了不下三條動態聊到那波讓洛空大的操作。
記得：“我記得塔子姐也是青神粉絲吧，恐怕在你眼裡，沒有任何一箇中單選手能和Penicillin比肩？”
“當然！”
Rita輕笑起來，扭頭找尋對戰席的身影，紅色的寶石耳墜在燈光下微微閃爍着亮光。
哇。
看到這一幕，不少觀衆坐不住。
【補藥啊。】
【開奔馳，喝戰馬，傲風椅上xRita。】
【暗戀的人喜歡上了我的朋友，怎麼辦，好爲難。】
【樓上洗洗睡。】
【青神明確表示職業期間不談戀愛，你以爲都是你們啊。】
【萬一偷偷交往。】
【不可能！】女粉不允許有人造謠。
Rita的輕笑，反而把盯着側臉的記得整不會了。
作爲一個經常在解說臺偷瞄女解說的人，他難得充滿怨念的看了一眼Rita。
最終。
在Rita遺憾的語氣裡。
兩邊陣容如下——
SS（藍）上單阿卡麗、打野皇子、中路鱷魚、下路卡莎加泰坦（引燃）
TES（紅）上單吸血鬼、打野青鋼影、中路刀妹、下路ez配女坦（虛弱）
“我擦，打野青鋼影。”
“朱開真的絕了，前2天還在蹭青神流量，今天BP就開搶。”
“Flandre會阿卡麗嗎，沒怎麼看他玩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