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個世紀，男人的天性其實都是有點賤的。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j-i，這話也特麼不知道是誰說的，但在某些時候，其實是相當有道理的。
頓頓都吃大米飯，總有吃夠的時候，這時候一碗紅燒肉擺在眼前，誰特麼能忍住不去吃？可若是頓頓都吃紅燒肉，不出三天特麼膩了，回過頭想想，嗯，還是米飯離不了。
不過呢，孫悅還是沒走成。
一方面固然是因爲心軟，另一方面，他特麼不得不承認，他是怕老婆。
出走三天，也沒個理由，這特麼真是沒法交代了，萬一讓人家知道自己養了外室，這話可怎麼說得出口啊，所以他琢磨着，無論如何也得想一個能過得去的理由再回去，今天想不到，那……明天再說吧。
託得一天是一天。
於是，三天之後又三天，三天之後又三天，這一拖，又是九天過去了。
越拖越心慌，越心慌越不敢走。
別說什麼窩囊不窩囊的，這事兒特麼換了誰身都一樣。
孫悅絞盡腦汁的給自己想理由，他甚至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要不我給我自己一刀？
說路遇刺客，重傷昏迷，被好心人家救起，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昏迷？
嗯，這個理由相對還是較完美的。可這操作性……有點低呀。
老子雖然了很多次戰場，也越來越像是個將軍了，可老子沒怎麼受過傷啊，我又不是田欽祚那種猛人，扎一刀權當蚊子咬了，這玩意多疼啊。
再說這位置也不好掌握啊，扎腿？你們家腿傷了會昏迷半個月？
扎肚子？那特麼扎死了怎麼辦？
可是他實在是想不出別的理由來了，今天，他第十六次暗暗給自己打氣，拿着把寸餘長的b-i“sh0u，在肚子劃劃，開始琢磨着怎麼下刀。
理論來說，如果只是砍翻皮肉不傷臟器，只要包紮及時，不會有什麼危險，到時候纏着紗布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底什麼情況，說之前昏迷是因爲失血過多，也算是一個完美的解釋。
暗暗打氣道：“孫悅啊，你可是男人，男人應該對自己狠一點，人在社會混，捱打要立正，自己作的死，只能自己認。”
終於感覺勇氣攢的夠了，深深的吸了口氣，閉着眼要下刀，猛然間，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好不容易憋的勇氣一下子全瀉了。
“媽的，誰啊？”
拎着刀，氣沖沖的孫悅去開門了。
“三大王？”
趙光美自然是知道孫悅住在那的。
“悅哥兒，出事兒了。”
“嗯？出什麼事兒了？”
“慕容嫣受傷了。”
“啊？”
孫悅臉都嚇得發白了，刀子一扔，也顧不身份了，拎着趙光美脖領子吼：“到底怎麼回事！”
“一羣本地的混混無賴鬧事，一開始打了幾個外地人，後來不知怎麼的越鬧越大，變成了本地人和外地人的大火併，你爹去阻止，慕容嫣當保護，傷着了。”
孫悅感覺頭髮都快立起來了，不由抓着趙光美罵道：“田欽祚呢？韓崇訓呢？洛陽城的十萬禁軍呢？你這個河-南府尹是真拿自己當擺設的麼？”
趙光美也怒道：“你麻痹的你還有臉罵我，你特麼纔是河-南都監，你爹調得了兵麼？消息到了我這邊，我特麼是親自拿着去了營地才把田欽祚派去，然後馬不停蹄的過來找你，你特孃的如果不是擅離職守，會發生這樣的事兒麼？”
孫悅一懵，說不出話了。
這裡說明一下，北宋操蛋的軍事制度，趙匡胤爲了地方分權無所不用其極，地方知府雖然名義是地方軍隊的最高領導，但想要調兵，等手續辦完黃花菜都涼了。
尤其是洛陽的情況又別的地方更特殊一些，因爲韓崇訓和田欽祚都是禁軍的編制，不屬於地方部隊，原則來說人家是分屬殿前司和侍衛司領導的，理論別說孫春明，連趙光美也沒法直接指揮，尤其是在沒有自己這個都監用印的情況下。
還能說什麼？
“快帶路。”
紅棠這時候也跑了出來，倒也是個拎得清輕重的，拿了外套過來給孫悅穿，“孫郎，你……”
“郎你麻痹。”
“…………”
孫悅此時已經顧不這女人心裡怎麼想了。
快馬加鞭的來到地方，遠遠的聞到血腥味，可以判斷事件相當嚴重，不過今日的孫悅間接死他手裡面的人少說也有個二三十萬了，早已經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面不改色的騎馬衝了去，順帶着還抽出了手寶劍。
他現在心情極度糟糕，特別想殺幾個不開眼的瀉下火。
不過說真的，他現在來不來已經沒啥用了，田欽祚都來了，難道還差他一個麼？幾百個大盾兵從外往裡一手舉盾，一手持刀，噗呲噗呲的殺出一個血圈，誰還敢不服？不一會紛紛扔下兵器跪地投降了。
慕容嫣在最間，一隻手捂着肚子，血流如注，面色慘白地喊道：“田都指揮使，住手吧，不要再shā“re:n了，他們已經投降了。”
孫悅見此心更絕痛苦難耐，騎馬衝進去，幾乎快要發狂，瞅着一圈圈跪了一地的這些鬧事兒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揮劍砍死了兩個。
與慕容嫣對視了一下，只覺得這眼神信息有點多，似是欣喜，又似是埋怨，又有一種放鬆，孫悅一時間居然不太敢看。
田欽祚這時候也湊了過來，“孫監……”
孫悅也不知是不是肚子裡的邪火太旺，也不等他說什麼，當着三軍將士的面，回手是一特別響亮的耳光。
將士們都看傻了，一時間場面可安靜了。
孫悅想想似乎也不對，擡起手，又狠抽了自己兩下。
“姑爺，你可算是來了，這麼多天你都去哪了。”
“我……”
慕容嫣搖搖頭道：“芙蓉，算了。”擡起頭又道：“我受傷了，可能會死。”
“你……你是慕容嫣啊，你怎麼可能會死呢？你逗我呢對不對？”
慕容嫣笑道：“啊，我現在想回家。”
“嗯嗯，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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