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走吧，要到三點了，待會兒怕時間上來不及。”季子默擦乾頭髮，又去摸了摸齊可可的頭髮，感覺是差不多幹了，就讓向北陽開車走，怕待會兒路上堵車，趕不上飛機。
“好。”向北陽應一聲，發動車子。
向北陽車子剛剛開上路，走了不遠，一輛路虎迎面開了過來，兩輛車子一個下山，一個上山，擦着開過的，季子默對這路虎車是沒有一點印象，不熟悉的，但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輛路虎擦着她們的車子開過去的時候，她的心裡會升起一陣疼痛感，還有一點兒莫名的牽引感，讓她忍不住的向着外面投過去一眼。
只是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兩輛車子車窗都是升了起來，另外那一輛車子的速度很快，不過半秒鐘的時間已經脫離她的視線之內。
“在看什麼？”她的視線對着窗外看了太長的時間，讓向北陽注意到。
“沒。”季子默收回視線，對着向北陽笑笑：“只是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待了沒幾個小時，還沒好好看看這個城市就又要離開，心裡有點感慨。”頓了頓，她又道：“可能是老了的原因吧。”
“什麼老了？你不過才二十六歲的年紀，剛剛好是搶手的貨，若說着老，我要比你老了來，已經是過了三十歲的人了。”向北陽食指敲打方向盤，話音裡帶着笑：“另外，你若是喜歡倫敦，想要再好好看看倫敦，過段時間，我們再來。”
“嗯，等他的生辰回來，他的忌日耽擱了一段時間，下一次便是要準時回來的。”
自齊生離開之後，季子默就帶着齊可可回了z國，但是每逢他的生辰，忌日，還有一些傳統節日，她都會帶着可可回來倫敦看他，與深深分離那一次是說過過幾個月就要回來看，逢着他的忌日，後來她們從色達去西藏，在西藏出了一點兒的意外，行程有所耽擱，直到現在纔回來看他。
而在此得說說向北陽，現在她和可可的身邊有這個男人，都是因爲西藏的那一次意外，如若當時沒有他在，她和可可現在或許是在天堂或地獄與齊生重逢了，她對他十分感激，自那以後也親密許多。
“好。”
“還有，二十六歲的女人還不算是老？我眼角的皺眉你看過沒？至於你，你不過是剛剛三十歲，叫什麼老？且你這副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說到搶手貨，這詞用在你身上纔是恰當，追你的女人，可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從你們家大院能排到長城上。”
“這是誇獎？”
“當然。”
“向某十分開心。”向北陽頓了頓，斂了點兒笑容，幾分認真的開口：“剛剛你說追我的女人，從我們家大院排到長城，那麼那裡面可有你？”
當然，她們的親密僅僅限於是朋友，而非是戀人。
只要他的話，一繞到曖昧的話題上，季子默就會有所閃躲，這不，剛剛兩人還是開着玩笑，是輕鬆愉悅的氣氛，當他話題一轉，她心裡立刻感覺到一陣壓迫，氣氛頓時凝結。
季子默張張嘴，有些艱難的道：“還有多久能夠到機場，可千萬的不要耽誤了飛機，否則今天回去不去，你家老爺子可是要扒了你的皮，屆時你可別讓我給你擔了罪過。”
“季子默，你這樣轉移話題的方法太不高明瞭。”
“向北陽，你非得這麼咄咄逼人？”
“瞧你這罪名冠的，我怎麼就咄咄逼人了？”
“還不是嗎？”
“你說我那裡咄咄逼人了。”
“你，我懶得和你說，你好好開你的車子，我抱着可可睡一會兒，到了，你喊我們。”季子默說着，摟着可可，閉上眼睛，再不搭理向北陽，畢竟，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躲避方式。
但，也是最爲傷人的，向北陽看向季子默的眼神裡就有着傷痛，不過很快，那一抹傷痛就被他收斂在眼眸深處，就好像從未有過，但他也不再說話，他只安靜的開着車。
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向北陽的聲音，季子默知道他是不再鬧了，她輕輕的吁了一口氣，是幾分的放鬆，而當一件事不再糾結，另外一件事就會侵佔她的思緒。
是時隔很久之後的想起他，是因爲剛剛與向北陽討論年紀，不由的想起他。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們認識的時候，他是三十歲吧，和現在的在她身邊的向北陽一樣的年紀，而容貌也與向北陽一般，不顯一點老氣，俊美至極。
論起吸引力，比之二十多歲的男人更具有，那是除卻外貌之外的，包括氣質的，那種來源於他本身的清貴氣質，以及年齡上的一種成熟男人的沉穩氣質，對女孩，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那是他的三十歲，現在他已經是不止三十歲了。
六年過去，他已經是，該是三十六歲了。
那麼歲月是否依然善待着他，他的五官輪廓是否依舊如六年前一般。
身上氣質呢？
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清冷矜貴？沉穩內斂中還有輕狂倨傲？還是說歲月已經磨平他所有棱角，起初還有幾許輕狂倨傲性子的他已經只剩下沉穩，甚至可以用溫潤如玉來形容？唯獨骨子裡那一分清冷矜貴不變？
或者是，還有其他的，什麼的變數？
想着，想着，心口便疼了起來，那種很久很久沒有疼過的疼痛感在頃刻間涌過來，她忍不住擡起手捂住心口，想要止住那一份疼痛。
“媽咪，你怎麼了？”可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喊着她。
“媽咪沒事。”季子默睜開眼睛，對上齊可可關心的眼眸和前座向北陽投來的關心的眼神，她笑笑，有些勉強的道。
“臉上怎麼這麼白？”
“大概是有點暈車。”
“真的沒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放心吧。到機場了？”季子默回道，朝着外面看一眼，見到機場的標誌，她轉移話題。
“嗯。”見季子默確實只是臉色有點蒼白，沒有其他什麼，向北陽放下心來一點，聽到她問是不是到機場了，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