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冥走過來,瞄了一眼沒有動過的飯菜沉聲問:“午飯吃了嗎?”
“沒有,念恩說……”
“出去!”
玲姨看着容北冥陰冷的俊顏,又看了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俞念恩,嘆息着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很安靜,彷彿聽得見彼此的心跳。
容北冥站着看了俞念恩好一會,才慢慢的靠近她,挨着她在牀沿上坐了下來,伸手把擱在牀頭櫃上的飯碗端起來。
“想絕食嗎?”問的時候,他的心中一片悲涼,終究,她眼裡心裡都是沒有他的。
他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在碗裡,“念恩,好好吃飯,我告訴你他……怎麼樣了?”
俞念恩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懷疑。
“吃!吃完了我就告訴你!”
也許是真的太想知道丁子謙的安危,俞念恩默默的接過了碗筷,她低着頭用力的往嘴裡灌着飯菜,使勁的下嚥。
看着她賣力的吃着飯,容北冥的心底泛着疼。
這都是爲了丁子謙才肯妥協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臉上是悵然失落的表情。
從此後,他們之間就隔着丁子謙,一條逝去的生命,還能繼續嗎?要怎麼繼續?難道真的要關着她一輩子?
“說!”俞念恩傾身把碗筷放在了牀頭櫃上,碗裡的飯已經吃完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扭頭看着她,她吃得有些急,嘴角還掛着一顆飯粒。
抽出紙巾,他緩緩的細細的替她擦拭着,眼眸被溫情裝得滿滿當當。
“你說話啊!”俞念恩拂開他的手,身子向後退着。
容北冥扔了紙巾,手臂一伸,就把她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你放手啊!你快說話啊!子謙他到底怎麼了?”俞念恩掙扎着,他的沉默讓她害怕,忽然,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大聲的問,“是不是子謙出事了?他……他……是不是……”
俞念恩只覺得有一股火在身體裡燃燒着,蔓延進心底,化作一股腥甜使勁的往上冒。把她的胸口堵住了,悶悶的痛。
她不敢去正視自己腦子裡的那個想法,她拼命的搖着頭,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是去給他踐行的……他馬上就可以出國了……”
“念恩,他要是死了,你想怎樣?”
“不會的,不會的……”那股堵在了胸口的腥甜一下就涌到了喉嚨裡,她用力的推開他,彎着身子一隻手揪着牀單,一隻手捂住了嘴。
容北冥看着她難受的樣子,悲哀到了極點。那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她的男,朋,友。
雖然她一直說分手了,可是,有些人說好了要忘記,卻做不到。
“他死了!”他盯着她面無表情的說。
她依舊埋着頭,那隻抓住牀單的手,都揪成了一團,把牀單都給扯了起來。
“不會的……”她剛一張口,有什麼暖暖的液體從指縫裡流了出來,落到了雪白的牀單上,一滴滴的豔麗無比。
她欠了他的,終究是還不了了嗎?她沒什麼奢望,只希望他比她過得好,比她更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