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嚴肅的會議室裡,西裝革履的衆人都在聚‘精’會神盯着手裡的移動屏幕,聽着公司代表的發言,一陣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大家的思路,正在發表自己看法的公司代表也頓了一下,衆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瞄了瞄坐在正中間位置上的男人。
齊皓軒緊抿的薄‘脣’微微一動,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動怒時的表情,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零點,大家都膽戰心驚的等着大BOSS開口。
“我說過,在召開高級會議時,要關掉一切通訊設備,你們今天是都沒有帶耳朵來麼?”齊皓軒的聲音並不大,但語氣卻冷的足以讓會議室內所有人發抖。
坐在離齊皓軒最近的經理面帶難‘色’的朝着齊皓軒看過來,張着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似乎有些爲難不好說出口,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齊皓軒直接看過去,用比剛剛高了不止一倍的聲音再次開口:
“怎麼,想解釋麼?覺得委屈麼?我說過在我的手下做事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我不想聽任何原因!”
不得不說,齊皓軒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他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要怎麼對待自己的下屬,獎罰分明,有作爲LEADER的威嚴。
只見剛剛拿命面帶難‘色’的經理臉‘色’更難看了,他支吾了幾句,看着齊皓軒一臉不耐的樣子,終於下決心似的開了口:“那個,經理,剛剛是你的電話在響!”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愣住了,三秒重之後爆發了一陣壓抑的笑聲,紛紛打量着此刻的齊皓軒,彷彿在等着他說點什麼。
齊皓軒的嘴角‘抽’動了幾下,但經驗老道的他並未讓內心的尷尬顯現在臉上,沉穩的眼神望過去,正在捂着嘴不讓自己笑出聲的幾個高管立馬沒了笑意,正襟危坐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很好!”
齊皓軒看着衆人的表現,淡淡的給出兩個字的評價。
大手朝着剛剛說話的經理一伸,那經理立馬會意的遞上剛剛發出聲響的齊皓軒的手機,還附贈了一枚討好的笑容。
齊皓軒站起身,雙手支着桌子,上身微微下傾,臉上的表情也極爲邪惡:“剛剛所有笑出聲的人,扣年假五天,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說完便極爲帥氣的轉了一圈手裡的手機,瀟灑的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一屋子的人悔恨的爲自己剛剛的笑聲懊惱着。
走到‘門’外的齊皓軒長吁的一口氣,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個未接來電,點開一看,竟然是來自司徒昊的。
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幹嘛?齊皓軒狐疑的按了回撥,等着對方的迴應。
“喂?”
“齊皓軒,我給你三十分鐘出現在我面前,做不到的話自己想後果!”
電話那端的齊皓軒口氣十分不善,嘈雜的背景聲音聽起來像是夜店之類的地方,音樂聲大的幾乎掩蓋了他的聲音。
“阿昊,我現在出不去啊,我在開會。”齊皓軒說清楚現在的狀況,自己實在‘抽’不開身,然後又試着提議:“要不,你給阿杰和念辰打電話試試?”
“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麼?我要你馬上過來找我!”司徒昊的話裡沒有了威脅和怒氣,反而多了幾分無助。
這個認知讓齊皓軒不禁嚇了一跳,向來霸道傲氣的司徒昊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時候,他趕忙答應:“好,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喂、喂……”
他的話還沒說完司徒昊就掛斷了電話,他趕緊定位了司徒昊的位置,回到會議室扔下一句散會便跑了出去。
齊皓軒找到司徒昊的時候,他正舉着一杯頂級伏特加往嘴裡灌着,旁邊的調酒小弟爲難的看着,想制止他這麼兇的喝法,但礙於他的身份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左右爲難,急的滿頭大汗。
他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齊皓軒後,心裡總算有了着落,趕緊跑過去:“齊少爺,你可算過來了,司徒少爺已經喝了一瓶了,他不能再喝了啊!”
因爲平日裡他們幾個經常來這裡喝酒,給消費也都相當闊綽,所以這裡的調酒師和酒保都對他們特別熟悉,深知這些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一瓶?你怎麼不制止他?”齊皓軒聽了他的話一皺眉,一整瓶伏特加,這小子是打算出了酒吧就去醫院洗胃麼?
調酒小弟立馬哭喪着臉回答:“齊少爺,我哪敢啊,我要是搶了司徒少爺的酒他還不找經理給我開了!”
