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到了哈爾濱,那麼有一個人必須要親自登門拜訪感謝的,這就是爲辛簡和佟弋做了好幾年信使的袁典。
袁典見到兩個帥哥,登時笑眯眯的:“終於修成正果啦?說實話,真不容易,虧得你們居然熬過來了,兩個情聖啊,感動得我這個老女人稀里嘩啦的。我這個信使也該功成身退了,快來幫我捏捏肩捶捶背。”
辛簡狗腿地跑過去:“謝謝姐。我替你鬆鬆肩。”
佟弋想拉住他,沒拉住,袁典斜睨了一眼佟弋:“護犢子不要護得那麼厲害嘛。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就他一個小受,還能出什麼問題?”
辛簡大囧:“姐!”自己哪裡有半點受樣了,這身高、這體型、這膚色、這長相,哪裡都比佟弋那個白得不像話的傢伙攻吧,他不由得打量了一眼佟弋,除了高,就沒有比自己像攻的,回頭必須要把他攻下去不可。辛簡顯然已經忘了,佟弋這傢伙是典型的面白腹黑,除了身高,智商和情商都碾壓他一截啊,他不受誰受?
佟弋將自己帶的禮物拿出來:“姐,你就饒了辛簡吧,給你帶的禮物。”
袁典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條蒂凡尼的項鍊,頓時笑得嘴角都彎了起來:“你小子還算有心,謝了啊。”
辛簡從後面看了一下,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什麼首飾。辛簡說:“我也給姐帶了禮物,亂買的,可能不稱你的心,姐你別介意啊。”說完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個盒子來。
袁典打開盒子一看,是一盒包裝精美的迪奧香水:“我們辛簡也很會討女孩子喜歡啊,這個姐姐常用的,嗯,這個香味真好聞,謝謝啊,姐姐很喜歡。”袁典伸出塗着紫色指甲的手捏了一下辛簡的臉,趁機吃豆腐,“哇,果然是小鮮肉啊,緊緻富有彈性,還很細膩,佟弋你撿到寶了。”
辛簡被袁典調戲了一把,臉上有些臊紅,佟弋伸手抓住袁典的手腕:“姐,你能不能別老欺負人啊。”
袁典笑嘻嘻的說:“你們倆今天給我送珠寶香水的,這可是追女孩的不二法寶啊。以後可千萬別隨便給姑娘送這個。”
辛簡嘿嘿笑:“除了姐,我也沒別的女生需要送禮物了。”
佟弋翻白眼:“這還用你教麼?”
袁典說:“好不容易回來了,請我吃飯吧,我要去香格里拉。”
佟弋說:“隨便,你點菜我買單。”
袁典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佟弋:“你開車,去接雷子。”
辛簡湊過去:“姐,雷子是你男朋友嗎?”
袁典伸手摸了他的臉一把:“乖,真聰明!”
佟弋看着辛簡,使勁給他使眼色,但是辛簡完全沒往他這邊看,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這要不是他姐,換個別的女人,他指定抓着辛簡跑了,回去還要好好修理。
上車時,佟弋說:“辛簡坐前面來。”
袁典說:“幹嘛,辛簡要陪我在後面說話。”
“後面讓給你老公。”佟弋拉着辛簡,將他塞進車子裡。辛簡1米8的大個兒,居然也被佟弋抓小孩似的塞進去了,可見佟弋的決心有多大。
袁典撅了一下嘴:“什麼老公,說不定明天我就讓他下課了!”
佟弋笑着說:“那也得下課後再說。”
佟弋根據袁典的指點,將車開到一個大廈前去接人,袁典在車上給她男朋友雷子打電話,明明是個非常好爽的東北大妞,說電話那一刻溫柔得都能擰得出水來。辛簡有些不置信地衝佟弋擠眼睛,佟弋也嘿嘿笑了一聲,等袁典掛了電話,他捏着嗓子說:“喂,雷子啊,趕緊下來吧你,我們都在樓下等你了。”
袁典騰一下從後面衝上來,勾住佟弋的脖子:“敢戲弄你姐,老孃今兒就弄死你。”
佟弋哈哈笑:“姐,我錯了,姐,你快放開我,我姐夫來了。”
袁典趕緊鬆開佟弋,往窗外瞅了一眼:“你們可給我悠着點啊,不許在他面前揭我的老底兒。”
佟弋無奈地笑着搖頭:“姐,你這樣可不行啊,你跟雷子談了多久了?去年就在談了吧,他還不知道你的秉性?你這樣子精分,遲早有一天會得分裂症的。”
袁典掏出鏡子,看看自己的妝容亂沒亂:“你以爲我不想啊,我都精分了這麼久,要是說了實話,估計立馬就跟我分了,我還沒膩味他呢。”
佟弋擡眉和辛簡對視了一眼,這袁典啊,分明就是陷進去無法自拔了。
不多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大門裡出來了,身形挺拔,不壯,反而有點瘦,留着板寸,非常精神,也長得非常乾淨,輪廓非常硬朗,他走到袁典車前:“不用我自己開車?”
