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飄落的雪花之,幾個身影飛快的向前奔跑着,他們的速度極快,快到幾乎沒有任何一片雪花,能夠落到他們頭。
“少爺,前面快到了,您累不累,我背一會兒吧?!”樑叔緊緊的跟在樑秉筆身旁,關切的問道。
“不用,我還挺得住!”樑秉筆的聲音有點兒悶悶的,彷彿有些疲倦似的,他的身披着厚厚的斗篷,高高的攏起了一塊兒,彷彿揹着什麼似的。
“這次這人,能把人叫醒?”樑秉筆嘴問着話,腳下卻沒停,飛快的向前奔跑着,他身的黑色披風隨着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的,露出一個人形來。
“回報來的消息,這人是宮裡頭專司鍼灸的太醫退下來的,要是他還不行,這京城外頭沒人行了!”樑叔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樑秉筆背的人,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聲音有點兒發顫。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樑叔都有些不敢認了,自家少爺身背的這個人,是不是是當年的那個人?
如果不是,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人?不光是五官模樣長得像,連受傷時候悶不吭聲的樣子,也是像極了的。
但如果是的話,樑叔又忍不住惴惴起來,真的遇到了他,少爺進京的這段路,到底是善緣還是孽緣啊?!
“那試試!”樑秉筆不知道樑叔心的糾結,呼出一口熱氣來,把身後的人往顛了顛,一鼓作氣的跑到了那據說是金針太醫隱居的院子裡頭。
樑秉筆身後的年男人,已經昏迷三天了。
因爲有如意的好藥頂着,這三天裡頭年男人雖然沒有醒過來,傷口卻也結了痂了。
只是那箭頭淬的毒太過霸道,箭射的位置又離心肺太近,雖然有華實的妙手解除了皮外傷的侵害,又有如意的好藥保住了他的心脈,卻沒有辦法讓這年男人醒來。
這被救的年男人氣息越來越微弱了,要是還找不到辦法讓他醒來,只能把他帶回京城去了。
只是路埋伏的人,都是京城口音,要是把人帶進京城,沒準兒是自投羅了,更何況樑秉筆本身還有一堆仇人在京城裡頭,生命安全更難得到保障了。
原本作爲一個過路人,樑秉筆把他們從重重埋伏裡頭救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但不知道爲什麼,樑秉筆看到了年男人身受重傷,又了劇毒以後,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心丟下他不管,甚至於爲了他的傷勢輾轉求醫,竟是逐漸背離了之前進京的路。
“什麼人?大雪天的擅闖我的草廬!”樑秉筆進了院子沒多久,便有一個縮頭縮腦的老頭兒,從屋裡頭鑽了出來。
“又是看病的?不管不管,你們趕緊走!”外頭的北風夾着雪花兒嗖嗖的冷,那老頭兒縮了縮脖子,忙不迭的將手袖在衣袖裡頭,對着他們揚了揚,示意讓他們趕緊走,便轉身又回屋了。
“你說不管不管?!”樑秉筆的倔強勁兒起來了,四下看了看這院子裡頭除了老頭的屋子,還有兩個空屋,當即便向其一個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