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
“顧法醫！”
楚天琛先易晨楓一步跳進了泳池中，他將顧暖抱出了水面，看到顧暖落水後嗆咳不止，楚天琛心急的往池岸游去。
“你還好嗎？我們這就上岸了，別怕！”
“我沒事！”
顧暖滿頭滿身都是溼的，身上冷的渾身發抖，還好楚天琛的懷抱很溫暖，她緊貼着他，往池岸游去，感覺沒有那麼寒冷和害怕。
她望向池案，易警官和其他警官已經制服了剛纔推她下手的女人，當那個女人擡頭看向她時，她看到那雙哀怨而又憤恨的雙眸，還是忍不住渾身抖了抖。
楚天琛已經把她拉出泳池，讓曹馨予給她找來乾爽的大衣披上。
他也看出了顧暖看那個女人的眼神不對，開口問她，“你認得她嗎？”
顧暖點點頭，“她是邱澤在學校時的女朋友蘇玉，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結婚。”
“顧暖你還有臉來這裡？你真是一個踐人，太不要臉……要不是你，邱澤會自殺嗎？要不是你……我們早就結婚了，會在美國生活的很好……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踐人。”
被警察制服的蘇玉掙扎起來，她咬牙切齒的說着，那模樣猙獰恐怖，恨不得將顧暖撕碎一般。
“她是我老婆，請你說話注意一些！易警官，麻煩你想個辦法，堵住她吵個沒完的嘴巴。”
易晨楓也不喜歡有人這樣罵顧暖，本來她只要不影響警察辦案，是有言論自由的。
但今天顧暖是請來的法醫，所以她現在已經嚴重影響了法醫辦案。
他理所當然，拿來了膠帶，將她的嘴巴給封上了，還將她的手腳都纏上，把她推倒在地上，看她在哪裡扭動着，卻怎麼也掙不開束縛。
即使她倒下了，她也瞪着眼睛看向顧暖，像有很大的深仇怨恨。
顧暖刻意避開她望來的眼神，楚天琛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接過曹馨予拿來的外套給顧暖披上，又拿了乾毛巾爲顧暖擦着溼透的長髮。
“要不先去換一身衣服吧！我怕你感冒了。”
“沒事的，我體格好得很，等工作過後，我回家換身乾爽的衣服就好。”
才說完，顧暖就開始打了噴嚏，楚天琛皺起眉頭，將她扶起來。
“易警官，我先帶我老婆換身衣服，她身體不好，不能被冷風吹着。”
易晨楓擔心的看了眼顧暖，“去吧，一會兒回來就好。”
曹馨予看着被綁起手腳，倒在地上的蘇玉，着急的蹙起眉頭，不知道怎麼辦好。
聽到顧暖要去換衣服，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她們不要碰面，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了。
楚天琛帶着顧暖回車中，顧暖沒有外出備一套衣服的習慣，但她沒想到的是，楚天琛在車上備過衣服。
“先用乾毛巾擦一擦身上的水，在換上衣服，我在外面等着。”
“好！”
顧暖接過他遞來的毛巾和衣服，心裡暖融融的，身上的寒冷也驅散了，他的貼心和無微不至的關懷，讓顧暖有些不能自拔，她真的好怕，會依賴這個男人太久，到最後……只怕自己陷得最深。
她換上了乾爽的衣服出了車門，楚天琛讓她坐回車上，給她檢查了左腳上的傷。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我都說了，已經好了。”
“你還是要當心點，要是傷口在裂開，估計會留下疤痕。”
“只是腳心上有疤痕，又不影響美觀，沒事。“
顧暖穿上襪子和鞋子，楚天琛擔心的問她，“你真的沒事？要給邱澤驗屍？”
“嗯！”
“蘇玉、邱澤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顧暖沉默片刻，還是決定告訴他，“我們三個人在高中時就是同學。那時候蘇玉喜歡邱澤，邱澤喜歡我，而我喜歡林建城。後來林建城不在了，邱澤以爲我會和他交往，可我沒有答應他。他一氣之下，和蘇玉交往，也和我斷了所有的聯繫。”
顧暖提到那個人的名字時，心裡還是會痛，她不想去想，往別墅走去。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楚天琛看得出她心裡很難過，他可以想象到，因爲那個人是她愛過的男人。
“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結婚了，雖然這婚姻並不是很美滿，但我會珍惜現在的時光……”
顧暖釋然的笑了笑，可笑容無論怎麼看，都是帶着淡淡的苦澀和悲傷。
