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父親?”出乎意料的,渡邊修竟然愣了一下之後反問道。“你對那老頭有興趣?哈哈,那你可以出到什麼價格?”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價格滿意,倒也不是不能賣。
“好吧,我承認我還是低估了你的無恥。”秦秋聽完孟澤安的翻譯後,不由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就在秦秋幾人說話間,便看到方輕愁幾人已經將渡邊修的幾個手下料理完畢。那幾個身穿黑衣的紋身壯漢一個個躺倒在地,面色痛苦,抱着身體的某個部位不住呻吟着。
而渡邊修似乎也是剛剛注意到這一幕情景,不由被嚇了一跳。當下想也不想,直接揮起手中的鋼刀向着秦秋的腦袋砍去。
秦秋面色平靜,眼看沉重的鋼刀帶着呼呼風聲向自己劈砍而來,卻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只是在鋼刀的刀刃馬上要落在自己額頭上的時候輕輕擡手。
只聽啪的一聲,渡邊修的手臂被打向了一邊,連帶着手中的鋼刀也脫手而出,旋轉着飛了出去。鏘鋃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渡邊修捏住自己右手,只感覺被秦秋打到的地方一陣鑽心的疼痛,整個手臂都彷彿沒了知覺一般。雖心有不甘,但眼下這種情況已經使渡邊修徹底明白了局勢。
對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以及自己的手下打成這樣,如果繼續留在這,難免要吃虧。渡邊修並不缺少這點自知之明。所以,他決定暫避鋒芒。馬上回黑龍會叫幫手再來找回場子。
以前黑龍會雖然也對唐人街這一片區域心生覬覦,但因爲太子黨的存在和強勢,一直不敢表露出來。毫不誇張的說,黑龍會見到太子黨的人一向都是繞路走的。
但最近一段時間,因爲山口組與太子黨的全面交鋒。太子黨已經沒有更多的經歷來顧暇到唐人街這邊。而做爲山口組的外圍組織,黑龍會十分清楚山口組這次行動的野心。
他們是想一舉將在日本的太子黨滅掉。於是,黑龍會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就再也按捺不住,開始三天兩頭的來到唐人街找茬。首當其衝的,自然便是唐人街最大也是最能賺錢的花下樓。
在一開始的那幾天,黑龍會還是抱着試探的心態,生怕會觸怒到了太子黨。所以每天都只是派一兩個人來吵嚷幾句,或者稍微砸點東西。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黑樓會逐漸確定了太子黨是真的已經無暇顧及到這邊,於是便越來越過分。直到今天,貪婪慾望已經全然爆發的黑龍會一大早就直奔花下樓而來。
與之前的一兩個人不同。這次乃是由黑龍會其中一個堂主渡邊修帶着十幾個精銳打手而來。目的就是爲了將這個聚寶盆一般的酒樓買下來。就算真的不行,也要讓這酒樓每個月都上繳鉅額的保護費。
花下樓在唐人街是屬於最大的一家店,而且孟澤安爲人和氣仗義,在唐人街的人緣極好。唐人街幾乎所有的店鋪和商家鄰居都對孟澤安馬首是瞻。
只要把這件事辦妥,就相當於在唐人街打破了一個缺口。慢慢將整個唐人街都蠶食的計劃自然就更加的容易。
只是沒想到原本以爲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因爲出現在孟澤安酒樓中的幾個陌生華夏人而被搞砸。對於這幾人的身手,渡邊修自然是十分驚懼。回去搬救兵是肯定的。
只見渡邊修眼神陰狠的看向了秦秋幾人,眼中情緒似乎還夾雜着一絲的害怕。抱着右臂的左手也在不住顫抖,右腳微微向後撤了一步,似乎隨時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秦秋微微向前斜跨了一步,那渡邊修卻像是見鬼一般,啊一聲轉身就跑,竟然連那躺在地上的十幾個手下也不管了。邁出酒樓大門時還遠遠的傳來了一句話。“你們給我等着。”
“哈哈。”孟澤安看着渡邊修狼狽而逃的樣子不由放聲狂笑。心中那一口悶氣也出的乾乾淨淨。但隨即,孟澤安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不由臉色一變,急忙開口道。“糟了。”
“怎麼了?”秦秋奇怪的問道。
“那個渡邊修一定是回黑龍會總部召人去了。”孟澤安心思急轉,懊悔的說道。“糟了,糟了。他今天竟然敢帶這麼多人來,一定就是打算徹底跟撕破臉皮了。所以他在咱們吃了大虧,稍後一定會糾集更多人來報仇。我怎麼只顧着出氣,怎麼想到這點。哎呀,真是糊塗。”
“叫人就叫人唄。他們來多少,咱們就滅多少。”方輕愁聽到後,滿不在乎的說道。“老孟啊,對付日本人就得狠一點。他們全都是欺軟怕硬的貨。只要一次把他們打怕了,他們以後也就再也不敢來找你的事。”
