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煙!
羅青沉色打量着那撫琴獨奏着的琴妙妙,此刻她正襲着一身白衫,端坐在琴架正前方,隨着她那修長而白皙的細小手指不住撫琴的同時,櫻桃小嘴輕啓,動人聲音便是悠悠地傳入羅青的耳朵。
忽然間,那琴妙妙的眉宇間竟是散發出一絲絲似水紋般地波動,幾乎是在瞬間,她那張精緻地鵝臉似乎如水紋般不由地一波一波地晃動起來,見到這一幕,羅青不由會心一笑。
九大聖體的水之聖體果真玄妙!
經過一番試探,羅青這才非常肯定眼前的琴妙妙便是數年前他曾在天幕城所遇到的洛雪煙。只不過此刻這洛雪煙爲何會流落在此,還有爲何她此刻竟是成了一名歌姬?不僅如此,剛纔在試探她的同時,羅青早已看見她的周身竟是徘徊着一種非常濃郁的氣息,那氣息比起靈氣強大不少,那氣息正是真氣!
“這裡面有問題!”羅青幾乎不假思索地想到。
“山似雲,水似霧,身在山水間,心在雲霧中昨日悠悠水,今夜愁吟吟,問君何時還,天涯寄相思。是誰,在夜夜盼,是誰,在日日愁,是誰,看淡了歲月,又是誰,輕抹了眼角的淚痕心執一念,日夜盼君來!”
清質的歌聲中略帶着一分哀傷,這聲音聽起來就像那風雨中飄搖的樹葉,晃呀晃,飄呀飄,緩緩,緩緩地漸入了每一位聽客的心。
或許是因爲那歌聲的美,又或許是因爲那歌唱的人兒實在太美,整個煙醉樓中的人似彷彿做了一場名爲思念的夢,許久,也不見他們從那夢中醒過來,直到琴妙妙的聲音漸漸消止,他們方纔緩過神來,隨即,一陣陣似如潮水的掌聲在一片叫好聲中驟然響起。
羅青將目光從洛雪煙的身上收回,羅青不禁地想起了蕭翎月,想起了許眉,也想起了範靈。不由然間,他的眼微微泛起了一層水霧。
‘咚’
一聲鑼鼓聲轟然響起之後,羅青極快地緩過神來,這時,只見戲臺之上,那上半身赤.裸着身子的壯漢又是走了上來,興高采烈地大聲笑道:“諸位,琴妙妙可是整個無雙城唱曲最爲動聽的歌姬,從你們的掌聲中,我便能聽得出你們對琴妙妙小姐的喜愛。依照我們煙醉樓的規矩,眼下便要進入第二環節,那便是讓我們的琴妙妙小姐爲你們其中一位公子獨奏一曲。當然,這獨奏一曲自然是在”
那壯漢指着閣樓所在邪惡地般露出一絲是男人都懂的笑容,霎時,整個大堂內一陣哈哈大笑隨之響起,不過很快,這一陣有些猥瑣的笑意又是被壯漢阻止,只見他大聲笑道:“現在就請諸位公子高舉你們手中的擡價牌,拍價最高者便可獲得與琴妙妙小姐單獨相處的機會,按照我們煙醉樓的規矩,無論是哪位公子,只要我們的琴妙妙小姐自願,你等便可與我們的琴妙妙小姐進行雙修的美事,在此,我希望諸位中能有一位公子能夠一親芳澤。畢竟數月來,我們的琴妙妙小姐可還是一個正宗的黃花大閨女,諸位,廢話我也不說了,現在拍價開始,大家請吧!”
原本熱鬧融融地氣氛在那壯漢說完之後便變得有些詭異起來,感覺到這種氛圍,羅青不禁覺得自己所呼吸的每一口都非常的冰涼。此刻,那壯漢與洛雪煙一直站在戲臺之上,瞧着洛雪煙抿着薄脣,他的腦海裡不由地竟是升起了一個他不該騰昇的念頭,那就是將今晚的洛雪煙包起來。
之所以會騰昇這個念頭,自然不是因爲羅青想一親芳澤,而是他想知道原因,想知道洛雪煙爲何會淪落到成爲一名歌姬。可悲劇的是,羅青真的很窮,他的乾坤袋裡,此刻只有可憐的一百三十來塊七級靈石。
一百三十來塊七級靈石就想包下洛雪煙,這顯然是不夠的。
很快,這個暫時還沒成爲事實的推論終於成爲了事實。
“我出五百塊七級靈石!”
“我出七百塊!”
“我出八百塊!”
“我,我出一千!”