楚天琛以爲她是想念林建城纔會這樣，他心疼她，同時也有點生悶氣，他不明白，林建城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會讓顧暖念念不忘。
顧暖回到案發現場時，蘇玉已經被帶走了。
這裡安靜了下來，她也可以專心的去對邱澤驗屍。
她先觀察了邱澤身體的外相變化。
“死者死於8到10小時之間，身體水腫，但身體保持完整，沒有外傷。”
曹馨予寫驗屍報告，忍不住說：“如果是溺水身亡，會有瞳孔會放大，眼角膜上出血，耳膜也會因水壓造成破裂引起出血現象。既然都沒有，難道他是……”
顧暖看了曹馨予一眼，她住了口，要知道，屍體還沒有完全驗屍後，是不能妄自斷論，這樣也是對死者的不尊重，也會影響警方判斷。
顧暖解剖邱澤身體，經過確認說，“死者的身體器官都很完整，腹部和肺部並未有積水。”
她抽取了死者的血液，而且讓曹馨予去查他近期身體狀況資料，看有沒有病史。
“初步判斷，死者並非是溺水身亡，是死後在泳池中。”
易警官分析，“會不會是他在泳池邊，忽然犯有疾病身亡，死亡那刻他跌進泳池中，所以纔會讓人誤以爲溺水身亡？”
顧暖沒有回答易警官的猜測，畢竟血樣檢查和邱澤有無病史都沒有查出，她需要確切的信息才能下定論。
她爲邱澤的切割口縫針，每一針縫下去，顧暖就會想起那些回憶，彷彿他還活着，對她溫柔的笑着，對她說了，他的心不曾改變過。
對不起，她真的無法愛上他，無論他生他死，這都是她給他的答案。
“師姐，血樣檢查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他也沒有疾病史。”
曹馨予已經急壞了，她現在已經難以判斷，他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
顧暖在驗屍之前就覺得邱澤的死太過突然，背後一定藏着什麼秘密。
她再一次檢查邱澤的屍體，在頭部後耳部位，他看到了有一條細長的傷口，不過已經癒合了。
她想到邱澤昨天追出來時，在馬路上對她說的話，像他已經知道了，他的命數不多，馬上到了盡頭。
聯想他說過的話，回憶起他當時的表情，顧暖拿起解剖刀，沿着這處細長的疤痕解剖。
令她想不到的事，他的腦部會有大量積水，而且腦部的組織器官有錐形的斷裂現象。
曹馨予在一旁也看到了，禁不住說，“怎麼可能，這裡面竟然會有積水？如果是溺水，體內怎麼沒有積水，只有腦部有積水呢？”
“他是被冰錐刺破耳後軟組織，斜刺進腦部身亡。等冰錐融化後，會在腦部形成積水，傷口也會漸漸癒合，不會留下指紋，也不會引起注意。”
易警官等人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猜測，他們欣賞的看向顧暖。
“看來邱澤是被人殺死的，他不可能用這種謹慎的方式自殺。感謝顧法醫的驗屍結果，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
“好，易警官如果調查出了結果，麻煩你打電話告訴我。”
“一定的，顧法醫辛苦你了。”
顧暖驗屍過後，擡頭看向楚天琛，見他一直都轉過身子，沒有去看屍體。
她知道他還是不喜歡這類事，他又潔癖的毛病，而且還暈血，她都可以理解。
“好了，我們走吧！”
顧暖脫下了驗屍服，來到楚天琛身邊。
“好！我們走！”
楚天琛擁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可顧暖卻避開了。
“我剛纔驗過屍體了，你先不要碰我。”
“沒關係！”
“你不怕我身上有屍臭味？”
“你以前不是說我身上有商人的銅臭味嗎？”
顧暖早就忘記這句話了，本來悲傷和緊張的情緒，在聽到他這句話後，放鬆了下來。
“那又怎樣？”
“我們臭味相投，走吧！”
楚天琛主動擁着她往前走，顧暖從未想過，冷的像冰塊的男人，竟然也會有幽默的時候。
她忍不住想笑，依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和他並肩往前走，感覺這樣的時光，有種淡淡的幸福。
“你是在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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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尖酸刻薄的聲音，讓顧暖忍不住一僵，而楚天琛的手臂將她擁緊。
他就是她的依靠，不會讓任何人傷到顧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