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大太太得意非凡,福大太太陪着小心,算被人滿臉的嫌棄,卻還撐着笑臉兒小心應承着,讓人看着覺得累的慌。
“今年四季樓,可沒出什麼好衣裳,你們看我身這件兒,不過是做工好些罷了,料子啊剪裁啊,也沒有什麼獨到的地方,倒是芷梅姐姐身這件兒,怕是四季樓的頂級繡娘做的吧,看着樣子是極美的。”沈思甜坐在沈芷梅邊兒,笑嘻嘻的說道。
“不過是件兒衣裳,不值什麼的。”沈芷梅聽到沈思甜誇自己身的衣裳,脣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來,心得意非凡,面兒卻說的十分隨意,十分雲淡風輕似的。
“哎呦呦,咱們沈家的這些嫡支旁系的閨女裡頭,也是芷梅姐姐有這個胸襟氣度,這些身外物全然不放在心,跟芷梅姐姐一,我們這些人都俗不可耐了……”沈思甜身邊兒另一個女孩兒,撐着一張笑臉兒在那兒說道,一副巴結的樣子。
“這有什麼的,我不過是個俗人罷了,倒是有人是真真的清高呢……”沈芷梅說話的功夫,一雙眼睛直往樺老太爺家的女眷方向瞧,那裡端坐着一個也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子,一身七成新的菱白的衣裳,此刻正端着一盞茶細品。
“嗤,那是什麼清高?不過是貧戶家的窮閨女罷了,一身衣裳姐姐穿完妹妹穿,還擺着一副高高在的架子,什麼東西!”沈思甜看到那女孩子以後,嗤了一聲,十分不屑的說道。
那女孩子原本十分投入的品着茶,被這赤裸裸的嗤笑了以後,臉驀地紅了起來,神態微窘,有些不知所措似的。
如意冷眼看着沈芷梅跟沈思甜她們一唱一和的打擊那女孩子,心冷笑不已,不過是個本家不得寵的姑娘罷了,不好好提升自己卻一心想要打擊旁人,實在是讓人不齒的慌。
如意坐在一旁淡定的看戲,沈二太太卻有些着慌。
沈二太太眼看着這在場的女眷裡頭,只有樺老太爺家的女眷妝容衣裳最差,再往前排,到了自己家,只覺得彷彿被人架在火烤了似的,生怕下一刻被那小刁嘴兒沈思甜給揪出來,羞辱一頓。
因爲擔心被人羞辱的緣故,原本在清大太太面前又是說笑又是套近乎的沈二太太,一點兒精氣神兒都提不起來了,只想着早點兒回去,然後街好好的給自己還有家裡頭的幾個丫頭買些好衣裳好首飾,省的被人羞辱的連頭都擡不起來。
好不容易捱到了吃完了酒宴,沈二太太便以不勝酒力爲由,匆匆的從宴會離開了,那趁機逃走的腳步簡直是太快了,快到彷彿後頭有狗攆着似的。
“不行,咱們家的家世雖然不顯,這種關鍵時刻,可不能輸!”沈二太太躲回了自己這支住的小院兒了以後,越想心裡頭越不是滋味兒。
這時候可正是決定誰能跟着去京城的時候,這時候因爲些個銀子掉了鏈子,到時候去不了京城,可得不償失了!
“走,明兒個街採買去!”沈二太太握拳,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