晃眼間,洛雪煙的身價竟是被擡上了一千塊七級靈石。
花一千塊七級靈石只是爲了聽人家唱首小曲,這個代價不可謂不大,若是換做前世,羅青定然不會聽一首歌而耗費如此。不過眼下的情況卻是有些不同,因爲在聽曲的時候,或許還能一親芳澤,如果真這樣了,那這代價其實也不虧。
不過不管怎麼說,羅青的身上現在確實是沒有足夠多的七級靈石。
“我出一千三百塊!”就在這時,賽九忽然高舉擡價牌,大聲說道。
聞言,羅青爲之一愣,狐疑地朝着賽九張望一眼,只見此刻,那賽九正與那長着紅痣的夜行衣青年壞笑般地對視着。
“我r你們兩個仙人的!”羅青見狀暗暗破口大罵一聲。
不過他確實是個窮光蛋,難不成人家有錢不可以顯擺一二啊。於此,他不禁深度地懊悔起來,早知道會發生今天這樣的局面,他就應該提前多弄點七級靈石來。
“嗯?不對!我好像有一個七級靈脈來着?”羅青忽然靈機一動地想到,很快,他便找了個尿遁的藉口,極快地跑出大堂,朝着後院走去。見後院沒人,他極快地開啓天眼,進入了無極神殿外層。
來到無極神殿外層,羅青很快地便躥入了靈氣空間取了那一直放置在那的七級靈脈。
眼下這座七級靈脈早已被範慕白內斂成一個還不及巴掌般大小的‘光’球,對着那光球掃射一眼,羅青不由鬱悶地想着,如何從這光球裡取出七級靈石。
“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啊,難不成我今晚註定無法”羅青瞅着眉,暗暗無奈相道。不過正當此時,那光球忽然紅光大作起來,羅青見此,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
撇過羅青,此刻煙醉樓大堂內的氣氛非常緊張,原本幻想着以一千三百塊七級靈石就想對琴妙妙小姐一親芳澤的賽九和長着紅痣的夜行衣青年此刻竟是紅着眼睛,怒視着大堂內南面角落裡的一個穿着金黃色綢緞公子哥裝扮的年輕修士。
“老九,咱拼了!”那長着紅痣的夜行衣青年嘴角殘忍一揚,對着那身穿金黃色綢緞的年輕修士連忙怒哼一聲便是對着賽九發狠般說道。
“林老大,這些靈石可是你們兄弟倆存了一年的私貨呀,你可得想清楚啊!”賽九微微搖着頭,勸說道。
“他孃的,你囉嗦什麼,讓你投你就投,大不了今年老子多弄點!記住,全給老子投了!”長着紅痣的夜行衣青年目光中寒芒一掃,陰冷道。
“那好吧!”賽九無奈地點點頭,隨即,他便又是高舉擡價牌,衝着戲臺便是大聲喊道:“我出一萬八千塊七級靈石!”
嗡!
本就有些壓抑地氛圍驟然間又是升級了,眼下,大堂內的衆修士不由一個個地壓着呼吸,目露駭然之色地紛紛朝着賽九這邊打量起來。
“什麼,我沒聽錯吧!一萬八千塊啊,這已經超過了那位公子整整五千塊啊!”沉悶的氛圍持續了很久之後,一個身穿青衫的中年修士方纔感嘆一聲道。
隨即,大堂之內,議論之聲紛紛不絕於耳地升起。
“這人是不是瘋了,即使獲得了這個機會,他也不一定能夠成爲琴妙妙小姐的牀榻之賓啊。”
“是啊,這也太瘋狂了些吧,這麼多靈石,足可包下幾個花魁了。”
“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咱不知道的隱情,或許說,今晚無論是誰獲得這樣的機會,都可以對琴妙妙小姐一親芳澤??”
“誒,這個還真說不準,不過此前怎麼沒聽煙醉樓的人說過這事?”
“就你這個德行,人家會跟你說,得了吧!”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次!”
“”
大堂之內,甚是沸沸揚揚,一件事被以訛傳訛化,被他們這麼一整,事情越發複雜起來。
不過就當這時,那端坐在最南面身穿金黃色衣衫的年輕修士突然地從座位上站立起來,不屑地朝着賽九二人冷視一番後,他淡淡笑道:“我出兩萬!不僅如此,如果有誰出的價錢比這個高,我便雙倍頂上。”
兩萬?雙倍頂上?
不說是賽九和那長着紅痣的夜行衣青年,整個大堂之內,無論是誰,面色陡然間都不由地大變。從那身穿金黃色衣衫的年輕修士的隻言片語便不難看出,他很富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富裕。
不過就在衆人認爲琴妙妙小姐今晚必將歸屬那年輕修士的時候,突兀地,一道很是冰冷地聲音極快地從大堂後方傳了出來。
“我出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