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霧與彩雅奔行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終於趕到了百草山。兩女不敢怠慢,飛快的跑上了山。
秦夜與唐希夜此時正在山上練功,見到冷水霧兩女氣喘吁吁的跑上了山,不由上前道:“冷姑娘、彩姑娘,不知是什麼事讓你們急成這樣子了?”冷水霧不答,急道:“天雲在哪?”秦夜笑道:“他正在藏書廬與水華背書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冷水霧大急道:“出大事了,少林寺已經發出武林貼,發動全天下的門派圍剿天神教。”雙夜聞言,不由大驚道:“真的?”冷水霧急道:“千真萬確,我們剛剛從山下碰上了崑崙和青城派的人,從他們口裡得知的。不行,我得趕快去找天雲。”說着,飛快的往藏書廬奔去。
彩雅在後面急道:“水霧姐,等我一下。”冷水霧扭頭道:“你別跟來了,你趕快去找冰影和雪荷,讓她們趕快收拾好包袱,我們得趕快下山。”彩雅聞言,忙點頭道:“好的。”說着,轉頭便去找冰影和刑雪荷。
秦夜和唐希夜對望一眼,眼中均充滿了駭然之色。他們的心中都在想,難道二十年前的那場慘烈之戰還會重演嗎?
冷水霧三步並做兩步,飛快的跑到了藏書廬,推門就衝了進去。此時,上官天雲正坐在地上搖頭晃腦的背書,而池水華則在一邊拿着棍子看着他。
兩人見到冷水霧,不由均爲之一鄂,上官天雲笑道:“水霧,你來幹什麼?你不是下山買米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冷水霧急道:“你別廢話了,趕快跟我走。”說着,上前一把拉起上官天雲,就要帶他走。
上官天雲忙拽住冷水霧道:“水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現在正在背書,不能走。”一旁的池水華也走過來道:“沒錯,冷姑娘,有什麼事等他背完了書以後再說吧!”
冷水霧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過上官天雲手中的書,狠狠地扔在了地上,衝着他大吼道:“你還有心思背書,天神教都快完啦!”上官天雲聞言,不由大驚道:“你說什麼?天神教都快完了?那是什麼意思?”冷水霧急道:“少林寺已經發出了武林貼,號召天下門派圍攻天絕巔,現在各路的門派都在往天絕峰趕,誓要將天神教連根拔起。”
上官天雲聞言,大怒道:“他們竟然敢再次聯合起來攻打天神教,我非把他們的皮都給剝下來不可。”說着,飛身衝出藏書廬。冷水霧跟在他的身後,也飛快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池水華一個人看着上官天雲的背影不斷髮怔。
這時,池陰陽帶着秦夜及唐希夜飛快的趕了過來,顯然秦夜兩人已經將天下門派圍剿天神教的事情告訴了池陰陽。
上官天雲見到池陰陽,拱手道:“池伯伯,恐怕我今天要食言了,我不能再呆在這裡學醫了。”池陰陽點頭道:“我知道,天下門派已經開始圍攻天神教了,你應該趕快回教中主持大局。”上官天雲道:“多謝前輩諒解。”
這時,冰影、刑雪荷及彩雅也揹着包袱急匆匆的趕來了,上官天雲對着池陰陽道:“池伯伯,多謝您這些天來的照顧,我們這就告辭了。”說着,上官天雲就要帶着四女離開。
池陰陽忙道:“等一下。”上官天雲站住腳步道:“池伯伯還有什麼事嗎?”池陰陽笑道:“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我想咱們相識一場也算是個緣分,理該助你一臂之力。但是我年紀已經太大了,想幫你也已經力不從心了,這樣吧!就讓秦夜、希夜還有水華去助你吧!”上官天雲聞言,忙道:“這怎麼敢當,而且,如果雙夜前輩跟我走了的話,那前輩您的安全可怎麼辦啊!”
池陰陽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這把老骨頭雖然老了,但是還頂點用,而且,來找我的人大多都是有求於我,所以你儘管放心。”上官天雲見池陰陽如此說了,便道:“那這樣就多謝前輩了。”
池陰陽淡然一笑道:“都是自己人,謝什麼啊!”說着,轉向秦夜與唐希夜道:“你們跟着天雲去天神教幫他抗敵,一定不要讓那些僞君子們衝上天絕巔。”雙夜聞言,忙道:“是。”
這時,冷水霧道:“池前輩,要我看有雙夜前輩的幫忙就行了,不用再麻煩池姑娘了,而且,這次的戰鬥一定非常激烈,如果池姑娘有個什麼閃失,那我們可就沒法向池前輩交待了。”上官天雲聞言,也道:“是啊!這一次太危險了,就讓池姑娘陪在池伯伯的身邊吧!”
