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巨大的湖面,水汽氤氳。
“小混球,躲在水底,我就奈何不了你?屬王八的,出來!”一個白衣勝雪男子在湖面上毫無風度的叫罵,可是任由他如何挑釁,湖面還是那麼靜悄悄的,毫無迴應,“哼,我走了。”
這時候,一個黑影在男子後方水底由小變大急速而上。
“愚蠢,”白衣男子雙目紅光一閃,自信滿滿的一劍劈下。可是,竟然刺了個空,目標變成了一灘水,“水遁之術,狡猾的小子。”
第一時間,男子彎腰,下跨,順勢將長劍回撩向着身後刺去。
“晚了。”一名少年從他的後方出現,右手小指上一圈水樣的戒指化作了精鋼之質,巨大的鐵劍瞬間凝聚,磕住長劍。
同時他左小指之上一枚銀色的戒指跳耀,晃的白衣男子眼睛一閉,一張銀絲羅網便已當頭罩下,天羅之術!
如捕魚般將白衣男子整個兒罩住,羅網就像是跗骨之蛆,白衣男子硬邦邦的身子銷魂扭動,可還是逃不出束縛,“欺師滅祖的混小子,放我出來,小心我發飆。”
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少年俊美面龐浮現,舒野,來自百里之外一個古族。三年以來重塑乳戒,融合神獸血脈,如今整個人飄忽着一種妖異的美。
“嘿嘿,哪敢哪敢。”舒野一臉壞笑,老東西自封修爲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尋,總要好好出一口氣,這三年可沒少受這老不正經的折磨。
右小指上的戒指化作一抹奇異的青色,舒野背上立時長出一對羽翼,一扇一扇的懸着被困得老老實實,不停扭動的男子飛了起來,還不時顛簸。
草廬內。
“白叔,您消氣。嘿嘿,喝茶。”舒野雙手奉茶,偷瞄了一眼暈暈乎乎的白叔,心中那是得意。
“哼,混小子。”白叔生着悶氣,看也不看舒野,一把奪過茶盞,滾燙的茶水入口,只見的他臉刷一下憋紅,不過好於面子咕咚大口嚥了下去。
“咳咳,今日算你過關。”白叔緩了緩感嘆道,“壓制到和你一樣的境界,還真是拿這絕術沒有辦法。熔鍊萬法,真是恐怖之術。”
“砰,”一個大爆慄,想到之前的場景老傢伙終於是恢復了本性。
“瞪什麼瞪,欺師滅祖的混小子,還敢玩真的。哎呦,我這把老骨頭。”白叔吹鬍子瞪眼越想越氣。
“來來,白叔,野兒給您捶捶。這不是全賴白叔教導有方。”舒野賠笑着,在教導有方上加重了音,心不甘情不願捶着,心中則是腹誹這個老狐狸,三年來差點沒把自己玩死。
老東西發起飆來,還真是深不可測,舒野可是知道這個有着千百來歲爲老不尊的傢伙有多恐怖,好漢不吃眼前虧。
“白叔,我現在已經將絕術修煉到第二層,如今已達到了二界巔峰,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凝聚第三枚寶戒。”
“嗯,哦,舒服,在重一點。”白叔**着,然後一本正經似得說道,“絕術之道便是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處可走。採天下之功法爲己用。你父親知道一定會欣慰的,狂神的兒子終究是狂神的兒子。”
白叔開始還說給舒野,後面就開始自顧自感慨起來。
聽到父親的名諱,舒野一下眼睛紅了起來,一幕幕往事掠過,雖然已經過去三年,咬了咬牙,舒野看着白叔道:“白叔,父親當年讓我達到二戒修爲便回舒府參加奪旗式,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不錯,三年了。只管去吧,舒氏的男兒丟掉的場子自己找回來。”白叔瞬間一副莊重慈愛的樣子,拍着舒野的肩頭,裝着語重心長的囑咐。
“太假了,正常點會死啊。”舒野點着頭假裝很是感動,小聲嘀咕。
不過在要離去之時,還是轉身跪了下來用力磕了一個頭。
雖然三年來沒少折磨自己,但是這爲老不尊的傢伙,朝夕相處了三年的老古董,舒野從心底裡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最親的人,和父親等同的地位。
看着拜倒的小野,白叔也是難得的眼眶一紅:“小野,既然要走了,白叔在送你一樣禮物。來!”
