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柏沉堯手指的貼近，她甚至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
“在你心裡，一直這樣看待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柏沉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冰寒，陰冷，透着說不出的薄涼。
根本不需要顧甜甜說話，柏沉堯幽幽一笑，那笑容堪比在三生河畔綻放的曼陀羅花，妖冶無比，卻又帶着致命陰冷的寒涼。
“顧甜甜，早在第一次你違逆我，想着離開時，我就警告過你，別妄想着從我身邊逃離！”
顧甜甜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忽然轉身雙眼冒火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柏沉堯。
“柏沉堯，我也告訴你，哪怕你今天殺了我，我也要離開！”
“你根本不是人，是個魔鬼！”
“你沒有半點兒人情味兒，不懂一點兒尊重，我是個人，不是你養着的寵物！更不是你發泄的工具！”
憤怒地控訴着從遇到柏沉堯以來，顧甜甜的所有感覺。
她甚至覺得，說寵物都是對寵物的侮辱。
在柏沉堯面前，她怕是比寵物還不如！
至少寵物還有時間出去放風，還有自由活動的空間！
她呢？
必須隨叫隨到，必須迎合他的所有！
呵！
牀伴嗎？
這個詞她真是難以啓齒！
她想來想去，最後覺得用發泄的工具這個形容她和柏沉堯的關係纔是最合適的。
因爲是工具，所以可以毫不留情地對待。
因爲是工具，不能有出半點兒錯！
因爲是工具，也不能讓發泄的人有半分不滿，否則等待她的是更加兇狠的折磨。
她豁出去了！
真的全豁出去了！
愛咋滴咋滴吧！
她真是受夠了！
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色，憤怒至極的顧甜甜，全然沒有注意到柏沉堯眼底的神色變化。
那黑沉幽暗的眼睛，眼底的狂風巨浪席捲而來，到了最後，化爲一片詭異莫測的幽光。
“殺了你？”
沒有再上前一步，柏沉堯站在原地，盯着明明心底恐懼不安，卻努力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架勢的顧甜甜。
看着黑亮的葡萄眼此時此刻被熊熊怒火佔滿，看着她倔強清冷的神色，看着她抿成了一條線的小嘴，看着她微微擡着的下巴，看着不知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惶恐還是因爲別的什麼顯得格外紅潤的娃娃臉。
低頭，專注認真地盯着那雙黑亮的葡萄眼，滿意地看到那眼底驟然閃現的驚恐，柏沉堯勾了勾脣，輕輕笑了笑。
“如果是在我遇到你的第一次，你這樣跟我說話，我想這個時候，你的屍體早就泡在福爾馬林裡了。”
“至於現在……”
“你以爲死了能一了百了？”
輕輕一笑，無視顧甜甜眼底快速閃過的恐懼不安，柏沉堯隔着空氣，做了一個撫摸她臉頰的動作。
明明沒有觸碰到她，可是顧甜甜覺得比碰到了更加讓她心驚膽顫。
“顧甜甜，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還有很多！”
柏沉堯說完，忽然轉身走到辦公桌後面的真皮椅子上坐下，伸手在電腦鍵盤上按了一個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