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要想真正的瞭解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結婚。當然,要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正愛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也是和他結婚。可是得到的結果卻往往不盡如人意,你會發現與愛情有關的都是一些與你的婚姻不相干的人和事。
“我矛盾了好久,還是覺得我們不能在一起,雖然我對你還很喜歡••••••”
“不用矛盾了,我已經結婚了,上個月”
程風趕來見故人一面,與其說是敘舊,到不如說是故意來刺激張燕濱的,作爲一個被甩的女人,她很需要這樣一次回擊,很需要張燕濱此刻的尷尬表情。
“哦,恭喜,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張燕濱立刻調整了自己。
“反正不用婚前財產協定”,程風輕輕一笑,
張燕濱配合窘迫地笑了笑,他當然不會忘了曾經在他們談婚論嫁時提到過婚前財產協定。
“其實我覺得婚前財產協定挺好的”,與其說程風是在是緩和氣氛,倒不如說是輕鬆的談論和自己無關的過往。
“他是個工程師,人還可以”
“哦,那不錯”她聽出了他聲音裡的失落。
事實上,程風並沒有她表現的這麼瀟灑,對於過去也並沒有完全釋懷,張燕濱,依然是她無法忘卻的夾雜着愛和怨恨的故人。
對於當初的分手,程風起初的忿忿是因爲張燕濱說了和現在同樣的話,“其實我是很喜歡你的,你是個好姑娘”,這是一句分手時最傷人的話。如果成不了唯一,她寧可是陌路。可是不久她就不得不對自己的癡情妥協,有段時間,哪怕是一點點的聯繫都會讓她覺得幸福,當然癡情的人是得不到好結果的,張燕濱對她依然是不冷不熱。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戴的那條圍巾嗎?”
“恩,好像是戴了一條”
“能把它寄給我嗎?”
“哦,我找找看吧,不知道還有沒有”
程風那一刻是卑微的,她曾恥笑過那些放不下的女人,而自己卻變成了她們中的一員,甚至比她們還卑微。張燕濱自然不會吝嗇他這點憐憫和慰藉,把那條圍巾寄給了她。
過去的那個人是無法超越的,他不僅是一個人,而且是一種特定的情境,一種無法再現的懷念和遺憾。能夠做到憐取眼前人的,不是缺少刻骨銘心的經歷,就是至愛曾失而復得。
平心而論,劉懷微確實是做丈夫的最佳人選,不過程風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沒有對他來過電,那爲什麼要嫁給他呢,其實有時候一段婚姻的確定與愛情無關,只是因爲這個人出現在你想要結婚的時候,而且你身邊也只有他讓你挑撿不出有什麼不妥。
“你快說啊!”劉懷微在程風耳邊輕聲的提醒,
“說什麼?”
“說你願意”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婚禮上走了神,沒有聽到主持人的問話。
最初的磨合並不順利,去雲南的那次蜜月旅行差點導致兩人的分手,劉懷微喜歡拿着相機不停地趕景點兒,而程風喜歡坐下來靜靜享受某一處美景;程風覺得出來玩兒自然要早出晚歸玩的盡興,而劉懷微卻還想保持正常的作息時間晚十點準時休息。這次旅行很不愉快,也讓程風不由得想起那個與自己有着共同步調的人。
還有,程風非常討厭房間裡放魚缸,而劉懷微卻很喜歡把很大的魚缸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每天擺弄。
這種不和諧還體現在兩人對電視節目的喜好上,程風怎麼也理解不了劉懷微怎麼能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看着《貓和老鼠》還嗤嗤的發笑,有時候她不得不在他大笑着扭頭尋求對節目共識的一剎那投出配合的笑容。可是她喜歡宮崎駿,喜歡宮崎駿的還有張燕濱。
有好幾次,程風想要在她和劉懷微中間尋找到與張燕濱曾有過的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她會在某個話題的一個結點上故作停頓,然後問他:“你應該知道我下面要說什麼吧”,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嗯?不知道”,他無法和她心有靈犀。
不過程風承認劉懷微在生活上對自己是算得上關心備至的,可是她想要的婚姻不僅僅是噓寒問暖,是理解,是共鳴,是不能和她與張燕濱的感覺有落差。
張燕濱,張燕濱,程風發現自己已經在心裡無數次的提到了他。儘管她也知道婚姻的某些守則,不要比較,不要幻想別人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可是女人,至少她這樣的女人,理性和情感是無法同步的。
“你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程風有一次終於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每個人都是一個世界,即使有交集,也很有限吧。”,劉懷微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