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步愛就會粉身碎骨
墜入無盡的孤獨
世界太冷酷夢太投入
早習慣不能回頭的付出
風在哭當我走到懸崖停駐
發覺淚也有溫度
生命太短促痛太清楚
才讓你讓我愛到無退路
我不管愛落向何處
我只求今生今世共度
天已荒海已枯
心留一片土
連淚水都能灌溉這幸福
我不管愛葬身何處
我只求陪你直到末路
月已殘燈已盡
夜黑人模糊
這一生因爲愛你才清楚
……
凌昊逸溫暖的手掌蓋住她冰涼的小手,“我今晚回來好不好?等我。”
單可馨忽然用力甩開他的手,冷漠的別開眼簾,好像他是感染病菌一樣避之唯恐不及。
“明天就是你的婚禮了,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和你的新妻子解釋爲什麼沒有和我離婚吧,沒有一個女人想要嫁給一個你這樣的男人的。”她冷聲說道,可話一出口,她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和他討論這些是有多沒有必要。
車內的氣氛剎時冷了下來,凌昊逸凝視着她蒼白的側臉,她脣角一抹諷刺的笑尤爲刺眼。
他在想,開始嫁給他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想法吧,嫁給他,對她而言是不幸的吧。
沉默半響後,他再次伸手與她十指相扣,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像低音大提琴一樣好聽,“我不在乎誰想嫁給我,我今生娶了你,就夠了。”
明天就要娶新妻的男人,不肯和她扯離婚證已經夠荒唐的了,新婚前夜竟然還對她說這樣的甜言蜜語,有那個女人在這個時候聽了這樣的話,還會心動,還會覺得幸福,這不過是讓她覺得更加淒涼罷了。
單可馨實在和他無話可說,她不瞭解他,更不瞭解自己,他們到底還在堅持什麼?
凌昊逸看着她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手握成拳,指甲陷在手心的肉裡他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煩躁的摸出一根菸,深吸了幾口,狹小的空間內煙霧瀰漫,他頹廢的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劍眉蹙得更緊。
如果一切真相揭開,他們之間還能否擁有簡單的幸福?但願睿睿的存在可以緩解他們之間的矛盾,讓他們之間有一個永遠無法斷開的紐帶。
永遠是多遠?凌昊逸第一次這樣的彷徨無措。
倚在車身上,看着她房間的燈遲遲沒有點亮,此時她一定躲在某個角落裡抱着自己淚如雨下。
他多想跑上去,抱緊她,再也不放手。
……
很長時間,凌昊逸和單可馨都沒有在聯繫,單可馨將離婚協議書發到了他的公司,他回覆給她的卻是睿睿最近的生活照。
……
“這個你拿着,想要多少你隨便填,只要你對逸放手就可以。”女人盛氣凌人的站在單可馨的面前,一身限量版的衣裝只能用華貴兩個字形容,她的確很美,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氣質,奢華的衣裝穿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的庸俗,相反,她好像天生就是駕馭着富貴兩字的。
單可馨沉默了許久,她真的無言以對,她還沒有想過她和凌昊逸之間的感覺能用多少錢來出賣?
“怎麼?不想要?還是要不起?”飛兒咄咄逼人的問,表情裡都是對單可馨的不屑。
只是單可馨實在不知道她們現在的關係,誰是小三?誰是正室?該離開的又是誰?
“讓他親自來和我談吧。”單可馨淡漠的說道,看飛兒的表情也是冷冷清清,她談不上恨她,甚至有些可憐她,看到她,她很容易就想起曾經的自己。
“他?!你愛他嗎?”
單可馨冷笑,就連一個剛插足的女人都有問她這個問題的資格嗎?心裡只感覺很悲涼。
飛兒不依不饒,看樣子她對凌昊逸已經付出感情了,“如果你愛他,就應該放手,你永遠都想不到,他現在爲了你在做什麼?”
單可馨皺眉,爲什麼全世界都覺得是她單可馨欠了他凌昊逸的,爲什麼全世界都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而她就想被遮在黑暗裡,什麼都看不到,摸不着。
“手下這張支票,消失吧。”飛兒將支票硬塞在她冰涼的手裡。
這一刻,她很悲傷,非常的悲傷,整個人都面臨着崩潰的邊緣,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樣一天,她與凌昊逸之間的一切竟然要用錢去劃上句點,而付錢的人卻是他的女人。
“從今以後,逸有我來守護,她只屬於我飛兒的男人,我愛他,比你更愛他,我相信,他也會愛上我的,比愛你的時候更愛我,而你,你真的不配擁有他,拿着錢離開吧。”
單可馨僵在原地,手心的支票被她都快揉碎了,微揚着下巴,諷刺的笑着。
她現在算是理清了,原來自己纔是第三者,是不是如果她離開了,他們之間就可以無隔閡的相愛了,但她的睿睿的怎麼辦?
