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姍姍狠狠瞪了他一眼，從包裡拿出支票，迅速開了一張遞到張醫生手裡。
“你把這個責任擔了，等你出來，我再給你一筆錢，你回老家去開一家醫院，自己做院長如何？”
張醫生苦着臉說：“總裁，我還有妻兒老少要照顧，我不想去坐牢啊！”
“有了錢害怕妻兒老少沒人照顧嗎？笨蛋！你看看我開的數，你幾輩子能賺到嗎？”上官姍姍喝斥。
張醫生低頭看着支票，苦着臉拿不定主意。
“不然你就承認啊！承認的罪更大你懂不懂！而且我也要受牽連，到時你坐了牢，連這筆錢也得不到！”上官姍姍瞪着他說。
張醫生擡眼看着她，終於咬牙，點了點頭。
“記住了，無論如何也要死死咬住，是因爲疏忽導致藥物過量！絕對不是人爲，和我更沒有任何關係！”上官姍姍叮囑。她吁了一口氣說：“還好我怕一下子把老太婆弄死了，只讓你加大了那麼一點點的量，你完全可以咬定是疏忽所致。”
張醫生點頭，帶着哭腔說：“那我的家人就拜託總裁照顧了。”
“你放心，我馬上回去安排你老婆到公司上班，對了，你女兒不是畢業了嗎？好像個子蠻高的，讓她來星夢做模特吧，我捧她！”上官姍姍使勁點頭，給他各種承諾。
張醫生把支票收好，對上官姍姍說：“那我去自首嗎？”
“也好，你快去吧，爭取處罰能輕一點。”上官姍姍趕緊說。
張醫生聽從她的話，走到門口打開門，正好看到顧瑾文和葉昊、秦曦，帶着幾名警官站在門口。
“瑾文！張醫生正要去自首呢，是他用藥不當，害得美珍阿姨加重病情，真的對不起！”上官姍姍跑到顧瑾文身邊，滿臉內疚地向他道歉。
葉昊瞅她一眼，淡淡地說：“作爲一名有着多年臨牀經驗的醫生，竟然不知道地高辛、西地蘭、洋地黃毒苷等洋地黃類藥物，本是治療心衰，但是用量過大，很可能導致猝死嗎？”
“我知道，我平時都是按正常劑量用的，今天我看老夫人狀態不太好，就加大了一點點的劑量，誰知道就過度了呢！”張醫生苦着臉回答。
一名警官對上官姍姍和張醫生說：“你們誰是這家療養院的法人代表？”
“我是。”上官姍姍點頭承認。
“主治醫生是哪位？”警官又問。
張醫生回答：“是我。”
“好，你們兩位先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這個案子已經上報到醫學院進行鑑定，是蓄意謀殺還是普通的醫療事故，還要等鑑定結果。”警官很公事公辦地說。
上官姍姍默默點頭。
警官將他們兩人帶走，療養院也暫時封了。顧瑾文和葉昊、秦曦站在門口，看着警車遠去。
“葉醫生，這次能讓他們伏法嗎？”秦曦問。
葉昊搖頭：“很難，因爲超標的劑量很少，也許是這個女人想緩慢控制伯母的病情，並不想置她於死地，所以醫學會的鑑定結果肯定很難會鑑定爲蓄意謀殺，頂多定罪爲普通的醫療事故，所以只能是起到警告的作用，只是以後對這個女人提高警惕，不能再讓她和顧伯母接近，免得伯母再度受到傷害。”
顧瑾文點頭，“我知道，是我最近疏忽了。”
秦曦一直沒說話，默默想着她的心事，現在美珍阿姨的病情得到緩解，她也可以在尉遲駿那裡再拖延拖延了。
三人一起上車，葉昊開着車返回醫院。
“昊子，我媽的病情怎樣？你和我說實話，不要顧及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車上，顧瑾文問葉昊。
葉昊略微沉吟，說道：“那我不瞞你，伯母的病情很不樂觀，可以說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你。”
聽葉昊這麼說，秦曦的心又沉了下去。
顧瑾文抱住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一聲嘆息，讓秦曦的心驟然疼痛。
“不過醫院來了一位心臟方面很有權威的教授，我安排個時間，給伯母做一次專家會診吧。”葉昊安慰他說。
“好，一切都拜託你了。”顧瑾文點頭。他轉頭看着窗外，眉宇間鎖着深深的憂慮。
秦曦看着他的側影，手動了動，很想伸出去，握住他的手，給他一點力量和安慰。
但是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她轉頭望向窗外，偷偷流下兩行淚水。
回到醫院，秦曦去取了她的化驗報告，胎記消除沒有問題，只要做一個小手術便可以切掉。
顧瑾文送她進了手術室，半小時後，她從手術室出來。
“怎樣？不疼吧？”顧瑾文過去，關心地扶着她問。
“沒事，打了麻藥呢。”秦曦笑笑。
“要不要去休息一會？葉昊給你安排了病房。”
“好。”
顧瑾文把她送到病房，讓她側臥下。
“你先睡會吧，我去照顧我媽，有什麼事情呼我。”
“你去吧，”秦曦微笑，“別太着急，美珍阿姨一定會康復。”
顧瑾文點頭苦笑，“嗯，但願。”
秦曦看着他出去後，鼻子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她隱隱有預感，和他能這樣親暱相處的日子，已經差不多到盡頭了。
顧瑾文進去母親的病室，母親已經甦醒，他驚喜地走到牀頭，拉着母親的手，叫了一聲“媽”，瞬間眼眶已紅。
“瑾文，媽沒事。”周美珍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微弱地說。
“媽，您一定要堅強！不能讓兒子終身遺憾……”顧瑾文啞聲說。
周美珍含淚看着他，鄭重點頭。
顧瑾文怕母親的情緒波動，沒敢把上官姍姍對她的所作所爲告訴她，只和她說：“這次是用藥不當造成的心力衰竭，以後您不能再胡亂地去任何地方療養就醫了。”
“嗯。”周美珍答應，疲倦地閉上眼睛。
顧瑾文和葉昊確認母親已經脫離危險後，拜託葉昊幫忙照看後，離開醫院。
他和尉遲駿半小時後，約見在一家休閒會所。
兩人對面而坐，顧瑾文不想繞彎子，開門見山說：“尉遲總裁，我們談談合作的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