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捨不得的。”雲拂曉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那可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她怎捨得讓她離開自己呢。
“只是元恩大師說過，羽傾對藥材很有天分，若是能跟着他學習，傾說不定能掌握他的全部醫術，”雲拂曉頓了頓，接着道，“況且元恩大師的性子淡泊，羽傾跟了元恩大師，也可修身養性，有何不可呢。”
戰天爵聽着此話，低垂下眉眼，將懷中的雲拂曉抱得更緊了些。雲拂曉的話戰天爵何嘗不明白呢。
女兒的性子隨他，易衝動，只是他是男兒，所以無礙。但安安畢竟是女兒家，這性子以後多少會吃些小虧。
只懂得蠻幹，不懂動腦。
想必跟着元恩，也是她的一番造化吧。
“丫頭，明日祖母與母親來了，爺來說吧。”戰天爵道。
雲拂曉搖搖頭：“還是我吧，祖母與母親是疼愛羽傾的，我並未告訴她們要將羽傾送走的消息，對她們而言，甚是不公。我也應該陪錯纔是。”
戰天爵聽罷此話，嘆息一聲點點頭：“一切都聽丫頭的吧。”
雲拂曉點點頭。
傍晚時突然飄起小雨。原本淺灰色的青泥地也被雨水打溼成爲深灰色。地上殘花敗葉無數，直到黎明在天邊翻起亮光，寒雨才微微消停。
雲拂曉盥洗梳妝後與戰天爵一同來到待客小廳等候，果然，不出片刻，雲拂曉就瞧見了婉寧長公主與德寧郡主的身影。
雲拂曉連忙上前迎接，攙扶着婉寧長公主坐在雕花太師椅上，德寧郡主坐在婉寧長公主身旁。
“曉曉見過祖母，母親。”雲拂曉欠身與二人行了一禮。
“曉曉，說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婉寧長公主冷着臉色，問話道。
“拂曉打算將羽傾送往元恩寺。”雲拂曉淡淡的開口道。
“你真的要送走？”婉寧長公主瞪大了眼，昨日戰羽傾與自己說時，婉寧長公主半信半疑，認爲雲拂曉不會如此殘忍，這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但沒想到，今日雲拂曉竟是親口承認下來。
“是。”雲拂曉點點頭，“我已經做好決定，要將羽傾送走，還請母親與祖母不要爲難。”
“天爵，你的意思呢？”婉寧長公主將目光轉向一旁不動聲色的戰天爵。戰天爵輕聲嘆息一聲，道：“孫兒一切都聽丫頭的，丫頭認爲將羽傾送去元恩寺是對羽傾好，孫兒便尊重。”
“你們……胡鬧！”婉寧長公主重重一拍案几，“羽傾可是你們的親女兒！你們要將她送走，這成何體統。”
“回祖母的話，曉曉已經做好決定。”雲拂曉淡淡的開口，繼續道。
婉寧長公主凝着眉望向雲拂曉，雲拂曉的目光很是淡然，只是眼眶微微紅潤。
她嘆息一聲，攜着雲拂曉的手，將雲拂曉帶到自己身旁坐下。
“曉曉，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婉寧長公主的話語頓時緩和下來。
她與雲拂曉相處這麼多年，雲拂曉的性子婉寧長公主自然清楚。她並不是一個殘忍的母親。她做的事情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