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幾乎所有的阿蒙祭司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底比斯,儘管他們現在的地位比起從前來要低上許多,可是這總是比跟着那個人要好的多。所以他們選擇了回到底比斯,背叛那個要和他們合作的男人。
可是他們不知道,那個要和他們合作的男人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被人揹叛的滋味他已經無法忍受了。
“說說吧,最近底比斯的情況怎麼樣?”斗篷人明顯的壓抑着心中的怒火在問着自己的屬下,他必須要強力的剋制自己的怒火,否則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殺人。
“幾乎所有的祭司都回去了,而且阿肯那頓那邊似乎建立起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心的心腹組織,那些老大臣幾乎都被他打壓的厲害,但是都沒有人敢反抗!”一個手下彙報到。
“你說什麼?”斗篷人微微眯起眼睛,這個阿蒙諾菲斯改名阿肯那頓也就算了,竟然還建立起了屬於他的心腹組織?這實在是讓他感到意外。
從前他就覺得阿肯那頓聰明的很,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手段也很是凌厲呢,竟然能夠讓那些叫橫跋扈的老大臣全部默許他的這一做法。
“的確是這樣子沒錯!阿肯那頓的法老位置越來越穩固了,現在就連泰伊王太后也不能對他怎麼樣了!他還派遣了阿伊修建新的都城去了!”手下顫顫巍巍的回答,這幾天他們已經全部身負重傷了,再被打恐怕就連命都沒有了。
斗篷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思着要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總之他不能讓那些背叛他的祭司們有任何的活路!因爲背叛者不應該擁有活着的機會。
“曼普!”斗篷人叫了一聲。
“是,主人!”曼普立刻來到斗篷人面前等待着記下來的吩咐。
“你帶一隊人去,給我把那些個背叛了我的祭司個處理掉幾個,讓他們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斗篷人靠在椅背上,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只看到他的下巴,在向上就只看到銀質的面具了。
曼普看了看自己的主人,自從臉被毀了之後,他就終年穿着那一件寬大的斗篷,頭上還帶着帽子,將整個人都遮蔽在那斗篷裡,就像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幽靈一般。
“是!我這就去!可是我們這樣子做不是就便宜了阿肯那頓了嗎?”曼普自然是不會拒絕自己主人的任何的要求,可是這樣子一來,他們幫着阿肯那頓殺了那些阿蒙祭司,不是就間接了幫了他的忙了。
她可不相信阿肯那頓將那些阿蒙祭司召回底比斯是爲了讓他們回覆從前的身份,現在阿頓神在埃及慢慢的蔓延開來,怎麼樣也不能讓阿蒙祭司從新登臺啊!
“這個還用的着我交代嗎?你覺得我會幫助阿蒙諾菲斯?真是笑話!我不過是想嫁禍給他,也讓埃及人民看看,他們的法老是個怎麼樣的心胸狹窄的人!”斗篷人擰眉,厲聲說道。這個曼普跟了他這麼久,怎麼還是不瞭解他的心思!
“是!我明白了!”曼普立刻領命,轉身離開了房間,下去安排今晚偷襲的人手。
夜幕降臨,沙漠中的氣溫驟然下降,完全沒有了白天時候的灼熱感,此刻纔像是進入到了秋季,涼風森森。
一對身着黑色衣服人緩緩的靠近了卡納克神廟,在神廟裡,幾個祭司正在商量着要如何的對付阿頓祭司,絲毫沒有料到危險就此向着他們靠近。
“如何?這個辦法已經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其中一個阿蒙祭司在搖晃的燭火中低聲說着計劃。
“我看不錯,這個辦法可以。”另一個人附和着。
“那就這麼辦吧!”剩下的祭司點點頭,齊聲的低聲說到。
他們還沒有站起身來,依舊未在一起,就被從天而降的一羣黑衣人無聲的保衛了,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爲時已晚。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祭司顫抖着問,一邊問他一邊用雙眼迅速的尋找着抽身的空隙,但是他發現,這些人全部都是嚴密的部署,絲毫沒有任何的空隙能讓他逃走的。
“我們是什麼人等你到了冥獄阿努比斯神會告訴你這一切的!”說話的是一個妖嬈的女聲,那聲音嬌媚婉轉,聽的那幾個祭司心都軟了。
女人說完,單手一揮,黑衣人立刻衝上前去,猶如死神張開了他巨大羽翼一般,呼嘯着朝着那幾個祭司衝了過去。
那幾個祭司雖然驚慌,但是手上畢竟也是有功夫的人,立刻和黑衣人展開了廝殺。黑衣人全部手持短匕首,而祭司們則是赤膊上陣。
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之後匕首劃破空氣的時候發出的唰唰聲,而後再無其他。黑衣人畢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不過短短的一會時間,就已經掌握了上風。
