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太太，很抱歉，提到了讓您不愉快的事。”
穆甜甜努力忍着心底那股難堪，慢慢擡眸，看向神色真摯的程俊華。
她知道，程俊華並非有意提及她的痛楚，或許程俊華根本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只是知道程俊楠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只是猛然被提及，多少有些詫異尷尬。”
程俊華沒想到穆甜甜還會這樣平和地跟他說話，畢竟剛纔穆甜甜眼底一閃而過的尷尬憤怒，他絲毫沒有錯過。
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明白，大哥爲什麼會喜歡穆甜甜了。
看着嬌嬌小小，像是個瓷娃娃一樣，可是骨子裡透着一股倔強，讓人不由側目。
想着自家萬花叢中過的大哥現在折在穆甜甜手裡，而穆甜甜甚至對大哥沒有半點兒那個意思，程俊華多少有些不舒坦。
“柏太太，在您還是顧小姐的時候，難道您對我大哥，就這麼的沒有半點兒感情？”
“我承認他確實有過過分的時候，可人生一世，誰能肯定自己一輩子不犯半點兒錯誤。”
微微一頓，程俊華溫和真誠地看着穆甜甜，聲音很低，帶着幾分嘆息。
“難道一個錯誤，需要他用一輩子去償還，那樣，是不是太殘忍了？”
穆甜甜抿了抿脣，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程醫生，程總那邊，我很早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喜歡他，而且他要什麼有什麼，只要他願意，絕對會找到比我好十倍的女孩子，我祝福他！”
“見面一事，不要再提！”
程俊華再次微微一怔，神色略微愕然地看向穆甜甜。
女孩子不是在聽說對方非常難受的時候，是當地關切嗎？
何況他剛纔說的話，那麼重。
不過，說的也是事實，一個人犯下一個錯誤，如果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勾當，自然該用一輩子去償還。
可他大哥只是喜歡上了一個原本不該喜歡的人，爲什麼就……要用剩下的時間去銘記？
僅僅，是因爲那一巴掌？
穆甜甜放下手中端着的水杯，站了起來。
“我已經跟程總說過，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我也不會再多想，而且，我早就原諒他了，他也知道。”
否則，程俊楠不會三番四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不會一次又一次跟她提說說先做朋友。
程俊華神色有些僵硬，定定地看着穆甜甜，聲音低沉，略微厚重。
“在結婚之前，爲什麼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穆甜甜黑亮的葡萄眼直直地看着他，回答的非常乾脆。
“因爲知道不會在一起，再給機會就是耍流氓了！”
程俊華：“……”
“程醫生，我的離開了！”
不等程俊華說話，穆甜甜微微一笑，轉身出了辦公室。
看着大紅色嬌小的背影一點點在他的視線中變小，程俊華腦中閃過穆甜甜剛纔說的最後一句話，忽地笑了。
“因爲知道不會在一起，再給機會就是耍流氓了！”
閉了閉眼，程俊華兀自喃喃自語。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那樣，這世界上哪裡來的那麼多愛恨情仇，癡男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