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的一巴掌,一下子把沈大太太打愣了。
沈老太太在家裡頭囂張跋扈她們都習慣了,但這挨巴掌的事兒,沈大太太還是第一次碰,當即紅了眼圈兒。
沈如夢看到自家孃親被打,氣哼哼的要往前衝,卻被沈如憐一把拉住,對她搖了搖頭。
“我娘被打了!”如夢的眼睛瞪得溜圓,自家祖母平日裡頭脾氣不好,但捱打的不過是婆子丫頭罷了。
今天當着衆人的面兒打自家孃親,讓孃親的面子往哪兒放?!
如夢心不忿,甩開沈如憐的手往前衝,眼看着要衝到沈老太太面前跟她理論,卻被沈大太太一把抓住,對着她搖了搖頭。
“沈老太太,你到底有沒有做長輩的樣子?!”如意沒管沈家人羣裡頭如何,她直直的看着沈老太太,不怒反笑的高聲問道。
“什麼長輩的樣子,一個野種也配跟我談長輩,我呸!”沈老太太平日裡頭仗着自己是沈府輩分最高的女眷,端着一副高高在的老太太的架勢,現在卻顧不裝了,原形畢露。
“沈家是因爲有你這樣的老太太,纔會家風不正,你以爲你逼走我爹行了?大伯父還有二叔,一個兩個爛泥扶不牆,算沒有我爹,他們一樣也還是爛泥扶不牆!”
如意被沈老太太一口一個野種,一口一個賤人的說的心裡頭也不太舒坦,說話的時候也尖酸起來了。
雖然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但雙方吵架的時候,往往說出來旁人的短處,才更能刺傷人心。
如意這一句爛泥扶不牆,可算是把沈老太太給惹着了,她家兩個兒子什麼樣兒,她心裡頭清楚的很,要不是清楚,也不至於數十年如一日的打壓着如意爹爹。
“你你你……”沈家被如意當着大家的面兒給揭出來,沈老太太只氣得是兩眼發黑胸口如擂鼓一般。
“我什麼?我可好了!如今我制的筆是咱們筆茂縣的娘娘供奉,以後還能去湖州城競爭筆王,我們家的鋪子會越來越好蒸蒸日……而你的兒子,只能像是蛀蟲一樣,躲在你的翅膀底下,坐吃山空!”
沈老太爺坐在頭的涼亭裡,看着如意和自己的老妻對,眉頭緊緊的皺着,卻沒有阻止,只幽幽的嘆了口氣。
如意說的雖然不聽,卻都是實話,如今三房一家子過得紅紅火火,大房和二房卻日日內鬥,只想着享受只想着謀奪家產、不勞而獲,相之下,沈老太爺都忍不住臉紅。
“如恆,我們走吧!”如意看着沈老太太那佈滿皺紋,可惡可憎的臉,只覺得倒胃口的很,對着亭子裡頭的弟弟如是說道。
“好!”如恆站在沈老太爺身邊,早滿身不自在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如意身邊,拉着如意的手。
“沈老太太,我要是你,好好的找個地方,存點兒金子當棺材本,要不哪天被這些不肖子孫敗光了家產,可後悔莫及了!”如意冷冷一笑,帶着如恆和樑叔揚長而去,只留沈老太太,在當場都要氣得斷氣了。
旁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沈如夢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如意囂張的背影,一張小嘴兒久久的合不攏。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沈如意一樣,能夠對抗老太太好了,沈如夢的腦子裡頭忍不住閃過這樣的念頭。
不,怎麼可以,沈如意不過是被家裡頭逐出去的,我纔不要羨慕她!如夢的心糾結着,鬱悶着,在如意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黑粉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