卻見一個黑衣人反手將一個祭司困住,讓他掙扎不得,而後另一隻手握住匕首,用力的在他的脖頸上一劃,鮮紅的血液立刻噴薄而出,那祭司只是悶哼一聲,接着便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剩下的祭司看到同伴被殺,立刻奮力反擊,手上的力道比起剛纔要大聲幾分,因爲現在的忍讓接下來要死的就會是他們自己。
屋外月色清冷,樹影搖晃,屋內血花飛濺,沉默無聲,只留下皮肉骨骼被劃破的聲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很快,幾個黑衣人就解決了戰場,看着倒在地上死狀猙獰的幾句屍體,曼普脣角微揚,在月光下劃出一抹薄涼的弧度。
“趕快來這裡!”曼普冷聲說了一句,然後率先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緊隨其後,有條不紊的從窗戶離開,藉着月色,一行人很快的出了神廟,策馬離開底比斯城。
月色漸濃,底比斯城上空見見的瀰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沉睡中的人們還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翌日清晨,天色矇矇亮的時候,赫倫希布就來到了王宮裡,因爲卡納克神廟發生了奇怪的命案,而死去的全部都是最近纔回到底比斯的祭司,足有十幾個人之多。
儘管他已經派人趁着天還未全亮,底比斯的民衆還在睡夢中,就將屍體處理掉了,可是那些祭司的死狀實在是悽慘,就連他看了都覺得慎得慌,這件事很是詭異,所以他必須要趕快報告法老纔好。
在書房等了一會,阿肯那頓和娜芙蒂蒂便身着便裝來到了書房,赫倫希布匆忙的行禮後,便開始講述發現屍體的經過了。
“早上我聽到有人報告說是卡納克神廟有些不對勁,那些祭司一整個晚上都待在神廟裡沒有出來,我就覺得不對勁,換上衣服去到神廟裡,卻發現那些祭司全部都死了,而且那死法相當的恐怖,雖然都是一刀斃命的,可是殺他們的人似乎執意要留下些什麼,將他們的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
赫倫希布一想到那場面,就覺得不舒服,因爲那血液的噴濺量實在是太大了,就連他都有些承受不住呢。
“現在幾乎整座神廟的大堂都被殷紅的血液沾滿,神廟大都是石頭的建築,要將這些血液除掉很是困難!屍體我已經找人處理掉了,現在就只剩下查找兇手了。這些兇手來無影去無蹤的,很明顯是職業的殺手,所以我想應該是那個斗篷人做的。”
赫倫希布進步的分析着,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那個斗篷人是被我們給惹怒了,現在這恐怕是在報復我們,也在報復那些阿蒙祭司背叛了他,所以才下的殺手。”
娜芙蒂蒂聽了,並沒有立刻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看向阿肯那頓,她想知道阿肯那頓的意思。
“我覺得這個斗篷人恐怕不單單是想要報復這麼簡單,他應該知道現在埃及的情況,既然他選擇殺了這些阿蒙祭司,而且又是在他們感剛回到底比斯的時候,你覺得這件事傳出去,受到影響最大的會是誰呢?”阿肯那頓擰眉看向赫倫希布。
他知道赫倫希布一定想得到的,否則他只要將屍體處理掉就可以了,沒必要這麼早就來到王宮裡彙報這件事。
所以,赫倫希布也是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和看到了潛在的危險,這才匆忙的來到王宮裡的,他的身上還沾染了些許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是啊!我就是怕那個斗篷人將這一切嫁禍給法老,所以纔來找您商量一下對策的!”赫倫希布點頭,法老說的沒錯,他也是這麼覺着的。
“那現在我們就要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瞞過去了!至少不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啊。”娜芙蒂蒂聽了他們的話,開始想着要怎麼樣保護阿肯那頓的形象。
貶低阿蒙神已經有不少的民衆出現了埋怨的心裡,之前的阿蒙大祭司和後來的三個阿蒙預言祭司也都是因爲想要叛亂所以才被處死的,可是現在的那些祭司已經歸順的回到底比斯,若是在出現死亡的情況是怎麼樣也說不過去的。
“是的,所以我才這麼早就趕來找法老商量一下對策了,在這麼下去,對我們可是很不利的!”赫倫希布點點頭,娜芙蒂蒂說的話正是他接下來要說的,他們必須要想出一個對策來應付接下來要發生的未知的事情。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所以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了,可是這件事總之就是不那麼簡單了!”阿肯那頓皺眉,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弄清楚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什麼打算,這樣子才能做好後續的準備。
如果不知道這些,那麼他們要想的對策可就不是一個兩個的了,這件事可能引發的所有的後果他們全部都要想得到纔可以,這個可是一個費腦子的活,而且還不一定能夠猜到對方的目的。
正說着,凱雷就進來了,說是曼涅託也在外面等候覲見,阿肯那頓立刻讓凱雷請曼涅託進來。
曼涅託一進門就看到赫倫希布在,也顧不得許多,立刻說道:“法老,我清晨在底比斯城內抓到了幾個散佈謠言的人,他們說是法老您下命令深夜暗殺了幾個阿蒙祭司。”
“什麼?”阿肯那頓心裡一驚,他們原來想要來一個栽贓嫁禍啊!