袁典已經推開了車門:“不用了,反正要喝酒,一會兒叫表弟送你回去就好了。”
雷子上了車:“好吧。”
袁典柔聲給大家介紹:“這個是雷鷗,我對象。這兩個是我表弟,開車的是大表弟佟弋,他旁邊的是二表弟辛簡。”
雷鷗笑了一下:“你們好。”男中音渾厚有磁性,就像電視臺的播音員一樣。
佟弋扭頭看着他:“你不是今天電視裡的那個主持人嗎?午間新聞的那個!”
辛簡也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但是他沒認出來,因爲佟弋在看電視的時候,他在玩手機。
雷鷗笑了一下:“正是區區在下。”
辛簡覺得這人說話怪怪的,就像古人穿越過來的一樣。不由得從後視鏡裡看了雷鷗一眼。
佟弋發動車子。雷鷗笑着問:“去哪兒吃飯?”
袁典說:“香格里拉。”
雷鷗笑着說:“這樣*不成啊,領導要是看到了,會有閒話的。”
佟弋笑着打方向盤:“又不是公款吃喝,領導還管你們錢怎麼花?雷哥,今天我請客。”
袁典掩着嘴笑嘻嘻的說:“對,早就說好了,我弟請客,咱們只管吃。”
雷鷗說:“這怎麼行,頭一次見面不都,怎麼能讓你們請客?”
袁典說:“這你就甭管了,他欠我一個大人情,一頓飯算什麼。”
雷鷗又說:“表弟應該還在上學吧,學生不掙錢,還怎麼能讓他破費。”
佟弋咳了一聲:“我已經掙錢了,上回跟朋友去拉斯維加斯玩,贏了十來萬,美元。”
袁典一激動,猛地一拍佟弋的肩:“行啊你小子!”原型畢露了,突然想起身邊的雷鷗,嘿嘿笑了一聲,扭過臉去擠眉弄眼的,沒壞事兒吧。雷鷗則也扭過臉去,面朝車窗露出一個憋壞了的笑容。
辛簡則驚詫地看着佟弋:“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佟弋嘿嘿笑了一聲:“那個真純粹是意外,賺的也不多,而且賭博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纔不告訴你的。”
辛簡說:“以後可不許去了。”因爲劉美倫打牌的事,辛簡對賭博沒半點好感。
佟弋聽他語氣不太高興,趕緊說:“真不是故意去的,就是有兩個同學篤信數學方法能夠算出結果,所以非拉着我去的,我也沒想到錢這麼好贏。”
辛簡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美國那地方那麼亂,你就不怕被人盯上?那吃槍子兒機率可不是一般的大。”
佟弋一邊開車,一邊告饒:“好,好,我以後再也不去了。現在不是有你監督我了麼,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雷鷗在後座聽得擡了一下眉毛,這倆男孩是怎麼回事?不像是兄弟,倒像是情侶。他扭頭看着女友。袁典手指頭在佟弋和辛簡之間轉來轉去,期期艾艾地說:“這個,這個,其實辛簡是我弟媳婦。”說完小心地覷着雷鷗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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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鷗看着有些意外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恢復了淡定的表情。佟弋也從後視鏡裡觀察到雷鷗的反應,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會覺得他們兩個是小孩子在趕時髦?
