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照片,是楊安心最美好的年華。那時候,剛剛讀高一,剛剛入校。她穿的一身白色的校裙,抱着書,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當時大概是在和對面來的誰說話,她笑着,照片便定格在那一刻。
一個白裙飄飄的少女,臉上有着純潔的笑容。拍照的那個人把她拍得很美,美得讓她忍不住看了那封情書,而且還將那封情書和照片都收藏了起來,到現在都還夾在她的日記本里。
其實,那封情書也不能算是完整意義上的情書。那封情書,沒有署名,也沒有長篇幅的訴說愛意。甚至,根本沒有訴說愛意。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你的笑容,很美。
噢……好吧,這其實根本不是一封情書。只是一句稱讚而已。
~
蘇明燦回國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程子夜。
看見程子夜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真的把楊安心弄到你身邊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程子夜正在工作,聞言擡頭略略地瞅了他一眼,“你管我?”
“拜託了,我哪兒敢管您啊!我這不就是好奇嘛,我就看看你打算怎麼折磨楊安心。誒,你別說,我以前在一次酒宴上見過她,長得是真漂亮。你把人留在身邊,每天日夜相對的,就不動心?還下得去手摺磨她?”
程子夜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像你一樣膚淺?”他嘴上這樣說着,腦海裡卻不自覺地閃過楊安心的臉,是真的漂亮。他也的確有過動心的時刻。
罷了……
他搖搖頭,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思想拋開。
蘇明燦走到程子夜的辦公桌前,拿起他書桌上的一本書來,隨意地翻着,一邊翻一邊道:“子夜,不是我說。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指不定人都已經投胎轉世了,你何必還如此執着?成天生活在仇恨裡,不痛苦嗎?要我說,你就該給自己的靈魂來一次大洗禮,然後拋開過去,重新開始真正的生活。你會發現,人生真的不止是仇恨,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比如說,陽光海灘,唔……還有美女。”
程子夜冷掃了蘇明燦一眼,哼了一聲,表示對他的樂趣,嗤之以鼻。
“呀!子夜,這張照片你還留着吶?”蘇明燦翻着翻着書,突然就翻到了一張有點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着白色校裙的女孩子,很漂亮,臉上掛着陽光燦爛的笑容,讓人看了覺得很溫暖。
程子夜一把將照片拿了過來,冷聲道:“誰讓你亂碰我的東西的!”他說着,將照片放進了櫃子裡,還拿鑰匙,上了鎖。
蘇明燦對他這個行爲很是無語,撇撇嘴,道:“至於麼,不就一張照片嘛。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想找到她啊?”
這一次,程子夜卻沒有回答。他確實是挺想找到這個女孩的。
當年,他和父親鬧得最厲害,心情差到極點,跑到國外讀了幾年書,回來之後,有一天,受蘇明燦之託,去學校接他的表妹放學。然後,就在百無聊賴的等待之中,看見了那個長髮飄飄,穿着白色校裙,款款走來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