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放棄你,是他這一輩子永遠都彌補不了的遺憾和錯誤。
穆蕭不禁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這句話就像一顆小石頭在她的心裡盪漾起無限的漣漪。
然後一路過去她幾乎都再也沒有說過什麼話,而是讓左白不停的折騰。來來回回這個挑剔的男人才勉強的點點頭說差不多可以了。
她站在鏡子前,看着裡面的女人差點沒有認出來。
精緻小巧的妝容,剪裁大氣奢華的米白色晚禮服,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凹凸有致。連左白都是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平時穿的隨意的穆蕭,只要細細一打扮原來也是個不錯的女人。
“走吧。”他收回眼裡的驚訝,徑自起身親自去開車。
穆蕭跟在他身後,心裡忐忑不安。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去參加前夫訂婚典禮的準備,可是忽然之間一會就要到了,她的心裡還是一萬個不安和緊張。
左白的話似乎多了起來,看着她手心拽的緊緊的,才輕輕開口安慰:“不用緊張。畢竟應該緊張的那個人是他,不是你知道嗎?”
“不緊張纔怪。”穆蕭忍不住嘟囔,想找個話題岔開自己現在快錯亂崩潰的神經。
她想了想又才繼續說道:“顏兒最近怎麼樣了?好久沒有看見她,她的病好些了嗎?”
這個話題對於左白而言是沉重的。
良久他纔開口回答:“沒有什麼起色。你有考慮過我的意見嗎?那丫頭最近總是天天想起你,哭鬧着不肯吃飯也不肯睡覺,經常要用到鎮定劑才能讓她變得乖乖的。”
想起妹妹,左白的心情就失落了幾分。
他知道左顏喜歡穆蕭,可是完全想不到這個丫頭簡直到了沒有這個女人不能活的地步。
吃飯睡覺玩耍,嘴裡都喊着一個姐姐,姐姐……。
老太太爲了這個事情也好幾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了,原本身子骨還挺硬朗的,現在也病着了。
一切都是因爲面前的這個女人。
“鎮定劑?”穆蕭有些吃驚:“可是我覺得顏兒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啊。像她這樣出車禍受過刺激的人,醒來後如果什麼都忘記了那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左先生,或許你該查查顏兒爲什麼會出車禍,或者在她出車禍的時候發生過什麼讓她害怕的事情沒有。不然,一般情況下她不會這樣 的。”
穆蕭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了自己。
我醒來後也忘記了所有的人和事,那麼是不是也代表在我出車禍的時候發生了事情呢?
這一刻穆蕭迫切的想知道。
這個問題左白不是沒有想過的,在警察局忙了很久可是消息都很零星。偏偏左顏出車禍的地方沒有任何的監控錄像,到現在也找不到任何的目擊證人,甚至是連最闊禍首是誰都不知道。
“你不用擔心。”穆蕭看他臉色有些難看,又開導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想,顏兒的病也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左白沒有說話,心中似乎隱約有了打算。
現在左家,需要穆蕭。
如果這個女人願意留在左家的話,那麼就減
少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顏兒,這絕對是對她最好的照顧。
“那你呢?”左白將車轉彎,將車內的音樂關小:“有沒有想過去查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出車禍,或者現在肇事司機在哪裡?你就沒有懷疑過,爲什麼你醒來到現在,都沒有警局的人來找過你或者立案嗎?”
