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說點事。”
輕咬脣，不置可否，她看見親密無間的兩人還是憋屈。
“回家再說，現在下班了。”
秦子浩皺了皺眉頭，實在是不知道沐玖晴又要鬧什麼。
“不行，這件事，必須當着你們的面說清楚。”話落，沐玖晴的視線猛的移到程思琪身上。“我要跟她當面對峙。”
“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秦子浩上前一步，直視沐玖晴。“非要我桎梏你的行爲才行嗎？”
因爲離得近，沐玖晴將秦子浩眼中的無奈以及冰冷看的一清二楚。
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絲溫柔。
“我沒有鬧，子浩，真的，我只是找到了證據，我只想要問清楚。”
忍下淚水，沐玖晴一字一句的闡述着。
隨後直視站在秦子浩背後的人，從包裡面拿出錄音筆。
“程思琪，你就說，那篇報道，是不是你安排人去弄的？”眼神沉穩，直接就開門見山。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程思琪眼神微微發生一些變化，但嘴角還是噙着笑。
沐玖晴沒多說，直接按下播放鍵，程思琪與記者交談的聲音，緩緩流出。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許久之後，沐玖晴越過秦子浩，逼近程思琪，“我跟你說過，你自己決定退場，那你就別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當了女表子，就別立牌坊。”
“夠了！”未等程思琪說話，秦子浩就將沐玖晴給拉開了。“就算這件事情，是思琪做的，你也不該如此咄咄逼人。”
“子浩。”話落，程思琪就帶着哭腔，柔情滿滿的喊了一聲，“這件事情是我做錯了，你就讓她發發脾氣吧。”
“賤人。”見此，沐玖晴擡手想打。
秦子浩一把抓住。
“沐玖晴！”
聲音，比以往更加冷冽。
“思琪做錯了事情，我替她向你道歉，這件事情，若不是因爲你一早就做錯了，也斷然不會發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一把手將沐玖晴給推開，並將程思琪給拉進自己的臂彎。
沐玖晴的心，被狠狠一撞。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結束，別再來找思琪的麻煩。思琪因爲我們，收到的傷害不少，我們受些委屈，忍忍就過去了。”
不知沐玖晴麻木的表情，是不是太過駭人，秦子浩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最終只能化作一聲暗歎。
“時間不早了，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晚上還有一個聚餐，不用等我回去吃飯。”
話音落下，便帶着程思琪走了。
望着兩人的背影。
沐玖晴的眼淚終於落下。
她，於他們而言，終究是個外人。
走出公司，立於街道，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街道。
心中悲傷一陣一陣得來，沐玖晴閉上眼睛。
或許，變性人，真不能夠奢望感情。
“小姐，我們現在回去嗎？”
張叔等了好一會兒，纔對着面前被巨大悲傷包圍的人開口。
“張叔，”沐玖晴再睜眼，已經傷給壓在心底，“回家吧，回沐家。”
秦家，她不想回去。
張叔哀嘆了一口氣，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能做的就是將沐玖晴好好的送回家。
沐家。
“夫人，小姐回來了。”車一進門，就有傭人稟了正在插花的沐夫人。
眉頭皺了皺，終究是黑着一張臉在客廳中等着沐玖晴。
看着黑臉的沐夫人，沐玖晴的悲傷又陣陣泛起。
“媽，我回來了。”輕輕開口，帶着不安。
“啪。”沐夫人擡手就給走進的人一巴掌，“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語氣，毫不留情，像一把刀捅進沐玖晴心裡。
“你再放縱，也別忘了你是沐家的人，別忘了你的身份。”
沐玖晴扯了扯嘴角，最終一言未發，埋下頭去。
“真是混賬，吃着碗裡面，看着鍋裡面，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好的……”
沐夫人的話，越來越難聽。
沐玖晴的身子，越來越僵硬。
知道母親不喜，萬不想如此不喜。
“夫人，你別動怒，你身子不好，可不能夠氣病了。”沐夫人身邊站着的劉媽終究不忍，開口和解道。“小姐做錯了事，好好的說說不就行了。”
一邊說着，一邊勸着沐夫人坐在沙發上去。
以前夫人可是連重話都捨不得對遠霖少爺說一句，現在，唉！
沐夫人後面陸陸續續又罵了很久，期間沐玖晴一言未發，保持着站立式，一動未動。
許久，沐夫人發泄夠了，粗聲粗氣的問着:“說吧，今天你又弄什麼花樣？”
“媽，”聽到這話，沐玖晴突然鼻頭髮酸，死死忍着，“我要和子浩離婚。”
聲音剛剛落下，一個陶瓷杯子便扔到了沐玖晴身上，然後滾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瘋病又犯了的話，給我滾去醫院，在這說什麼瘋話！我告訴你，別想和子浩離婚，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停下來的罵聲又再一次的響起。
沐玖晴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沐家的。
坐在車上整個人混混噩噩的。
張叔看着後視鏡裡面失魂落魄的人，只能緩緩嘆一口氣。
秦沐兩家離得不遠。
到家之時，沐玖晴已經恢復以往模樣。
“喲，捨得回來了？”一進門，秦夫人的聲音就從頭頂上響起。
“嗯。”沐玖晴沒有任何心思來應對秦夫人的尖酸刻薄。“媽，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
就算是她一直在罵，沐玖晴也只當做未聽到，一步不停的走向房間。
背影是難掩的落寞。
“這，這小賤人是要翻天了嗎？”秦夫人氣急，想着以往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人突然不搭理自己，“吳媽，吩咐下去，今天不準給她喜歡被吃的，她不是想靜靜嗎，那就好好的休息着吧。”
吳媽怯懦的回着，只是帶着憐惜的目光看了一眼越發僵硬的背影。
造孽喲！
好生生的男的，偏偏要去變成個女的，這不是自找罪受麼？
吳媽搖搖頭，想不通。
沐玖晴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是誰？”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就看見一團黑影站在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