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嶽峰沒想到在柏沉堯面前半點兒機會都沒有，也知道柏沉堯的性子，言出必行。
甚至他也知道，柏沉堯這是在給女兒最後一次機會。
而且，還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
“行，沉堯，我知道了！”
柏沉堯略微頷首，不再多言，轉身進了病房。
張嶽峰站在走廊上，看到合上的房門，想想剛纔看到的還在睡覺的外甥女，想着時間不對，下次再過來探望。
——
張家老宅，一樓客廳。
“什麼，道歉？還是公開道歉？”
不等張蘭說話，馬寧先跳了出來。
“張嶽峰，你是瘋了吧，憑什麼我們蘭蘭要給她公開道歉？不是沒出事麼，而且都說了是個誤會！”
不管證據怎麼充分，馬寧就是一口咬定和女兒沒關係。
至於宋媽那邊，她有宋媽的把柄在手，不怕宋媽出賣她。
想到宋媽，馬寧這才注意到，從派出所接了女兒回來，就沒看到宋媽，甚至就是晚飯，還是她做好的。
“馬寧，我在跟蘭蘭說話，你先別出聲！”
原本有些心軟，張嶽峰想到和柏沉堯談話時柏沉堯那冷厲冰寒的視線，忽然一個機靈。
父親說的不錯，必須要先讓女兒公開道歉，不然誰知道柏沉堯會怎麼做？
現在道歉，只是丟人，而且承認錯誤。
但是如果女兒一再死槓下去，絕對沒好果子吃。
“我是她媽，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我告訴你張嶽峰，不管怎麼樣，蘭蘭是不會跟甜甜道歉的！”
說完了，馬寧再次忍不住嘀咕。
“都說了人都沒事兒，誰都好好的，就是徐兮兮的孩子，不是也保住了嗎，還計較那些做什麼？”
張嶽峰：“……”
因爲保住了，所以就不用計較了！
張嶽峰忽然想起之前在書房父親說的話來，那如果真的出了問題呢，不僅是甜甜一屍四命，陳媽會吃些苦頭，徐兮兮就算保住了大人，也保不住孩子，那時候……就真的好了？
估摸着張家會被柏沉堯踏進泥土裡狠狠碾壓，直至屍骨無存！
只要這麼想想，張嶽峰就一陣後怕。
越發認可父親的決定，看向女兒的眼神，格外嚴厲。
“蘭蘭，你的意思呢？”
如果女兒連低頭認錯都做不到，以後的路……他幾乎不敢去想。
張蘭臉色蒼白，兩眼下面泛着青色，而且眼底還帶着幾根血絲，嘴脣發白，頭髮也有些亂。
“爸，我剛從派出所回來，能不能讓我先緩緩？”
張嶽峰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蘭蘭，這件事情，刻不容緩！”
事情已經過去一週了，如果再等下去，只怕柏沉堯那邊會動手，到時候事情的發展和結果，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張嶽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溫和，甚至還帶着幾分關切和慈愛，聲音也努力放緩，使勁兒壓着心中的怒火。
“蘭蘭，你不是三歲的孩子，你告訴爸爸，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下藥之後甜甜她們會有什麼後果？”
“爸爸知道你一向自有主張，但是這件事情，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