只見他的雙眼放起光來,對着舒野的眼睛,一抹印記刻入了舒野腦海,天通遁法,天狐血脈技能。
“好了,走吧,別回頭。”白叔伸出一隻手禁止舒野言語, 而在某人轉過身離去之際,一隻大腳狠狠的喘了上去,“不要太想我。”
“老傢伙,我草泥馬勒戈壁。”就這般一個人影被飛速踹出了靈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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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罵了一通這個心胸狹窄的老東西,舒野走上了回家之路:“不管前路如何,兒都將無懼面對,父親,兒會將一切的奪回來的。”舒野攥緊拳頭,暗暗發誓。
“舒氏我回來了,舒季我回來了。”舒野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向着自己曾經煎熬了九年的地方走去,一個讓他恥辱蒙羞的地方,一個讓他極度渴望再次回去的地方。
靈境內。
白叔面目變得神聖威嚴起來,口中吟唱着咒語。在舒野走後不久,引爆了靈境的陣基,幻化出了本體摸樣,一股沖天的氣息肆虐在靈境。
他的一雙眼睛露出些許瘋狂:“這一天終將來臨。小野你真是讓我看到了希望。有些事連你父親都不知道。事情真的變得越來越有趣了,我也快恢復千年修行,該回去見見那些老傢伙。再見之日希望看到全新的你。”
是夜,《山海經異獸》中的天狐白蒲,向着華耀王朝南方的大蠻族而去。
戊極大陸有三個大國,分別是位於東方的,也就是舒野所在的華耀王朝;位於南方由歷代《山海經》異獸傳承者守護的大蠻族;以及位於西方的大光明帝國;至於北方那是一片廢土,毀滅在衆說紛紜中。如今已是寸草不生,蛇蟲難行。
崎嶇的山道上,一個少年郎慢慢的舉步着。少年自是準備回府的舒野,絕者,就是要走一條絕路,絕處逢生!
舒野現在真是恨不得化出雙翼,馬上回到族裡。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不過想想父親的九年之忍,舒野就完全剋制下來,全當是對自己的心性的考驗。
慢慢的走着,乳戒化爲一枚鐵戒,源力外放,身背最爲沉重的鐵件。三年了舒野無時無刻不在自虐式的修煉,行過的路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舒野額頭沁出幾次汗後,終於來到了一座府門前,兩個燙金大字,舒府。看着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舒野握緊了拳頭:“奪旗式嗎?我來了!舒季,我來了!”
走進了大門中開的舒府,今天正是舒府六年一度的奪旗式。在舒野踏進裡面時,旁邊也已擠過幾個人影,自是來觀看舒府六年一度盛典的。
舒府是方圓千里的第一氏族,聲威之榮可想而知,對於普通的民衆,這種舒府青年一代天之驕子的比拼怎能錯過,這可是接下來幾月內的茶後談資。
在奪旗式的比拼中的獲勝者無不將成爲日後此地的大人物,權勢滔天無不將呼風喚雨。對於普通人那就是神靈。隨着人流一起,舒野來到了演武場。
青石鋪築的廣場上,每一塊磚石都透露着千年的沉澱。廣場正北是一道左右對稱的金龍石壁,恢宏的龍雕如騰雲乘霧般,龍鱗閃耀**刺目,千丈石壁破地而出直達雲顛。
看着這熟悉的地方,一幕幕在腦中閃現,多少次在這裡和那些傢伙掐的你死我活,多少次變得鼻青臉腫,太多的回憶,最後定格在和父親走出的最後一天:“這不是廢物嗎?這麼慌不擇路的要去哪裡啊?哈哈。”
舒野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冷意,乳戒金光一瞬而逝,不就是黃金戒嗎?看着場地中的某個身影,舒野眯了下眼睛,喃喃道:“被稱爲氏族第一廢材的我回來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