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毅沒有回頭，聲音硬邦邦的。
“海雲，毀了你一輩子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
穆毅說完，很快消失在穆海雲的視線中。
“不！”
“爸，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們！我恨死你們了！”
“你們都該去死，都該去死！”
……
穆毅雖然走了，但是其實不過是在拐角處。
他想，或許到了這個時候，大女兒會有悔意。
那麼……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會回去，好好勸導她，並且等她出來後，給她好好安排。
穆家的女兒，哪怕有過牢獄之災，但是想要一個前程似錦的未來，並不是難事。
聽着大女兒那歇斯底里的嘶吼怒罵，穆毅覺得他真是愚不可及。
明明那麼瞭解大女兒什麼性子，卻還指望着她能在這個時候，幡然醒悟。
“穆海雲啊……”
穆毅捂着心口，面色灰白，回過頭看了一眼被民警強行帶走，卻依然怒罵兇狠的大女兒，身材高大的他，頹然地靠在牆壁上，閉上了眼睛。
外面穆慶涵看着這樣的兒子，渾濁的眼睛似乎有模糊了幾分。
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走吧！”
看着父親，穆毅眼眶一熱，終究沒忍住，淚眼落了下來。
穆慶涵擡了擡頭，努力將眼底的溼意忍回去，淡淡地笑了笑，慈愛地看着兒子。
“別內疚，也別難過，你說的很對，她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的人生，不是毀在別人手裡，是毀在她自己手裡！”
穆慶涵是真的開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以前他就是太在意孩子們的未來，太在意穆家的前程，所以纔會將穆家弄的一團糟。
又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穆慶涵神色如常，沒了之前在穆家的頹然悲痛，而是帶着幾分淡淡的倦意。
“回去吧，海雲的事情，很快會有結果下來。”
“至於你媽，還有沈馨那邊……已經查到她們的落腳點了，很快能見到她們。”
想到母親已經那麼大年紀，還要東奔西走，全都是因爲沈馨那個惡毒的女人，穆毅恨不能將沈馨生吞活剝了。
“在哪裡？”
看着兒子眼底的憤怒和不甘，穆慶涵搖搖頭。
“別攙和了，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警察吧，我們等結果就好！”
穆毅愣了愣，呆呆地看着父親。
“爸，可是媽”
穆慶涵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穆毅閉了閉眼，狠狠心。
如果沒有他媽在裡面摻合來摻合去，沈馨又哪裡那麼容易得手。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他媽哪怕年紀大了，也要付出應付的代價。
——
不到半天，沈馨和穆老夫人被警察帶了回來。
“我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警察的詢問，沈馨始終是有這一句話。
倒是穆老夫人，佈滿了皺紋的臉上，盡是惶恐不安。
“海雲呢，我家海雲怎麼樣了？”
“她是個好孩子，她是被冤枉的，你們讓我去看看她，讓我去看看她，她真的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