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雖然明知道這杜審肇是在逼他翻臉,也明知道這是個姚恕給他設的套,這臉,還是翻了,雖然沒有大打出手,但孫春明一怒之下還是摔了杯子,拂袖而去。
這自然也是杜審肇小聰明的地方,若爲了玻璃廠而翻臉,那是不顧大局,可若是爲了女人翻臉,別人頂多也說他荒唐胡鬧,而恰恰他又是最不在意這條罪過的人。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儘管杜審肇對孫春明處處針對,對修河之事處處掣肘,卻也沒人能說他什麼,頂多孫春明在氣不過的時候跟他吵兩句,甚至罵他兩句,可人家臉皮厚,滾刀肉,拿他卻也沒什麼辦法。
倒是趙德昭這幾日夾在間頗有幾分爲難,畢竟他想當太子,首要的一條是仁孝,杜審肇是他爺輩,再怎麼着他也不可能幫着孫春明拿人家怎麼樣。
也因此,對於杜審肇找的那些小茬孫春明其實是沒什麼轍的,算是趙光美想幫他也礙於一個孝字難有什麼用處,這麼多年老官僚下來,自然不至於忍不下一口氣,只希望這二貨能有點數,別耽擱了他們的正事兒纔好。
不過,人家姚恕堂堂晉王親信親自下來找茬,爲的不是耽擱他們的正事兒麼。
這一日孫家父子倆剛從河堤處回家,打算下盤棋休閒一下,呂蒙正來了。
“我也知道你們父子倆最近忙着修河的事,洛陽城內務不應該特意麻煩你們,可今天碰這事兒,實在是不敢自專。”
孫春明聞言苦笑道:“一家人別說兩家話了,你的本事我們父子倆還能不清楚麼,若是真碰你和李沆都處理不了的事兒,想來真是大事了,是不是咱們這位國舅爺又出什麼幺蛾子了,鬧出人命了?”
卻說這幾天,自從杜審肇來了之後,洛陽城沒消停過,四天前,看了一戶人家的小妾,也不問問人家樂不樂意,扔下一百貫錢直接給領回自己家去了,還打了人。
事兒鬧到河-南府,孫春明對這滾刀肉也是毫無辦法,只得自己又掏出了兩百貫,勸人傢俬了了。
可結果第二天,人家把一個破落戶的正妻給辦了,這特麼已經到了***女的地步了,孫春明一怒之下也顧不得什麼皇親國戚了,親自帶着衙役找門去把人搶了回來,還還象徵性的打了杜審肇二十大板,給那個破落戶出了口氣。
結果第二天,那破落戶不明不白的病死了,那戶正妻開開心心的收拾行李去給人家做了小妾,可是給他氣的不輕,最後一查還是那正妻投毒,雖然把那女人給辦了,卻拿杜審肇沒什麼轍,反而兩人的樑子是越結越大。
這樣的事兒幾乎那姓杜的每天都在幹,洛陽城本地的這些大戶沒有他不禍害的,後來孫春明實在是沒功夫陪他耗了,便把這些內務全都推給了呂蒙正這個推官,聽說更是被禍害的不輕,幾天的功夫人瘦了一大圈,曹婉都過來哭過好幾回了。
而孫家父子呢,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把活兒扔給呂蒙正之後索性連問都不問了,美其名曰相信呂蒙正的才能,順便磨礪鍛鍊,而呂蒙正事實也還真相信了這一套鬼話,始終沒曾爲這種狗屁倒竈的破事兒來叨擾。
如今既然這麼急着來了,那十之八九,這孩子真的快被逼瘋了。
卻見呂蒙正苦笑道:“早出人命了,洛陽畢竟是曾經的天子腳下,後唐離今天也不過二三十年而已,雖然破落了,但百姓心自有一股傲氣,前天因爲這類破事兒,國舅好懸沒讓人家給打死,若不是我將那家人全都關在了大牢不許任何人探視,或許血流成河了都說不定。”
孫家父子聞言也是略感羞愧,卻也只好道:“那今天,又出了什麼事兒了?”
“今天,他因爲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