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甜輕輕嗯了聲，準備說拜拜掛電話。
忽然注意到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到她身上，猛然擡頭。
見柏沉堯站在門口，而且不知站了多久，面色冷厲冰寒，黑沉幽暗的眼睛看着她，眼底像是凝結了一層寒霜。
顧甜甜後背都快冒出冷汗了，甚至都顧不得跟程俊楠說聲拜拜，連忙掛了電話。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生怕柏沉堯知道她在和程俊楠打電話。
不過一想到剛纔她打的是張海陽的電話，顧甜甜又快速冷靜下來。
對，她不是專門給程俊楠打電話，而是打給張海陽的。
“阿堯，你怎麼過來了？”
快步走到柏沉堯跟前，顧甜甜拉住他的手。
“程俊楠？”
看似疑問句，可是柏沉堯那雙黑沉幽暗的眼底，寒霜明顯又重了一層。
顧甜甜深吸一口氣，趁着柏沉堯還沒發作，快速解釋。
“阿堯，我是給張哥打電話，不過張哥因爲宿醉還沒醒，湊巧程總在，就接了電話，我趁機問了他幾句，沒說別的什麼。”
柏沉堯神色依然冷漠，黑沉幽暗的眼睛中，寒霜依然沒有散去，但也沒有再加深的趨勢。
顧甜甜鬆了口氣，再接再厲地解釋。
“昨天我去機場接你之前，和張哥一起喝了個咖啡，之後就沒見到他人了，而且手機聯繫不上，我擔心他出事，所以在去接你之前，一直在找他。”
注意到四周的氣溫驟然降低，顧甜甜加快語速，都快語無倫次了。
“我昨天說的想你的是真的，不然不會說還惦記着給你下廚做飯對不對？”
“阿堯，難道你不相信我？”
在這個時候再問柏沉堯，她真是腦子進水了。
不等柏沉堯說話，顧甜甜連忙改口。
“阿堯，我真的……我真的……只是給張哥打電話，和程總沒有一點兒關係！”
真是很湊巧啊！
見柏沉堯依然不說話，又被他那雙黑沉幽暗的眼睛盯着，顧甜甜心臟開始加快了速度，撲通撲通的，面色也一點點發白。
“心虛了？”
柏沉堯忽然伸手，輕輕釦住顧甜甜的下巴。
顧甜甜非常討厭這個姿勢，總覺得非常輕佻，跟下三濫似的。
可對象是柏沉堯，她必須忍受。
“沒……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
柏沉堯輕輕勾脣，微微一笑。
“程俊楠喜歡你？”
顧甜甜猛地一頓，眼底帶着幾分驚愕幾分惶恐地看着柏沉堯。
她和柏沉堯是什麼關係，彼此心知肚明。
可爲什麼她剛纔在那瞬間，從柏沉堯眼底看到暴戾幾分憤怒？
就好像……是他的東西，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顧甜甜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很想告訴柏沉堯，哪怕她現在和他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可是彼此都是各取所需，人格依然獨立。
所以就算她真的去談戀愛幹嘛的了，柏沉堯根本管不着。
可對着渾身都是冰寒氣息的柏沉堯，她非常識相地選擇了閉嘴。
同時覺得，只要她和柏沉堯在一起一天，依然柏沉堯的性子，是不會允許她和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