池陰陽搖搖頭笑道:“我知道水華的武功只能算是三腳貓,跟別人打仗只有捱揍得份,不過,我讓她跟你去並不是讓她幫你退敵的,而是讓她去爲你那些受傷的弟兄治傷的。你想想,這一次天下門派圍攻天神教,死傷定然不計其數,有水華在,相信可以盡最大限度的減少天神教的傷亡。”
上官天雲聞言,不由驚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這就去找池姑娘。”說着,轉身飛奔向藏書廬。
不到幾個起落,上官天雲便來到了藏書廬。上官天雲一個掠身衝了進去,急道:“池姑娘,池姑娘……”此時,池水華正半跪在地上,收拾上官天雲背的書,聽到上官天雲叫她,忙驚喜地轉過頭去。
上官天雲見到池水華的模樣,不由爲之一愣,因爲,池水華的臉上竟然掛着兩行熱淚,眼圈紅紅的,顯然正在哭泣。
上官天雲愣道:“池姑娘,你怎麼哭了?”池水華聞言,忙轉過頭去,擡起衣袖擦掉眼淚,道:“誰哭了,剛纔刮進了幾粒沙子而已。你別以爲我是爲你哭的,我纔不會爲你哭呢!”
上官天雲聞言,心中突然一緊,因爲他突然間發現,眼前這個女孩的內心,並不是如同她的外表一樣暴辣,而是充滿了無限柔情。
半個月的朝夕相處,使上官天雲對池水華有了一種很特殊的感覺,那是一種又氣、有恨,還有一點喜歡的奇妙感覺。
上官天雲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一把拉住池水華的手,一字一句道:“跟我走。”池水華整個身體爲之一震,緩緩轉過頭,眼睛緊緊地盯着上官天雲不斷的閃動着複雜的神色,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什麼?”上官天雲湊到她的耳旁道:“我說,跟我走。”池水華只覺耳珠上傳來一股酥麻的感覺,不知所措道:“我……我……”
上官天雲道:“你如果覺得爲難的話,我不勉強,就此告辭。”說着,鬆開池水華的手,就要離去。
池水華見狀,忙一把拉住上官天雲的手,道:“我走,我跟你走。”說完這句話,池水華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猶如一個熟透了的大蘋果般,嬌豔欲滴。
上官天雲心中開心無比,嘴上卻故意道:“咦!你的臉怎麼紅了,難道我讓你幫我去給我教中的弟兄治傷是什麼害羞的事情嗎?”池水華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一雙眼睛狠狠地瞪向上官天雲。
上官天雲笑道:“怎麼了?你怎麼用這種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我啊!”池水華斥道:“可惡。”說着,擡起腳狠狠地踢了上官天雲一腳。上官天雲一個不防,被她一腳踢倒在地,抱着腿疼叫起來。
池水華衝着上官天雲氣道:“你活該。”說着,氣沖沖的走出了藏書廬。
上官天雲苦苦一笑道:“真是個女霸王。”說着,又揉了兩下腿後,起身走出了藏書廬。
這時,池陰陽等人也已經趕到了藏書廬,池陰陽見上官天雲走了出來,不由笑道:“還是天雲有辦法,兩句話就能請得動我的寶貝女兒。”一旁的冷水霧則衝着他白了一眼,顯然是在吃醋。
上官天雲沒有見到池水華的身影,不由道:“池姑娘呢?”池陰陽笑道:“她去收拾包袱了,馬上就來。女孩子嘛!總是得帶上幾件換洗的衣服。”
正說着,另一邊傳來一陣兒馬蹄聲,衆人轉目望去,只見池水華騎着她那匹草原白龍馬,趕着數匹好馬奔了過來,一直奔到了上官天雲等人的面前才停了下來。
上官天雲笑道:“你不是去收拾包袱了嗎?怎麼趕着幾匹馬來了?”池水華聞言,愣道:“收拾包袱?收拾什麼包袱啊?”上官天雲笑道:“你不去準備幾件換洗的衣服嗎?”池水華不屑一笑,道:“我纔不帶呢!如果要換衣服,我在路上買就行了。”上官天雲聞言,不由轉頭看向池陰陽。
池陰陽不好意思道:“其實在路上買衣服也不錯,女孩子也不用太講究,呵呵!”一旁的冷水霧四女聞言,不由自主地將背上的包袱往身後收了收。上官天雲見狀,笑道:“好了,事不宜遲,咱們快走吧!我在山下等你們。”說着,猛地一個掠身,衝下了百草山。