已經到了下班高峰了,車子多了起來,走走停停的,好在哈爾濱並不是什麼擁堵的城市,路況還算順利,到了地方,雷鷗還想謙讓一下,自己請客,但是佟弋沒有讓他得逞。幾個男人讓唯一的女士袁典點菜,袁典在男友面前有些矜持,只點了一道燕窩,別的就不點了,雷鷗也怕花錢,只點了道東坡肉。
辛簡則毫不客氣,只管揀自己喜歡的點,什麼清蒸多寶魚、焗龍蝦、三文魚都點上了,全都是海鮮。
袁典衝辛簡使了個眼色,暗誇這小子有眼色,原來他們下車的時候袁典特意跟辛簡說了悄悄話:“辛簡啊,你姐我礙於面子,一會兒可不敢宰你男人,你可要幫姐狠狠宰啊。”
辛簡笑嘻嘻的,拍着胸脯答應:“放心好了,姐,保準不讓你吃虧。”所以他點了好幾道菜,反正都是贏來的錢,沒出什麼力氣,不花白不花。
佟弋自己還加了幾個菜,三個大男人,他怕吃不飽。
雷鷗說:“其實隨便去個什麼館子就好了,不用這麼高規格的。”
袁典跟雷鷗撒嬌說:“我弟非要請我上最貴的館子吃飯,盛情難卻,平常咱也難得來,偶爾*一回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吧。”
佟弋睨了一眼他姐,說:“可不是麼,平時我們也難得來一次,我和辛簡都被學校食堂荼毒得快成豆芽菜了,這回來了,可不得好好補補。”
這頓飯雖然談不上十分美味可口,但是菜色精緻,看着就十分享受,而吃的就是享受,拿到賬單的時候,雷鷗瞟了一眼,汗了一下,這一頓飯就吃了他一個月的工資還有多。“晚上我請你們唱歌吧。”
辛簡嚷嚷着:“好啊,好啊。”他很久沒有聽佟弋唱歌了,還是很懷念的。
四個人又殺到ktv去唱歌,人有點少,但是少有少的好處,沒人搶麥,袁典也不會太過興奮而原形畢露。
辛簡當了回麥霸,先荼毒了一下衆人的耳朵,上來就點《甘心情願》,唱完之後,還特意說了幾句廣譜:“謝謝,謝謝大家的喜歡和支持,希望能夠拋磚引玉,期待大家更精彩的表演!”
下一首歌已經出來了,是一首難度頗高的《廣島之戀》,袁典推着雷鷗說:“快,快,該我們的歌了。”
雷鷗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就拿着話筒上了,他的男中音非常好聽,唱歌自然也好聽,袁典的歌聲也很優美,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看樣子是合作很多次了,站在屋子中央深情款款地唱歌,渾然忘我。
辛簡坐在點歌臺前點歌,佟弋過來了,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擱在辛簡肩上,兩人親密無間,旁若無人。佟弋在辛簡耳邊吹氣:“你點了什麼歌?”
辛簡說:“點了不少,都是給你點的。”
佟弋伸出右手來,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找出一首歌:“這個會唱麼?”
辛簡一看,是許嵩的《你若成風》:“聽過,會哼幾句。”
佟弋說:“一會兒咱們合唱,我唱,你說,ok?”
辛簡比了個手勢:“沒問題。”唱歌他不會,說話還是會的。
那邊兩人已經接近尾聲,佟弋將這首歌提前,然後拉着辛簡上去了,節奏響起來,佟弋清亮乾淨的男中音開唱:“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守護你身邊……”
辛簡一邊跟着節奏扭動着身體,等到說唱部分出來了,咧嘴樂:“乖乖,我的小乖乖,你的樣子太可愛,追你的男生每個都超級厲害……”一邊說唱,一邊伸手指去擡佟弋的下巴,盡情調戲。原來唱歌也是如此簡單嘛。
袁典在後面笑得打跌,雷鷗臉上也帶着笑容,看着1米9的大傢伙被人叫成小乖乖。
這首唱完了,辛簡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扔了話筒,吊住佟弋的胳膊:“小乖乖,這歌好,下次我們專門找這樣的歌合唱,你唱我說,咱倆就配合得天衣無縫了。”
佟弋無奈地看着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傢伙,本來該是他說唱的好吧,讓他說了,結果還來佔便宜。
袁典笑呵呵的:“小乖乖,趕緊去唱歌,你的歌來了。”
辛簡說:“姐,那是我的小乖乖,你的小乖乖在那兒。”說完指着雷鷗。
自打這次唱歌后,辛簡對佟弋的愛稱就變成了小乖乖,佟弋無奈地看着這傢伙放賴撒潑打滾,只好由得他去。
晚上辛簡筋疲力盡地趴在佟弋懷裡,在他胸膛上畫圈圈:“你說袁典姐怎麼非說我是受啊。”
佟弋無聲地笑起來:“受怎麼了?”
辛簡說:“我看起來很man的吧,不娘吧?”辛簡介意的是這個。
佟弋在他的胳膊上畫圈圈:“當然不娘,誰說娘了?”
