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白上樓之後一直都沒有再下樓，季子默也不敢上去，她有點怕他生氣的那個樣子。
她在樓下坐了許久，直到電話響起。
“喂？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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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在忙嗎？”
季子默沉默。
“剛剛不是讓你給我發你的住址過來，怎麼沒有發過來？我們現在已經是到了魔都了。”
“對不起，我忘了。”
確實是忘了，整顆心都是那人，季子默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現在沒什麼事情，我過來接你們吧，你在機場找個咖啡廳，帶着可可和爺爺休息一會，我馬上就過來。”人都過來了，總不能讓他們回去吧，況且有段日子沒有見到可可了，想要看看她，也不知道她親生母親對她可是極好。
“好，那先這樣。”季子默掛了電話，擡頭往樓上看一眼，有想要和他說一聲的心，但想想，和他說了，他肯定是要更加生氣，可能還不准她出門，那麼還不如不說了，就這麼着吧，等回來再說，想着，季子默咬咬脣，移開目光，準備出門。
“汪汪汪。”
“你要去哪？”
她纔剛剛走到門口，耳中傳來一陣狗叫聲，且夾着一道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那腳步聲到了她的身後，她的手被人給抓住，然後男人低沉沉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
“我，我……”沒想到他會突然下來，聽到他的質問，季子默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說。
“去接那個男人。”顧疏白說的是一句肯定句。
“不是去接那個男人。”這話怎麼說的這麼曖昧：“我是去接可可。”但去接可可，還不就是去接那個男人？季子默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她和向北陽是很純潔正經的關係，現在總覺得不對勁，她總有種對不起顧疏白的感覺。
“顧教授，你不生氣好不好，我真的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的，我只愛你。”男人沒說話，沉默着，但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季子默覺得這麼僵持下去不是一個辦法，她反手拉住顧疏白的手，將身子放軟依靠進他的懷抱裡面，然後踮腳，嘟脣去親親他的冰涼的薄脣，並說着情話，想以此讓男人態度軟化。
“顧教授……”
但好像是沒有什麼作用，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
“不生氣好不好，顧教授，我愛你。”季子默只能再接再厲。
有點變化了。
他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壓在門板上，他的眼裡升騰起火焰，那種她非常熟悉的火焰，如果換了往常，她是樂意配合的。
但現在，這時候明顯不是時候啊，可可他們還等着她過去接他們呢。
“顧教授，我現在要去接可可他們，你等我回來好不好？”季子默不敢反抗，只軟着聲音哀求，畢竟可可他們雖然重要卻是遠不及他的，爲了他們，讓他們自己這兒的關係鬧僵，不值得。
“不好。”
他一口拒絕。
“顧教授。”
季子默瞪着顧疏白。
顧疏白也停下動作看着她，似在等着她的話。
“你，你，你無理取鬧，亂吃飛醋。”季子默憋了許久，才憋出來兩句話。
“我無理取鬧？”顧疏白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他，他怒極反笑“好好好，你去你去，那我便也出門去。”
“你去那裡？”
他說完話，鬆開了她，並且跨過她往前面走兩步，伸出長手拉門，季子默趕緊跟上，下意識的問道。
“你竟然去找男人，那麼我也只有去找女人了。”他沒回頭，只定住腳步，如此冷冷的說道。
“顧疏白！”季子默萬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剛停住不久的眼淚，刷的一下就奪眶而出了，她厲聲喊他的名字。
“哭什麼？”顧疏白聽到她這聲音，那裡還敢往外面走，他鬆開握上門把的手，轉過身，看向季子默，聲音因爲忽然一下自冷淡轉變爲柔軟，有些僵硬。
“你說你要去找別的女人。”季子默一下的撲進顧疏白的懷抱裡面，雙手牢牢的抱住他的腰，委屈的哭訴。
“你還不是要去找別的男人。”這倒是惡人先告狀了？顧疏白嘴角劃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這不一樣。”季子默哼：“我都說了我和北陽不是……”
“哎呀，你幹嘛咬我！”季子默話還沒說完，嘴巴中了招，她瞪着一雙水眸看向顧疏白。
“北，陽？”男人一字一頓的重複她剛剛喊的稱呼，語氣危險。
“向北陽，向北陽。”這男人，不過是一個稱呼也吃醋，季子默雖如此嘀咕，心裡卻是甜蜜蜜的，她擡手捧住男人的臉：“不生氣了？”
“你說呢？”
“不生氣了好不好？”季子默眨巴兩下大眼賣萌。
“你再敢和別的男人如此，你看我生不生氣。”顧疏白狠捏了季子默的鼻尖一下。
“哎喲”季子默吃痛，輕呼一聲，小腦袋跟撥浪鼓似的搖：“不會了，不會了，我保證，我發誓。”
“恩。”男人臉色好轉。
“那顧教授，我現在可以去接他們了嗎？”季子默不敢再提向北陽的名字，用他們概括。
“恩。”
“那你等我回來。”得到他的應許，季子默顯得很高興，她抓着他的大手親親，然後準備往外面跑，一方面不能讓他們等的太久了，另一方面，安頓好了他們，也可以早點回來見他。
“等等。”
“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和你一起去。”
“啊！”季子默傻眼了。
“怎麼不願意？”見女孩瞪大眼，顧疏白語氣再度變得危險。
“不，怎麼會，高興還來不及。”季子默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換了另外一句。
“恩，那走吧。”顧疏白滿意點頭，折身回去沙發邊給季子默拿了外套，搭到她的身上，摟着她往門外走。
……
“你有什麼要說的。”
坐上車季子默一直轉頭看顧疏白，在不知道第多少次之後，顧疏白終是開口。
“那個，顧教授，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季子默眨巴眼睛，幾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