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芹是在QQ上,當時我剛從醫學院畢業,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那個女孩給我留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寶寶,就跟着老家的一個混混遠走高飛了。
我當時沒有傷心,有的只是失落,所以就把醫院的工作辭了,自己在我們鄉上開了一家小診所,收入還算過的去。
每當夜深人靜,我就只能玩手機,2010年,手機沒有視頻,語音什麼的功能,我就只能用手指打字。
在網上隨便搜索了一下,我看見一個熟悉的網名“微笑的開心果”。
那一瞬間,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停止了跳動,因爲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在網絡上搜到她的名字了,點開她的資料,老家是我們當地另外一個市的,離我這裡有五六個小時的路程,現住址是江蘇無錫。
那時候,南方有好多電子廠,物流,手工作坊,每天上班十五六個小時,八小時以外都是算加班的,所以工資很高,許多人就去外面打工,一年也能賺個五六萬,芹就是跟他老公去的那裡。
我迅速加上了她的QQ,卻發現一直沒什麼反應,過了一會兒,她給我發過來一個網絡視頻,也就是視頻聊天,那會兒視頻聊天已經很火了,大家都願意用這種方式聊天。
“喂,你好,美女?”我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留海,把手機固定在窗臺上,打開燈,朝着手機做了一個問好的姿勢,然後手機裡面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嗨,帥哥,你好!”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出現在手機屏幕裡,我的心瞬間跳了好幾下,太美了,她穿着雪白色的裙子,皮膚十分白,咖啡色的披肩長髮自然地垂落在雙肩,精緻的面容出現在手機裡,只是眼角還帶着淡淡的淚光,笑着衝我說了句話,只是這句話裡有一些南方口音。
“你,怎麼哭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一句話竟然問出了這句不開心的話題。
芹猶豫了一下,然後眼淚又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我們在手機屏幕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美女,別哭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講,我也是剛離婚,那個女孩背叛了我,我比你還傷心,可是日子總要過下去,人不能活在悲傷裡,你這樣我很心疼,我最見不得女孩哭,你別哭了好嗎?”我開始想到自己的不幸,感覺這個女孩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想勸勸她。
芹拿出白色的手絹擦了擦眼淚,然後就跟我說起了她的故事,故事很長,也很令人同情。
芹的家在我們當地的一個貧困縣,家裡很窮,父母都是智障,沒有撫養兒女的能力,所以從小芹和她的弟弟就被過繼給了自己的親戚。
由於芹是女孩子,長的又好看,就被她的大姑收養了,大姑家裡條件也不好,但是會些縫縫補補的針線活,都手把手的教給了芹,芹對大姑也是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尊敬。
芹的弟弟叫龍,龍則是由芹的小爸撫養,小爸在工地上幹活,龍就跟着做小工,後來龍學會了開車,就成了一名貨車司機,小爸給龍娶了一個當地的媳婦,日子過的幸福快樂。
而芹的生活卻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芹長到十六歲,出落的十分漂亮,附近未婚的成年男子踏破了大姑家的門板,大姑也是樂壞了,養了芹十幾年,終於到了回報的時候。
我們當地的彩禮是很高的,像芹這樣的,如果沒有喜歡的,那就是誰的彩禮高就嫁給誰,芹想着大姑會把她嫁給一個年輕小夥子,不管帥不帥,自己也算有家了,拖累了大姑十幾年,芹也感覺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在千挑萬選之下,大姑選中了一個鎮子上的老光棍,這個人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爲是芹的的第一個老公,芹稱呼他爲“老大”。
老大嗜賭如命,家裡有些積蓄,卻也是敗的差不多了,聽說附近村上有個小美女,就偷偷看了一眼,一眼就看上了芹,於是就跟自己爸媽鬧,他的父母原來是村裡的幹部,有些威望,就拿出棺材本給大姑家送了十萬塊彩禮。
十萬塊,在貧困的縣城引起一陣騷動,大姑立刻就同意了這門婚事,芹和老大見面的第一次,老大說自己三十多歲,芹連頭都沒擡,她感覺自己對面坐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心裡想象的白馬王子。
所以芹拒絕了這門婚事,大姑很生氣,把芹關在小屋子裡,三天不給她飯吃,芹出嫁的那天,芹的姑父讓老大扛着她上了花轎。
新婚之夜,老大知道芹不會從了自己,就在飯菜裡做了手腳,無恥的佔有了一個僅有十六歲的少女。
之後的生活簡直就是噩夢,老大哪方面的需要很強,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老大,將自己全部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在芹的身上,常常讓芹白天都沒有力氣下地,芹也被公公婆婆看起來,沒有外出的機會。
本來芹是打算逃跑的,一個意外的消息卻打破了她的幻想,芹懷孕了。
芹決定這輩子就跟老大湊合過吧,可是老大的**病還是犯了,他又開始賭博,輸了錢回家就找親發泄,如果芹拒絕他,那就是一頓打。
一年後,芹生下了女兒,女兒很可愛,芹捨不得她,就忍受着老大的虐待,又跟他過了三年。
三年裡,芹已經被折磨得不像人了,二十歲的芹決定找個工作,有了孩子,公公婆婆對芹看的也就不那麼嚴了,芹就去了當地的旅遊景點當了一名服務員。
工作的感覺讓芹忘了生活的煩惱,女兒也交給公公婆婆帶,由於芹長的漂亮,幹活手腳勤快,被老闆看中,一年後就當了景點酒店的大堂經理,收入也從原來的一千多到了六千多。
雖然芹的工資都是被老大領走了,老大也隔三差五的來找她,但是老大有了錢,也就不那麼粘着芹了,芹覺得就這樣一輩子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