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去芹的家,見了芹的爸爸媽媽,芹的爸爸已經不能下地幹活了,滿頭的白髮十分的蒼老。
芹的母親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只是一個人站在家門口自言自語,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她的小爸小媽態度有些冷漠,我知道她們可能不太喜歡芹跟我在一起,我們買了很多東西,芹的弟弟和弟媳婦十分開心,我還見到了芹的小侄女,一個很可愛的女孩,管我叫姑父,讓我很感動。
過完年,我和芹再次來到了北京,這是我們來到北京的第三年。
這次我們認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個人就是我們跟了三年的老闆尚哥。
初次見到尚哥的時候,是因爲芹身體不好,在家養病,我一個人在外面做零工,雖然我有行醫經驗,但是我在北京沒有手續,我也不想離開芹單獨去工作,這麼多年我已經很依賴她了,所以,我選擇在北京的一個勞務市場打零工。
而尚哥當時是給國內第一個母嬰公司蜜蜜做勞務派遣的,他這個人很痛快,從來沒有拖欠過工人工資,有時早點幹完活,我們就能早點回家。
爲了每天都能早點見到芹,我後來一直就跟着尚哥幹活,大概有兩三個月,尚哥遇到了他這一生最大的機遇。
因爲蜜蜜正式走上了國內母嬰產業的龍頭,尚哥當時的業務量急劇增加,從開始的幾個人到十幾個人,然後到了每天需要招聘兩百多工人去蜜蜜做庫房管理,理貨,包裝等工作。
後來,就開始招聘大量的女孩,芹第一次跟我去尚哥那裡幹活,她乾淨利落的手腳和管理人才的能力就被尚哥看中了,迅速超越我,成了尚哥手下的一個領班,芹的能力有目共睹,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芹都能在任何一個單位快速得到領導的器重,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成了領班之後,芹的收入瞬間超越了我,我還是像當初一樣給芹上交工資,芹接觸的人越來越多,尚哥手下的領班和司機很快便和芹打成一片,我們的工資一點也不輸於在廠裡上班的時候,這樣一干就是兩年。
兩年後,由於蜜蜜上市重組,各部門開始變動,人才招聘也開始走向高端化和正規化,尚哥的公司被解聘了。
我和芹在2017再次到達北京這個城市之後,我們遭遇了嚴冬,我的脾氣也漸漸變得不好起來,七年了,芹有三年沒有回家了,對我也有了意見。
爲了維持生活,我開始下工地,幹拆遷的活,甚至是去做一些以前不做的兼職,賺了一部分錢,可是我想不到的事,芹在這三個月沒有上班,在一款名叫全民K歌的軟件上認識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老四”,老四是社會混子,也是勞務公司的司機,芹和她的相識一直都瞞着我。
直到今年七月份,芹藉口回老家,拿走了存着我所有工資的那張卡,拉黑了我的手機號和微信號的時候,我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直到這個月三號,我在全民這款軟件上看到了她們親密的留言,之後又在微信上看到了她們的照片,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就在尚哥家門口,因爲她已經不願意見我了,七年的感情留下的只有悲傷。
芹最後說的一句話是:你是個廢物,不是男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他說我是廢物,因爲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前面爲我遮風擋雨,說我不是男人,是因爲她七月份回家的時候我沒有和她一起回去,我不敢去見她的父母,其實我是介意她沒有離婚,害怕見到老大老二。
現在芹已經辦完了所有的手續,和老大老二離婚了,但是卻沒有選擇我,聽說她和老四過段時間就會結婚,那就祝她們幸福吧。
我只是芹衆多男人中的一個,我們的愛情很輕率,很苦,很累,一路走來,相知相伴,充滿了幸福。
芹走了,毫不猶豫的走了,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如同七年前她不曾回頭看老二一眼。
芹的每次選擇都很堅定,她在事業上是個女強人,在生活中照樣說一不二。
經過瘋狂的思念和折磨之後,我也離開了那片勞務市場,到了北京的另一個地方,開始了我新的生活。
我現在沒有女朋友,沒有人跟着我,也沒有關心我,照顧我,有的只是無盡的孤單和寂寞。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時常會想起芹,想起她給我的溫暖,也會偷偷撥打那個已經將我拉黑的手機號。
這就是我的愛情路,我七年的傷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