穆蕭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懷疑過。
按理說出車禍的話,警察局至少會立案或者是抓住肇事司機的。可是到現在兩個多月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甚至於她去警察局想查看當天的監控錄像,都幾次三番被拒絕了。
“如果你願意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會把這個幕後兇手給你抓出來。”左白談了條件,卻不肯說究竟是什麼事情。
他怕現在說了,穆蕭會拒絕,會給她留後退的空間。
這個事情只有到邵偉東的訂婚現場他才能問,而穆蕭才能回答。
“什麼事情?”穆蕭微微皺眉,實在想不出來自己能夠幫上什麼忙。從來,她都是製造麻煩的。
“你先答應我。”左白不給她談判的機會,口氣充滿命令和不容拒絕。
穆蕭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纔開口回答:“好,我答應你。但前提是你要我做的事情不能違揹我的良心。”
“放心,這件事情只要你點頭就算完成!”左白脣角終於勾勒出一絲笑容來,將油門踩到底直奔威斯爾酒店。
邵家獨子訂婚,這可是一件大事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關於邵偉東的緋聞真的是少的可憐;唯一的一次是一家小道雜誌說他其實已經和相戀多年的大學同學結婚,但衆人都沒有能相信這個消息。
而後那大半年裡很多娛樂記者都會去蹲點,可是拍到的東西都是邵偉東一個人上下班,出門進門。
邵家大宅裡似乎除了邵偉東和湯文君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可是他們卻想不到,其實在邵家還有一個女主人的存在;只是這個女主人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出門,被婆婆管的死死的。
轎車在酒店大門口停下,穆蕭和左白到的時候訂婚典禮已經開始了;酒店內有悠揚抒情的音樂傳來,偶爾還有遲到的賓客腳步匆匆的往樓上趕。
她忽熱覺得自己連喘氣都開始變得緊張,左白率先下了車打開她的車門,優雅的伸出手,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伸出手,冰涼的小手瞬間被覆蓋,掌心間傳來左白絲絲的溫暖。
穆蕭擡頭看了看他,莫名的覺得心跳加速。
好在,此時此刻酒店大門口沒有娛樂記者;現在他們都在裡面,圍觀着一場盛大的訂婚典禮。
牽着左白的手,穆蕭一步一步靠近那間緊閉的房門,手心裡已經冒出了不少的汗跡;她微微掙手忽然有了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可是卻被左白緊緊的拽着,根本動彈不得。
他好像篤定了穆蕭會逃走似的,拉着她的手心絲毫不肯鬆懈。
“等等。”穆蕭忽然喊道,看着大堂門口擺着的相片一字一句的讀到:“左氏集團千金,左菲菲?”
左氏集團?
她驚愕的擡頭去看左白,目光裡充滿了好奇
:“她是你妹妹?”
妹妹?
左白冷笑。
他討厭有人拿左菲菲說是他左白的妹妹。
拽着穆蕭的手又緊了幾分,左白的心情有些不悅:“她還不配。”簡單的一句回答,就給了穆蕭答案。
不配是什麼意思?
穆蕭想問,可是看着左白的臉色,還是乾脆選擇了閉嘴。
這麼久以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在邵家的那個女人會是左氏集團的千金;更加不知道她會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妹妹!
可是更加讓人可笑的是,她穆蕭現在竟然牽着拆散自己家庭小三的哥哥的手,然後去參加前夫和小三的訂婚典禮。
這不是世界上最諷刺的事情是什麼呢?
“左先生……。”想到這裡,穆蕭的心裡一沉,更加不想就這樣被左白牽着走進去。
她站在原地,死活都不肯走一步,目光深深的說道:“我想我還是一個人去吧。”
“你害怕什麼?”左白挺她這麼說,就知道她畏懼了:“因爲裡面這個女人是你的情敵?還是因爲我是這個女人所謂的哥哥?你在害怕我?”
穆蕭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的。我是怕給你帶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我和左小姐的事情……你和她畢竟是兄妹,我不想因爲我讓你們鬧什麼矛盾。所以,我還是一個人自己去吧。就像你說的,該面對的我始終要面對,對不對?”
左白眉頭微微一挑,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穆蕭擔心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他。
擔心他會和左菲菲的關係鬧的更加僵。
他輕笑,覺得穆蕭簡直就是全世界最傻的女人!
可是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去面對的,他乾脆放開了穆蕭的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詢問:“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嗯!”穆蕭想了想肯定的點點頭:“我想我可以的。”
縮回手,掌心裡還殘留着左白的氣息;穆蕭捏了捏拳頭,對他說了句謝謝,然後鼓足勇氣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來上前去推開了微微閉着的大門。
大堂裡,新聞發佈會已經結束;湯文君站在臺上,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開心:“現在讓我們的準新娘和準新郎交換訂婚戒指。”
臺下掌聲如雷。
穆蕭站在人羣的最後面,心裡徹底死心了。
她目光一轉,就和湯文君的視線交接,下一秒害怕的趕緊拉回視線;又忍不住想要逃跑。
可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走。
走了,就會後悔一輩子。
再次鼓足勇氣,她擡起頭看着邵偉東面帶笑容的上臺,和左菲菲彼此深情相視;兩個人目光交流婉轉,就好像深愛多年的情侶一樣。
看的穆蕭心痛不已。
一眨眼的時間而已,璀璨的鑽石戒指就已經爲他們彼此套上,註定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轟然,臺下再次掌聲雷動。
一旁有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啊,我明明記得他幾年前就已經結婚了的。好像對方還是大學時候的戀人,畢業後就結婚的。怎麼現在才訂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