凌昊逸,把睿睿還給她,讓她離開吧,一顆冰冷的淚珠悄無聲息的緩緩滑入脣角,在脣齒間溢開一片苦澀。
就在單可馨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卡宴風塵僕僕的停在她們的旁邊,車子剛停住,門就被打開,下車的凌昊逸什麼話都沒說,他甚至沒顧上看單可馨一眼,連拖帶拽的將飛兒往車子裡送。
飛兒一下子就纏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腰,委屈的淚水一涌而出,“逸,我求你,別對我如此殘忍,我愛你,我承認,我很愛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只要她消失了,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凌昊逸顯然沒有想到飛兒會這個樣子,同一個屋檐下住了一個月,她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孤傲公主,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的失態,甚至第一次抱他。
凌昊逸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發泄着她這麼就以來的不滿,她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襯衣,讓他的心不禁抽動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他和單可馨剛結婚的那一會兒,她是否也和飛兒一樣,曾經想要這樣的痛哭?
擡眸間,和單可馨四目相對,深不見底的幽眸裡卻已看不懂她的心事,她嘴角帶着諷刺般的嗤笑,他的心更疼了一下。
“逸,帶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家。”飛兒在凌昊逸的懷裡委屈的祈求着。
凌昊逸看着單可馨,卻回答飛兒,“好,我們回家。”
回家?!他說,“好,我們回家。”他也曾這樣的對她說過,那個時候,她以爲,他一輩子都將是她的港灣,而此時此刻,他卻用同樣溫柔的語氣對另一個女人說了這句溫暖過她的話。
殘忍的是,她就站在旁邊,聽得如此清晰,清晰的刺痛了她的耳膜,更刺痛了她的心。
這一刻,單可馨好像徹底的醒悟了,一切其實早就結束了,她甚至想不出來這麼久以來她的堅持是什麼?曾經,他的一句溫暖的話就動搖了她的心,一個溫暖的擁抱就讓她沉淪,現在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可笑、可悲、可憐。
單可馨親眼目睹他們相擁着走進車裡,車子消失在她模糊的視線裡,嘴角勾起諷刺的嗤笑,心在車子消失的那一刻,被完完全全的掏空了。
不知道是什麼用的力量讓她回到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恍惚間看到手機有一道亮光,在看到上面的字時,她笑的更悲涼,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滑落。
“馨,等我。”
單可馨拿起手機,該有個了斷了,真的該結束了,她快堅持不下去了,她真的快要死掉了。
她絕然的按下了幾個字,按了回覆鍵,她真的絕望了。
“不是不想等,而是等的人,心已死!放手吧!”
……
手機剛放下,就開始響起了鈴聲,屏幕上閃爍着凌昊逸的名字,單可馨看着刺痛了她的眼睛,淚水就快要滑落,她仰起頭剋制。
“喂。”她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平平淡淡、冷冷清清的發出一個字。
“馨,飛兒她沒有對你說什麼吧?”他好聽的噪音在此刻聽上去有些焦急,他在擔憂什麼?
他到底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秘密?
“凌昊逸,別在自欺欺人了好嗎?我們回不去的,即使有睿睿在,我們也回不去的。”
眼淚順着臉頰不爭氣的流下來,她用手緊捂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身體微弱的顫抖着,她不想在讓他聽到她的哭聲,好沒有必要。
“馨,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那個時候,我們帶着睿睿離開這裡,好不好?”
“不好!”
“馨……”
“不要爲了我放棄屬於你的東西,凌澤天是你的父親,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液,而我身上流着我父親的血液,在我的父母離開的那天,我們就不可能了,是我沒有看清事實,是我以爲可以放下一切,那天看到司機從天台墜落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放不下的,我的心裡那個黑暗的角落始終存在的,深深的烙在那裡,不能摸更不能碰。”
“你都知道,五年前你就知道,對嗎?”凌昊逸的心好疼,原來一直以來她都是最痛的,而他竟然還恨了她五年。
“對。”
“對不起,對不起,馨,我……”他該拿什麼還她,一輩子都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