齊皓軒一想也是,於是也不好再說什麼,上前搶下司徒昊的酒瓶,吩咐酒保取來一條溼‘毛’巾,然後輕聲叫着他:“阿昊,阿昊,你喝太多了,別喝了!”
司徒昊頹廢的眯着眼睛,抓着齊皓軒的胳膊用力睜了好幾次纔看清來人是誰,他扶着吧檯想站起來,但嘗試了幾次無果,終於還是放棄了。
“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跟別人在一起?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一陣悲涼的聲音從身下傳過來,慢慢都是不甘和無奈。
齊皓軒聽到他的話心裡一疼,他很清楚司徒昊的話是什麼意思,看慣了意氣風發的司徒昊,這個樣子的他還真讓他沒辦法接受。
“沒關係的,阿昊,天涯何處無芳草”齊皓軒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只見司徒昊朝他看了一眼,茫然的道:“我不要什麼芳草,我只要琪琪-”
沒有她的日子,他彷彿什麼都失去了。他努力工作,認真過問公司裡的大事小事,學校裡各項報告也都親自做,好像只有這樣讓自己忙起來才能不如去思考那些難過的事情。
父親已經跟他提起了繼承人股份的事情,他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馬上就要拿到了,可她不在了,這一些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阿昊,對不起……”齊皓軒不知所措的看着爛醉如泥的司徒昊,心裡的愧疚感一點一點的增大,但卻什麼都不能說。
在這之前他都一直以爲自己的做法是爲了司徒昊好,但是現在看到阿昊難過成這個樣子,他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他也好,琪琪也好,都自以爲做出了對阿昊最好的決定,但是誰問過阿昊的意見呢,誰問過阿昊願不願意呢!
司徒昊雖然已經喝了很多,但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齊皓軒的那聲對不起,他剛想要問爲什麼,爲什麼要說對不起,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頭一歪,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終於把她扶到了車子上,齊皓軒剛準備啓動車子,想把阿昊帶回自己家,讓家裡的傭人幫他換身衣服。
車子還沒動,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鈴聲,齊皓軒知道那是阿昊的電話,於是費力的從他包裡拿出來,想遞給他接聽,但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也說不清什麼。他又看了一眼號碼,並沒有存名字,怕是公司的事於是便接了起來:
“喂?”
“喂?司徒昊麼?我是安美珍,我今天打電話是爲了告訴你個大事的,你知道麼,我剛剛偷聽到我爹地和你爹地的談話誒,你爹地說是他把你‘女’朋友‘弄’走的,你‘女’朋友都是聽他的話纔要跟你分手的。”
電話那端的安美珍越說越‘激’動,根本不管這面的人的反應,繼續興奮的說着:“我就說你‘女’朋友不會背叛你吧!哈哈,我‘棒’了你這麼大的忙,你打算怎麼謝我啊?也不用別的,你只要”
“安小姐,我不是司徒昊。”齊皓軒這面聽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制止道,他沒想到連安美珍都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如果這個電話要是被阿昊接到了,琪琪費心準備的一切就都沒有用了。
“不是司徒昊?那你是誰?”電話那面的安美珍的語氣明顯失落了幾分。
“我是齊皓軒。”
“齊皓軒?不認識,你能讓司徒昊接一下電話麼?”安美珍還沉浸在自己發現了大秘密的喜悅裡,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司徒昊。
齊皓軒聽了她的話看了一眼後座上的司徒昊,完全沒有要清醒的意思,於是只好對着電話說道:“不好意思,阿昊現在恐怕不方便接電話。”
“什麼?你說什麼?”
齊皓軒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的有問題,電話那段的安美珍的聲調卻徒然升高,像是不敢相信似的質問着他:“你對他做了什麼?難道、難道你們”
“我們怎麼了?阿昊現在的確在我身邊,但是他真的不方便接你電話。”齊皓軒對着莫名其妙的安美珍又解釋了一遍,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她阿昊此刻正喝的爛醉如泥沒有直覺吧!阿昊清醒了還不殺了他。
但這話在安美珍聽來可就完全變了意思,這麼晚的時間,兩個人還在一起,而且他還接起司徒昊的電話大言不慚的說着他不方便,這是有多曖昧啊!難道、難道司徒昊是個GAY?
“不行,不行,我要告訴爹地,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司徒昊訂婚……”安美珍一邊說着一邊掛掉了電話,留下了滿頭霧水的齊皓軒和不知疲憊的“嘟、嘟”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