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窮酸,看這情形,竟是門打秋風來的麼?”沈思甜剛纔雖然被如意嚇了一跳,但顯然還沒有受到教訓,看着樺老太爺家的女眷們進來以後,臉露出不屑的神情來。
如意站在旁邊,冷眼看了看沈思甜身的衣裳,又看了看那樺老太爺家的女眷,一處衣着華麗滿頭金翠,另一處卻是舊衣薄衫暗淡無光,兩邊對頓時高下立現。
看起來,這樺老太爺家這一房,生活條件不算太好呢,如意心暗道,是不知道兩房之間還有什麼暗流洶涌沒有。
“思……思甜姐姐……”樺老太爺家爲首的一個女孩子,看到了沈思甜以後,彷彿老鼠建了貓似的,被人說是打秋風了竟也不惱,反而恭恭敬敬的跟人行禮問好。
“這是怎麼個情況?”如意看着沈思甜這毫不收斂的態度,還有樺老太爺家的女孩子恭恭敬敬的樣子,眨着眼睛疑惑道。
“妹妹有所不知,這幾家雖然都是湖州城的沈家的分支,可也是有親疏遠近之分的。”
“柏老太爺家的這沈思甜的親孃,跟本家三房的清大太太是表姐妹,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杜大小姐看着如意好的樣子,便又開口普及道。
“本家三房雖然沒有二房有勢力,但也管着沈家不少鋪子呢,財大氣粗的,但凡手指頭裡頭漏出那麼一星半點兒的出來,足夠旁人吃喝半輩子都受用不盡的了。”
“原來如此,我道是那柏老太爺家明顯旁人家富足許多的樣子呢。”如意點了點頭,瞭然了。
不管是沈思甜的囂張跋扈也好,或是沈思甜心甘情願的被沈芷梅當槍使,也或者是樺老太爺家裡頭的閨女們忍氣吞聲的態度,其實都是因爲所處的地位不同,由經濟基礎決定的,利益平衡之下的產物罷了。
如意跟杜大小姐在一旁冷眼旁觀,有人卻急得像是熱鍋的螞蟻似的,樺老太爺家的那個夫人是一個,沈二太太也是一個。
“清大太太,我們這收拾的匆忙,來得晚了,還請見諒,見諒!”樺老太爺家的太太,人稱福大太太的,雖然名字裡頭有個福字兒,卻不是什麼有福之人。
只見她身那件兒八成新的大毛衣裳,不過是普通的灰鼠皮罷了,許是因爲陳舊了,連毛色都顯得灰突突的。
“這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不過是約了大家出來鬆散鬆散,一起樂呵樂呵罷了!”清大太太捂着嘴笑道,很是享受被衆人簇擁的感覺。
這次汌二夫人不在,清大太太成了當仁不讓的主角,被衆人簇擁着奉承着,好像自己每次奉承汌二夫人一樣,清大太太感覺自己都要飄起來了似的。
“要是有一天,我能夠取而代之,持續的這樣被人恭維着該有多好?”清大太太的心裡頭忽然飄過這樣的念頭來,幾乎控制不住。
如今自己不過是被沈家的旁支圍攏着,這可不算什麼,要是有一天,自己穿着織錦的衣裳,被湖州城的各家的當家夫人們攏在央,像是汌二夫人的地位那樣,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