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燃燒!”
“冥霧斬!”
“穹水!”
當下,三道身影均是傀力爆涌,衝着那爆瀑而下的烈焰長矛猛衝而去,血,白,冰,三色光芒瘋涌而現,光芒交織,驟然化爲一道凝實巨盾般,佇立三人身前。
叮!
轟!
下一刻,矛盾相擊,氣力沖天,絢爛的光華在這大廳中心乍然浮現,恐怖如潮的衝擊力以那撞擊點爲中心,形如一道道浪潮般,咆哮着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唔!唔!
一道半徑足有丈許的罡風風暴拔地而起,風力若刀,鯨吸起周遭一切,而轉眼間,那些被風暴圈吸扯而去的物件,均是被那至強風力碾碎殆盡。
暴風圈下,龐大的廳殿遙遙欲墜,殿頂,那片被暴風直接接觸的地方,已是化爲漫天飛灰灑落地上。
驚恐聲,尖叫聲,也是很快便被嗚咽的暴風圈所淹沒。
咻!咻!咻!
蕭鼎山三人咬牙硬撐,渾厚的傀力此刻已是幻爲道道氣力光束,不停注入那光華大盾中。
半空中,餘家老人對灰焰長矛的操控也是顯得尤爲吃力,潺潺冷汗順着他那臉龐流淌而下。符力瘋狂傾注,他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小天,撐住。”
此般良久,光華大盾後方突然響起蕭鼎山一聲驚呼。視線拉進,三人中實力最弱的陽天,儼然已經開始後力不支,他緊咬着牙關,傀力輸出也不似先前那般瘋狂,面色逐漸慘白,身體微顫,大有搖搖欲墜之勢。
嗡!
灰焰長矛的矛尖依舊死死頂在大盾上,在那接觸點周圍,當陽天顯得吃力之時,那一小塊地方也是頓時浮現出道道裂紋。
見狀,於家老人老目一瞪,一股喜色頓上眉梢。那三人明顯已經開始後力不支,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將他們一舉擊破,然後再乘勢追擊,直接將古辰斬殺即可。
思量到此,他也不願再做保留,掌中灰芒再閃,洶涌的符力又一次被他完全傾注到符陣之中。
叮!
此一刻,異常清晰的破碎聲突然在這死寂一般的廳殿中響起,聞聲,於家一方陡然一喜,這彷彿就是在吹響勝利的號角般,只要破了那光華大盾,一切便可就此結束了啊。
而蕭鼎山一邊,在見到盾牌上裂紋逐漸擴散之際,心神頓時沉入谷地。
差距還是太大了啊,而且相對於傀儡師來說,符篆師在戰鬥中真正消耗的符力,也是他們無法比擬的啊。操控符陣攻擊,尤其是符陣早就佈置妥當,符篆師可以說是在戰鬥中佔盡天時地利啊。
“任耀,護住小天!”
盾牌上的裂紋愈發密佈,而眼下,陽天周身銀芒也是逐漸隱去,實力相對較弱的他,在面對這股正面而來的衝擊力時,顯然已經不具備之前的抵抗啊。
“那你怎麼辦?”任耀急道,他倒是想出手救下陽天,可這樣一來分明就是置蕭鼎山於不顧啊,他們于于家老人眼下已是不死不休,讓蕭鼎山獨自面對這道長矛,那結果,分明就是不言而喻的啊。
“別管我,現在只有你能救小天了。”
“快啊,再晚我就真要支撐不住了。”蕭鼎山疾聲喝道,那一雙因爲燃燒血脈而變得猩紅的眸子,此刻也是更爲鮮紅。
“我……孃的,老傢伙,你若真敢殺他,我定讓你於家雞犬不寧。”任耀氣急,咬牙一通怒罵。旋即,只見他再望了蕭鼎山一眼,然後猛的撤去傀力,身型一閃,棲至陽天身側,探手一抓,拉起陽天衣袍便是飛速落下。
“呃啊……”
噗!
而就在他撤力瞬間,重若山嶽般的力道也是盡數壓在蕭鼎山身上,他身體一緊,雙臂突然彎曲,隨即,那光華大盾便又是被狠狠壓下一大截,矛尖的撞擊點周圍,裂紋更盛!
“哼,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你既如此,便做這第一個刀下之魂吧。”餘家老人面不改色,從牙縫中吐出一句話來。
叮!
他雙掌再度下壓,而這一次,隨着灰焰長矛的重力穿刺,那光華大盾終是不堪重負。只聽叮的一聲,細小裂紋如蛛網般瞬間佈滿整個盾牌,旋即蕭鼎山張口噴出一道血箭來,他面若死灰,眼睜睜望着大盾一點點破碎開來。
“蕭鼎山……”
“大蠻子……”
下方,盾牌破碎的一刻,剛剛落地的任耀和陽天同時眼露驚懼,此刻的蕭鼎山就那般錚錚懸浮在灰焰長矛之下,他的金剛比蒙傀也是在盾牌破碎之際徹底消散,也就是說,他現在完全只能憑藉着**硬抗灰焰長矛,但面度如此恐怖的攻勢,僅僅是一具**,便能阻擋的下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就算他**再強,就算他體內擁有着比蒙一族的強大血脈,但所要面對的畢竟是一位早有準備,全力攻擊的強大傀儡師啊,這等強者,之前就算合他們三人之力也是難以抵抗,更別說現在只有他一人啊。
轟!轟!轟!
灰焰長矛勢如破竹般自從而下,空間震盪,激起的氣爆聲如雷鳴般炸響耳際。
衝擊力下,蕭鼎山那**的上身上已經可見一條條殷紅血槽,那是因爲那衝擊力的摧殘下,他的**已經不堪重負,達到所能抗衡的極限。
視線逐漸模糊,眼前似乎只剩下那一點寂滅光芒般的死亡光影,而耳邊,也只能聽見那一聲聲沉悶的雷鳴之聲。
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這瀕死自己,他笑了,嘴角邊突然彎起的那抹弧度是那樣的柔和。
今日一戰,他無愧於兄弟,他爲古辰爭取了時間,他救下了陽天,而這一切只是建立在自己的隕落上。
“老東西,不能親眼看着你死,確有不甘啊。”
“別了,我的兄弟們。”
“古辰,殺了這老匹夫。”
“小天,好好活着。”
緩緩合上雙眼,周圍的一切此刻似乎都變得安靜起來,他能感覺到的,只有近在咫尺的那道鋒銳的切割之息。
“呵呵,我古辰的兄弟,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死去呢?”
恍然間,就在他已經放棄抵抗,準備接受死亡到來的瞬間,一道異常熟識,成熟中還帶着些許邪魅的嗓音,陡然響起於耳旁。
精神一振,待得他猛然睜開眼時,卻見到那張英俊到極致的面孔,正輕笑着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