池水華見狀,不由道:“他怎麼不騎馬?”冷水霧笑道:“他的馬在山下呢!”說着,一個躍身跨上了馬,其餘人也紛紛掠身上馬。
冷水霧衝着池陰陽拱了拱手道:“池前輩,就此告辭。”池陰陽淡淡一笑道:“萬事小心。”冷水霧點了點頭後,大喝一聲“駕”。身下駿馬頓時放蹄狂奔,其餘人見狀,忙策馬跟了上去。
池陰陽看着衆人離去的身影,不由微微一嘆,自言道:“水華啊!幸福掌握在你手中了,一定要好好把握啊!”說着,緩步走進了藏書廬。
衆人駕馬趕下山後,發現上官天雲已經騎着黑龍駒等在山下了,不由加快速度趕了上去。
上官天雲待衆人趕近後,大喝一聲:“敢動我天神教者,死!”說着,雙腳一夾馬腹,黑龍駒頓時放蹄狂奔而去,目標直指天絕峰。
上官天雲等人曉行夜宿,行了整整三天,終於進入了河南境內。上官天雲眼見這一路上的武林人士越來越多,心中的怒火是越來越大,因爲這些人全是當年殺他父親的兇手。
上官天雲一行人又行了半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天絕峰。此時,天絕峰下已經聚滿了各路的江湖人士,有僧、有道、有儒、有尼……他們將天絕峰三面全都包圍了起來,看來全是少林寺招來的江湖中人。
在天絕峰底還站着刀魔、刑殺及百餘名天神教的教衆。在雙方人之中,還有兩個人正在廝殺。其中一個是斧劈華山鬼一斧,而另一個則是濃眉大眼,散發出一股狂傲之氣的中年人。
鬼一斧看起來體力已經嚴重透支,雙斧揮舞起來已經非常吃力了,顯然已經戰鬥了很長時間了。而且他的左臂也已經受傷,被人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不過,他還是咬着牙硬撐着。
而那名中年人卻是內勁澎湃,招式凜冽,身形翻轉間乾淨利落,而且衣衫整潔,彷彿剛剛開打一般。
這時,只見那中年人手中長劍狠力一劈,鬼一斧忙架起雙斧硬頂住了這凜冽一劍,然而,卻被震得連退了十餘步,差點一個踉蹌坐在地上。
那中年人見鬼一斧身上空門大露,忙掠身衝上去,揮起長劍,連刺十餘劍,直把鬼一斧擋得手忙腳亂。突然,那中年人臉上詭異一笑,長劍瞬間變招,順着鬼一斧的巨斧就劈了下去,幸好鬼一斧身經百戰,急忙鬆開了巨斧,躲掉這斷指一劍,然而胸口卻中了那中年人狠力一腳,整個人倒摔了出去。
而那中年人卻毫不留情,繼續飛身劈過去。眼看鬼一斧已經擋不住了,刀魔及刑殺頓時衝了上去,揮起兵器便砍。那中年人見狀,忙掠身避開了他們的攻擊。
此時,那些聚集在山腳下的武林人士一擁而上,猶如潮水般攻向了刀魔等人。
上官天雲見狀,大吼道:“給我住手。”說着,等不及黑龍駒趕到那裡,飛身而起,暴衝上前,天月劍“嗡”的一聲出鞘,劃出一道鋒寒無比的劍氣,狠狠的劈了過去。
那些武林人士只覺身後襲來一道寒芒,嚇得急忙閃身掠退。而那些沒有退開的,則被上官天雲幾劍給劈翻了。
上官天雲衝到了刀魔等人的身邊,急問道:“刀伯,你們怎麼樣了?”刀魔等人見是上官天雲,不由大喜,激動道:“雲兒,你總算回來了。”刑殺也激動不已,抓着上官天雲的手說不出話來。
而那些教衆見到上官天雲,紛紛跪地高呼:“參見教主。”上官天雲揮手道:“不必多禮,都快起來。”衆人聞言,紛紛站起身來,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神色,顯然上官天雲的迴歸讓他們信心大增。
那些江湖中人見到來人竟然是天神教的教主上官天雲,不由都震懾於上官天雲的威名,往後退了數步。上官天雲看到鬼一斧躺在地上,一副痛苦之色,忙走到他身旁,蹲下身道:“鬼叔,你怎麼樣?”鬼一斧強忍着痛苦道:“我沒事,只要教主回來就行了。”上官天雲見狀,忙叫道:“水華,快過來。”
只聽遠處傳來一聲:“來啦!”接着,便有幾匹馬衝破武林人士形成的包圍圈,奔到了上官天雲等人的面前,來者正是池水華等人。
