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虛弱不說,沐玖晴滿臉蒼白。
呼吸長短不一,明顯就是格外難受。
一切正常?!
糊弄鬼吧!
眼見着薄祁言的視線越來越沉重,背脊上的汗水也越流越多。
王曉暗暗的談了一口氣。
唉。
聽不進去話的薄祁言是最讓人難受的。
“我很確定,沐小姐現在一切正常。她之所以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爲懷孕。她的身體本來就不適合懷孕,所以懷孕對她來說,是折磨。再說了,你看看哪個孕婦在懷孕期間會不難受的。”
沐玖晴懷孕。
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薄祁言肯定已經自己去學習了有關書籍。
既然學習了,自然也會知道有些孕婦會因爲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的身體素質,會呈現不一樣的孕期反應。
最最重要的是,薄祁言一定會知道——自己是個外科醫生!
“boss,我建議,你要是還不放心的話,你直接將沐小姐送到醫院的婦科去。我雖然什麼方面的醫學知識都學了一些,但婦科方面僅僅只是有涉及。”
換做話說,沐玖晴的狀況,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好,還是壞。
本以爲這樣說,薄祁言不會懟自己兩句。
沒想到啊——
“去醫院還需要你說?”
“婦科方面的知識要是知道的不多,我不建議幫助你加深瞭解。”
“王曉,你該少說點話,多做點事了。”
一連三句話,句句都如飛刀。
王曉差點給跪了。
好吧。
醫術不精,是他的錯。
“那沒我什麼事,我先走了?”
避免停在這裡繼續捱罵。
“誰讓你走了?”
“……”
“過來看着,我去打電話。”
沐玖晴這情況,還是送醫院去看看比較保險。
這家裡面,又只有王曉能夠懂一些醫術,所以只能讓他留下。
得。
王曉認命。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這個道理,不用說,還是能夠懂的。
正好,他倒是要瞅瞅,沐玖晴這個變性人懷孕,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
一番折騰下來,沐玖晴是終於能夠舒心的躺在牀上。
沒過多久,就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子。
獨留下薄祁言緊皺着眉頭,站在房間裡面,怎麼都想不通。
懷個孩子,會這麼難受嗎?
那以前,蕊之在妊娠階段,是不是也是如此難受?
“喂,管家。”
越想越難受,乾脆拿起手機,給遠在巴黎的裡恩閃了一個電話。
“家主,何事?”
“隱瞞蕊之懷孕的事,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家主,你要知道,當時你還沒上位。”
換言之,就算當時管家做了什麼對不起薄祁言的事情,只能夠說薄祁言不是家主,他們要做的,只能夠服從。
“我只是問你,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哦,你覺得呢?”
這不應該是很明顯的嗎?
他一直都是得力助手,像這樣的事情,會少得了他嗎?!
“……”
薄祁言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弱智問題。
拿着手機沉默了半響,薄祁言才徐徐開口。
“我要知道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七年前的事情雖然是他一手策辦的,可也不知爲何到了最後,他反而成了一枚棋子,被薄家上任當家人一手包辦。
“家主,我認爲,過去的事情就不要糾結了。我們應該朝前看。好了,現在是我休息的時間了,我覺得家主你也該適當的休息了。不養精蓄銳,恐怕難繼續支持你的舉動。”
話落,老管家直接掛斷電話。
沒有多等薄祁言發言。
薄祁言緊緊握着被掛斷的電話。
身上的冷氣一陣一陣朝外散發。
過去的事情,要是真的能過去,那就好了。
不然,爲何就是不像以前的事情被人想起來。
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的時候,纔會發現心有餘而力不足。
收回視線,不免又放到沐玖晴的身上。
沐玖晴已經沉沉睡去。
似乎身體的不舒服,沐玖晴的睡顏也有體現。
靜靜的看了一陣子,薄祁言上前,將沐玖晴攬入懷中,伴着海風入睡。
一週的時間,沐玖晴覺得就是自己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
過得真的是太快了。
還沒來得及做下相關的反應,就已經緩緩過了七天。
好在。
薄祁言終於是在第七天一早,請來了一個青絲三千的年輕女孩子。
“你確定,這是你給我請來的心理醫生?”
連四五十歲,在心理崗位這方面有一定建樹的心理醫生都對沐玖晴的心理疾病沒有辦法。
看着這年輕女孩子的那一刻,也難怪沐玖晴會遲疑。
“沐小姐是吧,我覺得這是你對我的不尊重,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薄先生已經將我給請到了這裡,你就已經試着相信我,而不是將我和別人做比較。”
沐玖晴還只是小聲的對着薄祁言說,結果就被那年輕姑娘給明明白白的挑出來了。
當即就讓沐玖晴有些尷尬。
輕輕咳嗽兩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將你請到這裡來,而不是讓你來懟人的。”
王曉看了一眼薄祁言。
暗地裡對着年輕姑娘來了一腳。
見過沒腦子的,就沒見過這麼沒腦子的!
說沐玖晴,這不是找死嗎?!
“我不是跟你說過,來這裡不要廢話!”
“有話爲什麼不能說?我相信薄先生更喜歡我的直白。”
年輕姑娘對着王曉翻了一個白眼。
人家薄祁言都還沒說什麼。
都不知道這麼慫幹嘛!
“薄先生,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視線一從王曉身上移開,沐玖晴就直白的盯着薄祁言看。
沒辦法。
王曉跟薄祁言比起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上。
雲泥之別啊!
反正在看見薄祁言的第一眼,年輕女孩子就淪陷了。
是真的。
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男人。
“出去。”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像金子一樣的人,此刻卻說出像冰一樣的話。
她的仰望,在這一刻也變了樣子。
一顆芳心,頓時碎了一地。
“你說什麼?”
她怎麼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錯覺?
但薄祁言的視線卻一直都沒有在她身上,她的疑惑,註定得不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