辛簡突然說:“下回我來做。”
佟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隨時可以。”
辛簡始終都沒有付諸行動,那是因爲不捨得讓佟弋也受那苦,他自己嘗過那痛苦,現在就算是做了很多回,每次再做的時候,也並不輕鬆。他換了話題:“你說袁典姐怎麼在她男朋友面前跟換了個人似的,我都快不認識了,這樣不累嗎?”
佟弋呵呵笑起來,笑得胸腔裡都震動起來了:“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辛簡說:“這樣總不好吧,如果真在一起,能戴一輩子面具?萬一卸下面具,不是對方喜歡的那種,那可還有罪受呢。”
佟弋說:“別擔心,,雷鷗其實早就發現了,但是他也不揭穿,人家說不定拿這個當情趣呢,你個傻孩子,操什麼心哪,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辛簡說:“小乖乖,跟你說個事兒唄。”
佟弋滿臉黑線,他被這個稱呼雷得外焦嫩內,但是辛簡卻樂此不疲,死活不肯改口,他只好問:“啥事兒?”
辛簡說:“咱倆去錄歌吧。”
佟弋看着他:“嗯?”
辛簡說:“我的手機裡是你的歌,你的手機裡是我的歌,都聽好幾年了,咱們去換個合唱的吧。就今天那個小乖乖。”
佟弋沒好氣地說:“那叫《你若成風》。”
“對,就那個。你唱我說,然後還可以合唱一下,咱們好好練練,然後我拿來做手機鈴聲。”辛簡滿懷期待。
“行,等回深圳了再錄吧。”佟弋也還沒怎麼跟辛簡一起唱過歌,對他這個提議也有點心動。
辛簡又說:“袁典姐叫我們去松花江打漁,去嗎?”
今天分手的時候,袁典約了他們去打漁玩,佟弋當時未置可否,辛簡倒是有點想去。佟弋問他:“你想去嗎?”
辛簡說:“想去看看,看跟在海上打漁有什麼不同。你還記得麼,那次我跟你一起出海?”
佟弋臉頰蹭着他的額頭:“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差點爲我急哭了。”
辛簡半眯着眼睛,彷彿眼前又浮現出了那浩淼無垠的碧海藍天,那一艘小小的白船,那個在碧波中恣意遨遊的少年,還有他隱忍而期待的少年心思,時光飛縱,穿過漫長而又短暫的時空,此刻已經彼此緊扣對方入懷,心意相通。誰說生活不美好呢?只要活着,就一定會有驚喜和意外出現。
辛簡將手臂再緊了緊:“嗯,那時你真夠壞的。”
佟弋喃喃的說:“是你太愛我了。”
辛簡張嘴,在佟弋胸前狠狠咬下去,佟弋吃痛,但是並沒有推開他,嘴裡苦笑着說:“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辛簡覺得嘴裡都快有鐵鏽味了,這才鬆開來,然後說:“我在這裡蓋一個章,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能找到你。”
佟弋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將人抱進懷裡,死死扣住,幾乎要將辛簡體內的空氣都擠出來,辛簡悶笑:“小乖乖,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呀。”
佟弋翻身壓在辛簡身上:“寶,下輩子,下下輩子,一定還要記得砸中我。”
辛簡勾起嘴角,在他溫熱的脖子上吻了吻:“好。”
七月,海濱城市深圳,驕陽似火,大學畢業生辛簡衣錦還鄉,準留學生的光環照得辛永濤眼睛都沒睜開來過,要不是辛簡非常乾脆利落地拒絕了辛永濤擺酒的打算,估計他又得成爲一個風口浪尖的話題人物。
辛簡是回來辭行的,看看他生活了一二十年的故土,給阿嬤上一下墳,然後和幾個好友聚一聚。非常難得,趙疏航也從英國回來了,他念完本科課程,申請了英國某大學的研究生,假期中回來度假,一回來就嚷嚷自己要曬化了。
辛簡笑嘻嘻的說:“資本主義的伙食真好,把我們航哥都培養成了個雪人了。”
趙疏航要撕他的嘴:“你這個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去資本主義國家了是吧!”