上官天雲衝着馬上的池水華急道:“水華,你快來看看我鬼叔。”池水華聞言,忙躍身下馬,跑到鬼一斧的身旁蹲了下來,先是伸出手爲他把了把脈,接着道:“他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耗力過度,休息一下便沒事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灑在鬼一斧左臂的傷口上,接着又拿出一卷紗布爲他包住傷口。鬼一斧只覺疼痛感頓消不少,不由道:“多謝姑娘。”池水華淡淡一笑道:“不用謝。”
上官天雲見鬼一斧沒事,不由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着刑殺道:“刑伯,這是怎麼回事?”刑殺知道他要問爲什麼只有鬼一斧在打,而他們卻在一旁看着。
刑殺無奈道:“這次這些各派中人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我們還沒有準備好。諸葛先生讓我們幾個先下山來擋一下,他和老劍則在山上儘快的部署作戰方法和作戰地點,我們下山後,爲了儘快的拖延時間,老鬼便找他們單挑,誰之,他們竟然不要臉的以車輪戰法一個一個的與老鬼打,一個人最多打幾十招便換另一個人上,而我們這邊如果上去幫鬼一斧,他們則會一擁而上 ,我們爲了儘量的爲山上增加時間,只能看着鬼一斧一個人打他們一羣人。”上官天雲冷冷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鬼叔已經筋疲力盡,而那個人卻像是剛剛開打一般。”
一旁的刀魔大吼一聲:“媽的,老子這口鳥氣憋得可夠受的了,我先拿那個華山派的掌門路劍鋒泄泄氣。”說着,挺起天裂刀指着與鬼一斧打鬥的那個中年人喝道:“姓路的,你給我滾出來,老子今天就他媽的會會你。”說着,跨步上前,就要攻過去。
突然,一隻手攔住了刀魔的去路,伸手的人是秦夜。只見秦夜微微一笑道:“刀兄,可否讓我先玩玩?”刀魔聞言一愣,隨即轉向上官天雲道:“雲兒,這位是……”
上官天雲笑道:“刀伯,這位就是逍遙血煞劍秦夜,秦前輩。”刀魔聞言,驚道:“天哪!你就是逍遙血魄劍!”秦夜淡淡一笑道:“正是在下。”刀魔不由拱手道:“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秦夜淡笑道:“同仰同仰!”
這時,那個華山掌門路劍鋒走上前來,傲聲道:“刀魔,你不是要會會我嗎?怎麼不出來了?”秦夜轉過頭,笑道:“對付你何需刀兄出手,有我就足夠了。”說着,緩步走上前去。
路劍鋒看着秦夜,冷道:“你是何人?”秦夜笑道:“你只要能勝過我手中之劍,那我是何人又有什麼知道的必要嗎?”路劍鋒冷道:“好狂妄的老頭子,今天我就替天下蒼生……”
秦夜不待他說完,便截口道:“行了,別說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什麼替天下蒼生,替武林同道,全是放狗屁。就你,憑什麼替天下蒼生,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天下蒼生是想讓你死還是想讓我死。”路劍鋒聞言,不由臉上掛不住,大吼道:“你這個臭老頭子竟敢幫着魔教助紂爲虐,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今天就要除魔衛道。”
秦夜冷笑道:“魔教?何爲魔?何爲正?這全是你們這羣僞君子的片面之詞,你們殺個人就是除魔衛道,我們殺個人就是殘害無辜,什麼玩意?”
秦夜的這一番話頓時引來天神教弟子的一片叫好聲,而那些武林人士卻是個個面面相噓,不知該說什麼。
路劍鋒見狀,大吼一聲:“臭老頭子竟然敢在這兒妖言惑衆,實是該死。”說着,挺起長劍便撲了上去。
秦夜冷笑道:“今天我就指點一下你這個毛頭小子。”說着,也閃身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