“我不是怕耽誤我的事。”孟澤安滿頭大汗,忽然將幾人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知道,黑龍會後面是山口組,而山口組和軍方的關係很密切。我是怕將事情鬧大,萬一你們幾個被軍方的人注意到了,那可怎麼辦。”
孟澤安此言一出,秦秋幾人也都是一怔。剛纔只顧着出氣,難免考慮不周。卻沒想到竟還有這種風險。說的也是,如果真的被軍方注意到,那這次的任務可就舉步維艱了。
“我這一小小的酒樓算什麼,你們的任務纔是大事啊。”孟澤安還在一旁懊悔不已。“哎呀,我真糊塗。早知道剛纔就忍氣吞聲算了。這下可怎麼辦。”
“對了。”孟澤安突然眼睛一亮,看着秦秋幾人說道。“待會如果黑龍會來人,你們就全到後院去,別露面。他們如果想砸我這酒樓,那就砸好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先保證你們的任務。”
“那怎麼行。”陳少威皺了皺眉頭,當先開口道。“老孟,這酒樓可是你的心血。怎麼能隨便讓日本人給砸。”
“說的沒錯。”上官狂生點頭稱是,也是一副不答應的模樣。
只見妖月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衝着孟澤安說道。“你放心,老孟。只要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出不去。”
“哎呀,姑奶奶,你怎麼還沒明白我的意思啊。”孟澤安急的眼淚都快出來的。“我是說任務,任務啊。你們的任務。”
而這時,只見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方輕愁突然笑了一下,走過來拍了拍孟澤安的肩膀,開口道。“老孟,你不就是怕我們會被日本軍方注意到而耽誤了這次任務嗎。那待會我們只要不出面不就行了。”
“不出面?”孟澤安似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方輕愁的意思,不由楞了一下。隨即趕緊點頭。”對,對,我剛纔就說嘛,讓你們一會到後院去。”
“不出面的話,那這酒樓怎麼辦,老孟可應付不了那些黑社會。”血月知道方輕愁並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不由開口問道。
“呵呵,我們不出面,但是有人可以出面啊。”方輕愁忽然呵呵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樣子。
“誰啊?”孟澤安愣愣的問道。
“太子黨。”方輕愁輕輕從嘴裡吐出了三個字。
“對啊,這樣既可以避免我們被日本軍方注意到,又可以解決掉一會的麻煩。哈哈,不錯。”秦秋當即笑道,拍了拍方輕愁的肩膀。
孟澤安同樣也是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卻又哭喪下了臉來,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其實我跟太子黨的人不怎麼熟。以前我遇到麻煩時,因爲大家都是華夏人,他們也都盡力幫一下。但現在連他們自己都陷入了危機中,恐怕沒有閒暇來管我這邊的事了。”
“哈哈,老孟啊,你怎麼忘了。”方輕愁哈哈一笑,開口道。“你叫不動,但有人可以叫的動啊。”
方輕愁說着伸手指了指秦秋,笑嘻嘻的說。“只要太子發話,太子黨上下,莫敢不從啊。”
“對啊。”孟澤安眼睛一亮,這才終於放下心來。看着秦秋呵呵笑道。“我怎麼把你這個狠人給忘了。”
狠人``````其實我是好人。秦秋無奈的撓了撓額頭,隨即轉過頭對方輕愁問道。“日本這邊是誰負責的?”
“謝小刀。八大戰將之一。”方輕愁微微一笑,開口回答。
“嗯,跟他聯繫一下。讓他到這裡來一趟。”秦秋點了點頭,開口吩咐道。
“好。”方輕愁應了一聲,隨即討要過孟澤安的手機,拿在手中撥了一串號碼出去。
“喂,是謝小刀不?”方輕愁將手機放在耳邊,開口問道。
謝小刀此刻正在開會,這幾天被山口組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原本正一肚子火,忽然間接到一個電話。是日本的號碼,但打電話的人說的確實華夏語。而且指名道姓的要找自己,語氣中一點也不客氣,甚至還有一些頤指氣使的感覺。
強自壓下心頭的火氣,謝小刀心中疑惑,不由沉聲問道。“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你哥。”方輕愁老實的回答道。語氣更是沒有絲毫的禮貌。廢話,自家兄弟,而且論起來還是下屬。要什麼禮貌。
不過這一句卻是直接將謝小刀給惹毛了。原本一肚子的邪火頓時爆發了出來。
只聽方輕愁手中的電話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令站在一旁的秦秋幾人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我是你二大爺!”
(PS:第一更到,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