彼時他們在一家酒吧裡喝酒,夏一非和李祖鵬端着加了冰的威士忌,一邊看朋友打鬧,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準備獵豔,這次他們不再像是剛畢業那回那麼青澀純良了。
說起來,他們哥幾個自那次聚過之後,就再也沒有這麼齊整地聚過了,佟弋總是缺席的,趙疏航偶爾缺席,寒暑假的時候,他們三個在國內的倒是能常聚的。
辛簡叼着吸管,喝着蘇打水,眼神帶着戲謔的笑容,臉上滿滿都是幸福,真好啊,好朋友們都還在,而且感情還像以前那樣真摯淳樸,完全沒有隔閡。
李祖鵬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對辛簡說:“我說阿簡,你那破酒量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辛簡吐掉吸管:“怎麼着,想跟我拼酒?讓我家小乖乖上,他一個頂你們仨!”
趙疏航笑着說:“辛簡上北京薰陶了幾年,滿口都是北京腔了。”
辛簡嘿嘿笑:“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北京人的,忒能侃,忒能吹,雖然你不知道哪句是真是假,但是吧,你總能覺得樂呵,即便不是真心的朋友,也至少能一起逗個樂吧。人活着,可不就是要樂呵呵的。”
夏一非終於把目光從美女身上收回來了:“你們打算以後回北京嗎?”
辛簡說:“回北京幹嗎?當然是深圳啊,你們幫我打了先鋒,我回來正好大展拳腳。”
佟弋就聽着辛簡和朋友瞎吹鬍侃,到了這裡,辛簡就像是入了水的魚,別提多放鬆歡暢了,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底氣足啊,人也就越發開朗起來了。
夏一非說:“我就一打工仔,能鋪什麼路,叫阿鵬幫忙好了。他在建築設計院,又交了個官二代的女朋友,前程似錦。”
李祖鵬揪着夏一非的頭髮:“你這傢伙,咱倆工資卡換換吧,就當賑濟災民了。”
趙疏航意外地說:“阿鵬交女朋友了?怎麼不帶來看看?”
李祖鵬說:“嗨,這是男人的聚會,帶女的來破壞氣氛,想見的話,下次去吃飯就好了,別來酒吧。”
夏一非嘿嘿笑:“其實是怕耽誤了他獵豔。你們還不知道吧,阿鵬就是個妻管嚴,他老婆厲害着呢。”
李祖鵬直起脖子:“阿非你不說話會死!”
佟弋笑着說:“那就改天一起吃個飯吧,過幾天我和辛簡也該動身了,他八月份就要開學,我們先得過去熟悉下環境,適應下氣候。女朋友什麼的,都帶來,準女友也帶來,讓兄弟們瞅瞅,沒準還能提供點意見。”
趙疏航說:“行,那就後天吧,後天是週五,晚上吃了飯去唱歌。”
第二天,辛簡拉着佟弋去錄音棚錄歌,錄的就是那首《你若成風》。爲了公平起見,說唱那部分辛簡和佟弋每人都錄了一段,然後這倆非常默契地將自己說唱的部分設置成了對方的手機鈴聲。
然後麻煩事就來了,電話鈴響“乖乖,我的小乖乖,你的樣子太可愛……”,辛簡和佟弋同時說:“寶(小乖乖),電話!”
辛簡說:“這聲音這麼好聽,肯定是我說的,你的電話!”
佟弋說:“切,這聲音這麼動人,那必須是我的,你的電話!”
兩個懶出油的傢伙,誰也不肯拿起自己的手機來看一眼,疊羅漢一樣疊在對方身上不肯動,那鈴聲綿延不絕,響個不停,最後終於自己掛斷了。
不久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小乖乖,鍥而不捨,辛簡只好從佟弋身體下像只蟲一樣蠕動出來,拿起自己手機一看,一個未接電話,趙疏航打來的,佟弋的手機還在不斷震動着,看一眼來電顯示,還是趙疏航打來的,趕緊接起來,對方在電話裡嚷嚷:“你們這倆傢伙,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
辛簡回頭看了一眼佟弋,嘿嘿笑了一聲:“航哥。剛沒聽見,啥事兒啊?”
趙疏航說:“不是說了今天吃飯嗎?問你定位子沒有,沒有我就去訂。”
辛簡說:“訂了,訂了,佟弋訂的,讓他告訴你地址。”說着將手機遞給佟弋。
佟弋打完電話,兩個人都有些無語,辛簡抓抓腦袋說:“這樣不行啊,咱倆在一起的時候,誰的手機響都不知道,還是換了吧。我這個從開頭那段開始好了,反正也是你唱的。”
佟弋:“……”最後只得同意這個提議,於是,就只有佟弋徹底淪爲了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