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季子默看也沒看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直接就接起電話,是怕着那邊等不及,把電話掛斷了。
“是我。”他的聲音自話筒裡面徐徐傳來。
“嗯,我知道。”直覺是他,便真的是他,這樣的感覺無比美好,季子默突自想着,不由抿脣無聲笑了笑。
“在笑什麼?”
“咦?”可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她在笑,季子默下意的擡頭望周圍瞄了一眼,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纔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笑?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上什麼東西了?監視器?”
“我只是隨口一猜,嗯?真的是在笑?接到我的電話那麼高興?”
那邊他的嗓音裡帶了笑,季子默知是上當,有些惱的皺皺鼻子,心口不一的回:“誰是接到你的電話那麼高興!我是因爲回爺爺家,看到爺爺高興的,你少那麼自戀了。”
“哦,倒是讓我白歡喜一場。”
“什麼白歡喜?”季子默走到外面陽臺,在搖椅上坐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着腿。
“以爲你是因爲接到我的電話高興,我感到高興。”
“嗯,那你還真是白歡喜了。”他的話有點繞,但季子默還是聽的明白,她歪着頭,眼裡面閃着壞壞的光:“我纔不想你,你的電話,我本是不想接的,若不是響了太久……”
“等等。”
“嗯?哦!”季子默正說着話,話筒裡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說着等等,她一怔,安靜下來。
“若不是響了太久什麼?怎麼不接着說?”
“你不是讓我等等。”
“話不是對你說的,乖,來,接着說。”
“還有什麼可說的,不就是,若不是電話響了太久,鬧得我不得安寧,我才接的電話。”季子默嘀咕道。
“你可以關機的。”她嘀咕聲很小,他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到耳裡,回着的話有些不悅。
“關機?嗯,這可是你說的,想想倒也不失爲一個好主意。”
誰知那邊的小人兒更加的不悅。
“嗯,老公錯了,不能關機,必須二十四小時開着機,讓我能夠找到你,知道嗎?”
“不是你讓我關機嗎?”他的妥協是他對她的寵溺,她十分享受,十分開懷,嘴上倒是還使着小性子。
“季子默,不要開玩笑。”
“你這麼兇做嘛,人家知道了嘛!”聽得他嚴肅的語氣,季子默不再頂嘴,但心裡有着小小的委屈。
“對不起,是老公不好,不該兇你,但寶貝,要記住,任何情況下手機都要開機,不要讓我聯繫不到你,我怕會有什麼意外。”聯繫不到她的事情,一次,兩次,他已經是受夠,不想再有多的。
“我知道了。”他的話讓季子默想到當初在影視城,南皇宮發生的意外,他是擔心她,她一下的乖了。
“嗯。”他的語氣緩下來。
“開車。”她聽到他說了兩個字,不是對她說的,應該是對接他的司機。
“你在做什麼?要出發去老五家裡了嗎?”
“是,剛剛下飛機,現在過去那邊。”
“哦。”季子默應了一聲,沒話了,不知再要說什麼,本來兩人待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沒有什麼特別多的說的,現在有着距離了,更是沒有話,不過,其實就這麼聽着他的呼吸聲在耳邊,她也就覺得很是不錯了。
“你在做什麼?”
沒想,沉默了一會,他那邊倒是開腔了。
“我?嗯,現在在享受。”
她現在落座的這搖椅,是早幾年纏着爺爺給買的,這說是搖椅,還不如說是搖籃,鐵架支撐,半個橢圓,裡面墊着柔軟的坐墊和靠墊,還能剩下很多的空間,她整個人縮在裡面都完全是沒有問題的,以前她就非常喜歡縮在裡面享受陽光和微風。
當然,此刻她也就是這麼縮在這裡面,接着顧疏白的電話,時不時的擡頭看看藍天白雲。
往前幾年,京都的空氣污染還沒有這麼嚴重,她一擡頭就是藍天白雲,吸進鼻腔的空氣也不是帶毒的,到現在卻不,天空時不時的就是烏黑一片,並非陰雨,是污氣污霧,而吸進鼻腔裡面的空氣,嗯,多吸幾口,能短壽好幾年。
今天,算是她運氣好,今天的天湛藍一片,沒有污雲。
“哦,享受什麼?”
“享受好天氣啊!”季子默深深做了一個深呼吸,嗯,空氣也算清新。
“還有。”狡黠的光自她眼裡一閃,接着她的話音變了一個腔調:“還有享受沒有你的日子啊。”
“這話你當真是敢說。”
“有什麼不敢的?”季子默挑了挑眉:“反正你現在遠在千里之外,想要打我也打不到我,我不怕。”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難道沒有!”季子默怒。
“嗯,沒有。”他似乎是想了想,覺得是真的沒有,纔回她。
“明明就是有。”他打過她P股!別以爲她記性不好,記不住。可這要怎麼和他爭執?
“你說的是我打過你的p股?”她還在憤憤不平的想,他那邊已經開口,聲音很平穩像是剛剛想起這事情,在和她陳述,要得到她的確認。
“你,閉嘴。”季子默訝異於他能想到這事情,又被他說的惱了,這人說話,現在嘴上是完全沒有個遮攔了。
“惱了?看樣子就是那了,寶貝,嗯,那不是打你,那是情趣,夫妻之間的情趣。”他笑,又壓低了聲道。
“顧疏白,你滾。”
京都的七月天倒是熱的,但這個時間點,不算熱,且她們家前院子裡還種着好幾棵大樹,那都是能遮了炎熱,讓人在這七月天裡涼涼爽爽的,然而,當他的話落入她的耳中,她全身發熱,那種悶的燥的熱。
“寶貝,你儘管現在在嘴上逞着能,得意着,等我回來,嗯?看你是還能不能這麼和我說話。”
“你想幹嘛!”他話裡的威脅意味很濃,季子默縮了縮身子。
“你說呢?”他笑:“自是懲罰你。”
“我又沒做什麼!”他口中的懲罰是個什麼意思,季子默還是明白,心裡一顫,嘴上已經有點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