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辦公室我就主動承認錯誤,說道:“剛纔我就那麼隨口一說的,沒想到會是這結果,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扣我獎金了,我還得靠這獎金養家餬口呢。你看我現在又莫名其妙多了個妹妹,我還得照顧她的......”
白潔一揮手打斷了我,平靜的說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有沒有責怪你,原本我就打算拿出來讓同事們開心一下的,你想多了。”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這才向她問道:“那你找我來做什麼?”
“明後天就是週末了,你今天儘快把我們前天走的那條旅遊線路確定出來,如果想不到好的形容詞可以找廣告創意部幫忙。”
我點頭應了一聲,今天做出來不難,因爲只是需要大概修改一下再製作一個PPT就行了,也不是很複雜。
我準備離開時,白潔又叫住我,帶着一絲好奇問道:“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確定的主題嗎?讓我幫你參考一下。”
“就‘返璞歸真’和‘尋找童真’,簡單說和你做的朝聖之旅差不多一個意思。”
白潔似乎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先去做吧,做好了再給我看。”
我轉身走出辦公室,又忽然想起暗槓的事,雖然暗槓說不用管,但我很清楚陳浩的爲人,他就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而且他的背景又很強大,他又是受害者,想要告暗槓是太容易了。
如果這事不解決,暗槓真的會被陳浩告上法庭,到時候事情就真鬧大了,我得解決,不能這麼坐視不管。
隨即又返回到白潔辦公室裡,因爲我認識的人就只有她能一下子拿出十萬塊錢,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
白潔見我又回來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還有事嗎?”
我糾結了半晌後,終於鼓起勇氣向她問道:“那個,你最近手頭寬鬆嗎?”
“怎麼?”
我又猶豫了,因爲不知道怎麼開口向她借錢,雖然對她來說可能並不多,但是我真不習慣找女人借錢,於是只好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沒什麼。”
白潔奇怪的看着我也沒油說什麼,我轉身便走出了辦公室。回到事業部自己的辦公室裡,思緒依舊是圍繞着“錢”,這真是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
我先給暗槓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他那邊沒什麼情況後我才些許放心下來,但也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因爲我太瞭解陳浩的爲人了。
還記得讀書那會兒,我們在遊戲廳打遊戲,一個社會上的混混來欺負我們,陳浩二話不說提起板凳就給人家腦袋掄了上去。這還不算,完了他還衝着自己家族勢力將別人一家人全都趕出了重慶,所以我是真的不敢掉以輕心。
因爲這件事的困擾,整個上午我都心神不寧,直到中午吃飯時遇到了白潔。這兩天她還常來公司餐廳吃飯,這次她端着餐盤主動做到了我身邊的位置,然後便向我詢問道:“你做得怎麼樣了?”
“還好,你別催我,反正今天能給你做出來。”我心情不太好的回道。
白潔又歪着頭看了我一眼,好奇的問道:“你今天早上到底有什麼想對我說又沒說的?”
“沒什麼,你就別問了,自己吃飯吧。”我莫名煩躁的回道。
白潔沉默着吃了一會兒飯,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向我說道:“昨天童欣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應該是在爲這件事煩惱吧?”
我終於擡起頭砍了白潔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說道:“她都告訴你了?”
“嗯,所以你今天早上找我是想我幫忙?”
“是的,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所以你也別問了。”
“我覺得你這個人雖然平時痞了一些,但對身邊的朋友挺不錯的,所以我決定幫你,你說吧要我怎麼幫?”
我低着頭仔細想了想,雖然不習慣讓女人借我錢,但我可以用自己的工資來抵,於是便對白潔說道:“我需要十萬塊錢,你有嗎?”
白潔沒有一絲猶豫的回道:“有啊,你把你卡號給我,我轉給你。”
沒想到那麼容易,看來十萬塊錢對她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錢,我點了點頭,隨即將自己的卡號給了她,然後又對她說道:“謝謝你,這錢你可以從我工資里扣,也可以當你借我的,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白潔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我總是覺得問女人借錢不太好,可能是我太直男了吧,沒這習慣。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我心裡的那塊石頭也落下了,下午我終於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中,配合着廣告創意設計部在下班之前將這份旅行方案製作了出來。
拿去交給白潔後,她雖然沒有誇我,但也沒有讓我重做,她不會輕易夸人的,就算是公司某個同事拿下幾百萬的大單子她也一樣不會夸人。
下班後公司裡的員工都組織起去吃去吃,因爲白潔今天早上已經發話了,我也想和她們一起去,但是答應了肖夏媽媽說今天去她們家。
因爲時間還早我就先去了一趟陳浩所在的醫院,不是去看他,而是把這錢拿去給他。
醫院住院樓裡,我來到陳浩所在的vip病房,這種vip病房都有專業的護理,而且這病房簡直就和星級酒店沒差。
可是普通住院部裡,就連外面的走廊都住滿了人,這等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覺得挺現實的,這個社會只要有錢什麼都能辦到。
病房裡陳浩還在和兩隔小護士吹牛逼,弄得兩隔小護士緋紅了臉頰,關鍵是人家小護士也挺願意和他聊天。
見我來了,昨天趕我走的那護士臉色立馬就變了,當即便對我說道:“你怎麼又來了,請你離開這裡。”
我懶得和她多說,和這種不瞭解事情真相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陳浩冷笑了一聲,讓兩位護士先出去了,這纔不屑的看向我說道:“怎麼,又是來勸我的?”
陳浩頭上依舊還纏着紗布,可以看出來是有多嚴重,但這不代表他就能爲所欲爲。
我非常冷靜的說道:“放心我不回來勸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現在我們也看透了說穿了,也就沒那必要在和誰裝孫子。今天我來,是給你帶錢來的。”
我邊說着,邊將口袋裡這十萬塊全拿出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又說道:“你不是要暗槓賠償十萬嗎,這裡是十萬塊錢一分不少,我們情誼也就值這十萬塊錢了。”
我說完,放下錢就準備走。陳浩忽然又叫住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