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林在和“三九”的對決中，輸得很快，到中盤就投子認輸了。
“你們這個軟件沒有段位選擇嗎？”錢文林問。
“沒有段位選擇，但有兩個模式，一個是對戰模式，一個是學習模式。
“對戰就是它會根據棋手的水準匹配對應的難度，學習就是純引導性下法，有提示，可以悔棋。”
“那下不過它，算力那麼強，又基本不出錯。”錢文林搖頭。
丁琳琅道：“如果不是爲了磨練棋藝，和機器下棋好沒意思，就像和計算器比算力一樣。”
錢權點頭贊同：“就是爲了學習和練習，順帶研究人工智能的‘思維方式’，畢竟，沒有人的遊戲，毫無意義。”
聊了一會，錢權和丁琳琅回去碼字了。
……
轉眼到了除夕。
按慣例，錢丁兩家會在年三十這天一起過年，中午在一家吃飯，晚上去另一家吃。
和一些地方的習俗不同，光明鎮過年的正餐不是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飯”，而是年三十中午。
晚上是吃餃子、看春晚。
今年中午的正餐是在錢權家吃。
上午10點多，葉雲蘭、丁理就提着酒、魚和肉來到錢權家。
簡單聊一會天，四個大人去廚房忙活。
錢權和丁琳琅出去逛街、買東西。
其實到了今天，家裡年貨什麼的早備齊了，他倆純粹就是出去閒逛，體會節日的氣氛。
以前過年，他們也是這樣，逛街溜達，只是那時候還有其他朋友一起。
他倆也只是普通朋友。
今年他們身份變了，感覺也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是純友誼式的勾肩搭背，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情侶牽手。
然後，他們就碰到了很多熟人和朋友。
“你倆，什麼情況？！”
這是大家看到他們十指交握的一致反應。
開始他倆還假裝把手鬆開，到後面乾脆就大大方方地亮給大家看。
“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丁琳琅。”錢權逐一和以前的朋友介紹丁琳琅。
“我男朋友錢權。”丁琳琅輕笑着也予以迴應。
“你倆發個官宣的朋友圈吧。”一位初中同學跟他們說。
“爲啥？”
“讓那些還在暗戀你們的同學死心啊。”
“……”
從街上回去後，已經能聞到從廚房裡傳來的飯菜香氣。
蘭姨的辣椒炒肉，倍兒香！
錢權和丁琳琅神態親暱、動作親密的說笑着進屋，迎面看到正在擺桌的丁叔。
丁叔看了他倆一眼，道：“等會吃飯了。”
“好的。”錢權答道。
丁叔又進廚房端菜，看到老婆和老錢兩口子都在笑，問：“你們在聊什麼？”
“聊你們剛結婚那會，被鎖在屋裡的事情。”楊玉華笑道。
“老生常談。”丁理吐槽。
這件事是他們四個老友之間的一個經典老梗了。
當初丁理和葉雲蘭搞對象，因爲太年輕，不好意思接觸，然後就被丁理堂兄給鎖在屋裡了。
那是丁理第一次親葉雲蘭，當然也做了一些其他的親密動作。
總之從那天之後，兩人的關係才越發親密、如膠似漆起來。
“哪是的，我們剛剛聊石頭和琳琅，順便提到了這件事。”
“你們聊石頭和琳琅什麼？”
“我和玉華那天不是找他們談話了嗎，告訴他們要好好談戀愛，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不要做越軌的事情。
“然後我後面又補充了一句，提醒他們要保護好自己，現在想想，這句話可能會讓他們產生我們大人已經默許的誤解。”
“是必要的提醒。”丁理沉默幾秒，說道。
“正處在叛逆的年齡階段，順着他們講道理，效果更好一些。”錢文林也支持。
“嗯，也是的。”
“石頭和琳琅回來了嗎？”楊玉華問。
“回來了。”
“還有兩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中午12點半。
十道葷素皆有的菜擺滿了整張飯桌。
另外還有一瓶52度的五糧液和一大瓶果汁。
“我們來乾杯。”葉雲蘭道。
大家倒上酒和飲料，一起幹杯，慶祝新年。
錢權今天也倒了小半杯白酒。
“這酒辣不辣？”丁琳琅問。
“還行，畢竟五糧液。”
丁琳琅有點想喝。
“你嘗一口試試。”
丁琳琅端過錢權的杯子抿了一口：“還好啊。”
“琳琅想喝白酒？”錢文林問。
“嘿嘿……”丁琳琅笑。
“給你倒一點吧，今天過年，少喝一點點。”
“謝謝叔。”錢權把杯子遞了過去。
楊玉華道：“石頭，等會你敬你丁叔和蘭姨一個，算是正式見家長了。”
“好的。”
葉雲蘭笑着說：“石頭應該是見家長最沒有壓力的未來女婿了。”
當錢權和丁琳琅二人的關係挑明之後，飯桌上的和諧、融洽確實更勝以往。
酒過三巡。
錢文林臉色開始發紅，和丁叔的談話聲調逐漸提高：
“過了年，我就四十了，老話說四十不惑啊，我最近的確是想通了很多事，關於我的事業方面，產生了很多新的想法。”
“你不當老師了嗎？”楊玉華知道他開始說酒話，故意問。
“當啊，老師這個職業是我的終身職業，我要爲教育奉獻自己的一生。
“但是，除了搞教育，我的人生就不能有其它選擇了嗎？不見得吧？”
“你可以選擇，你還可以當校長。”楊玉華道。
“不不不，那還是在教育界嘛，我說的這個其他選擇，是教育行業之外的……”錢文林說着，指向錢權，“我兒子都可以邊上學邊開公司，我未來兒媳婦可以邊上學邊寫作，我也可以做些別的事情……”
錢權和丁琳琅默默乾飯。
“石頭、琳琅，你倆說，我能做什麼兼職？”錢文林點名。
丁琳琅正要接話建議叔叔繼續創作，聽到錢權率先回答道：“爸，開個公司吧。”
錢文林聞言，愣了下：“你是說開公司？”
“對，開個文化傳媒公司，以後可以投資影視劇、運作版權什麼的。”錢權認真道。
“石頭你說的這靠譜嗎？”丁理接道，“靠譜的話，我也加入。”
“我考慮考慮。”錢文林本來只是說說酒話，活躍下氣氛，沒想到兒子居然給出瞭如此篤定的答案。
繼續喝酒吃飯。
“你爲啥要建議叔叔開公司？”丁琳琅低聲問錢權。
“因爲我想當富二代。”錢權笑着說。
“說正經的呢。”丁琳琅瞪眼。
錢權道：“我爸自己能寫，你能寫，我也能寫，還能演。
“你想想，萬一以後咱倆成了大神，我們豈不是就可以把自己的版權交給自己家的公司來運作了？
“那時候，我們的話語權和收益，將會是完全不同的。”
丁琳琅想了想，道：“好像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