“人呢?審問過是誰派來的沒有?”阿肯那頓立刻問道。
“沒有,還沒有來得及審問,他們在剛剛被抓住的時候就服毒自盡了,什麼都沒有說。”曼涅託如實彙報說。
“看來他們這一次是真的要將這個謠言散佈出去了,派出來的人竟然都是一批死士!”赫倫希布沉聲說,這樣子一來可就麻煩了。
“曼涅託,你現在趕快去將那些企圖散播謠言的人全部都抓過來,就算是屍體也要帶回來處理!”娜芙蒂蒂忽然說道。
“怎麼?”阿肯那頓覺得娜芙蒂蒂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纔會忽然這樣子說。
“我想那個斗篷人是想要栽贓給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做的一些事情已經讓民衆有些不滿了,他是想要利用這一點來扳倒你這個法老!”娜芙蒂蒂皺眉看着阿肯那頓說。
阿肯那頓沒有回答,只是目光逐漸變得深沉起來,看起來他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否則他會被身在暗處的斗篷人擺一道。
儘管他利用的這個羣體沒有什麼權利和金錢,可是他們聯合起來的力量卻是很強大,即便是他身爲法老也不能失去了他們的支持。
“那法老,我現在就去抓獲那些散佈謠言的人?”曼涅託疑惑的看向阿肯那頓。
“嗯,必須要快!”阿肯那頓點點頭,然後擺擺手,讓曼涅託快點去辦這件事。曼涅託離開後,阿肯那頓又對赫倫希布說:“你儘快的給我找出斗篷人的巢穴,我要在他羽翼未豐之前將他一網打盡!”
“是!”赫倫希布也立刻領命離開。
書房內,清晨的陽光開始照射進來,娜芙蒂蒂看着愁眉不展的阿肯那頓,安慰道:“這件事匯過去的,你這個法老以後的路可還有很長呢!”
娜芙蒂蒂說這話是因爲她知道阿肯那頓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她纔敢說。而且阿肯那頓後來和王后消失不見,這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的。
阿肯那頓疑惑的看了看娜芙蒂蒂,她說的話總是有一種讓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就像是她現在被百姓給的封號一樣,伊西斯女神的化身。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娜芙蒂蒂見阿肯那頓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一時間覺得很是心虛。她很擔心自己會被阿肯那頓看出什麼端倪來。
“沒什麼,只是看看,覺得你也許還很適合做另一項工作呢!”阿肯那頓說的很是認真,他看着娜芙蒂蒂覺得女祭司的這一份工作或者很適合她。
儘管現在的埃及已經很少有女祭司了,可是女祭司的身份在埃及可是一個很高貴的身份呢!
“什麼?”娜芙蒂蒂依舊覺得有些心虛,因爲她害怕阿肯那頓看出什麼端倪來,原本她都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現在被這麼一看她忽然又清晰的記憶起來。
她很害怕若是有一天阿肯那頓知道了她的真實的身份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他還能平靜的接受一個欺騙了他這麼久的人嗎?
“就是女祭司!”阿肯那頓肯定的說。
“女祭司?”娜芙蒂蒂聽到這話,原本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塵埃落定了,原來他要說的就是這個啊!
可是女祭司這個職業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她這樣子可以嗎?而且她是埃及的王后呢!
“對呀,女祭司在埃及的地位並不亞於男祭司,而且神祗更容易受到民衆的喜歡。”阿肯那頓覺得沒有誰比娜芙蒂蒂更適合這個位置了。
“你確定?”娜芙蒂蒂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雖然在埃及已經快兩年了,可是對於女祭司這個職業還是知之甚少的。
“我確定,而且若是王后是女祭司的話,那麼我這個法老說話將會更加的具有說服力。”阿肯那頓肯定的回答。
“那麼我就試試吧!成與不成在另當別論!”娜芙蒂蒂猶豫的點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那好。現在我就佈置下去,你這幾天看看有關於女祭司的書籍,剩下的事情就交由我來辦就好了!”阿肯那頓得到了娜芙蒂蒂的回答,立刻就想要準備了。
“這麼着急啊!”娜芙蒂蒂喃喃自語到,不過也好,她最起碼是知道一些埃及的歷史的,對於預言這方面應該算是比較在行的了,所以只要熟悉一下女祭司的工作流程就可以了。
不過阿肯那頓這也太着急了吧?她這纔剛剛回答完他的話,他就已經去準備了,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早餐都還沒有吃呢。
無奈的娜芙蒂蒂只能回到臥室去換上衣服,來到餐廳吃早餐,並且豐富凱雷將法老的那一份儘快送過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