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異凰

兩個老人說的話,村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村裡人只要是上了年紀的都知道這個秘密,他們藥皇村之所以能夠支撐這麼些年,就是因爲他們知道的這個秘密。

“山下那些地方根本找不到百年人蔘,若有也只能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那地方就不一樣!”

“聽說,那地方好像有一大堆靈藥”

“豈只一大堆,是一大片!”

“都別說了,就這樣,我明天就出發,我要是長時間不會來你們就另想辦法。”

回到家,顧守拿出兩三支同樣大小人蔘,這才放膽說道:“爲了我家小子,年前我去過牛頭山。”

“爸,你敢闖那禁區?”顧守的兒子顧同道。

從小即聽父親說過,全村的人也明白,那牛頭山上藏有妖獸不說,更有妖邪之類東西,常年傳有怪獸咆哮聲音,所有前去探尋或採藥者幾乎無人生還,沒想到顧守竟然冒此危險。

“我發現秘密通道!”顧守道:“從仙鷹峽左側懸崖土遁,穿過一條近百公里的地下隧道,出現在牛頭山半山腰,那裡有條天然秘道直通牛頭山頂,只要穿出去,四處都有靈藥。

我不敢走太遠,只在方圓百丈活動,即已找到五六根百年人蔘,如果再深入些,必定有更多靈藥可採。”

“你當真有秘道可走?”郝大寶興奮起來:“你怎麼避開那裡的妖怪的?”

顧守道:“只要靠近那裡,一陣陣嗚咕嗚咕怪叫聽得清清楚楚,猝然間又變成野豹撕裂獵物般咆哮,最可怕的是那聲音變化之速度快得匪疑所思,像奔雷一樣,剛開始好像在千里外,吼地一聲又在頭頂上,任你怎麼躲都逃不過它追捕似的,所以我纔不敢太靠近正主峰。”

“爸,到底是何妖怪……你見過沒有?”顧同道。

“見過就好啦。”顧守自嘲一笑:“若看到了,光賣它的畫像,說不定就發了。”

笑了幾聲又道:“不過,說真的,只要不靠的太近,我想是不會有危險。”顧守問郝大寶道。

“好啊!有了密道,去一次的危險程度就要低多了,要是有了大量靈藥,我老頭子沒準還能進步,那樣就能多活個十年八年的。”

兩人同是穿開襠褲長大的,默契自是不在話下,當下共同收擡東西,兩人先爬過村民最常用來培植靈藥的藥王山,之後,眼前已是四面高峰聳天,雲霧氤氳的原始森林。

兩個人如識途老馬,不斷辨別方向,摸往那所謂的仙鷹峽。

此峽果真如斷層,懸崖峭壁連連,風速又強,稍一不慎,即可能被吹落萬丈峽谷之中。

幸而兩個人知路,專挑地基穩固路線攀爬,再連以繩索,終於有驚無險抵達兩峭壁之間的裂縫,交叉處。

這個裂縫間除了岩石,還有一層薄薄的土層,顧守道:“就是從這遁下去,這樣就能輕鬆躲開崖壁上的各種飛行妖獸。”

“你領路,我們快點。”

等遁出地面,從這裡往上瞧,只能見及午夜的月亮,往前瞧則又是另一座高山擋在前頭,顧守指出那座山腰一處裂縫,即爲秘道所在,還差三百丈,兩人一鼓作氣穿過峽壁,往那裂縫爬去。

一這裂縫遠看如線,近看卻有兩人寬,足可供人行走,郝大寶發現洞口多多少少有獸類骸骨,想是裡頭曾經藏有野獸莽蛇之類兇物。

“大概沒有了,”顧守道:“上次我特地拿來雄黃撒在,地面,毒蛇最忌這東西,必定避開,何況這地盤好像是屬於妖魔,很少會碰到其他怪物,我們邊走邊防就是。”

都已來了,郝大寶自是不願放棄,當下寶刀抓在手上,點了火摺子,一馬當先往秘道尋去。

“要是妖魔從裡頭鑽過來,我們好像擠入水管的烏龜,沒得退了。”

“該不會。”顧守道:“怪獸大概很大,可能擠不進來,否則我纔不敢冒險。”

的確,天然秘道越走越窄,直到後來,有的地段還得爬行才能通過。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覺得口渴難熬,灌了幾次地下泉水,忽已聞得淡淡嗚嗚聲,這聲音讓人心神不安已極,那種對幽冥般無知的恐懼已上心頭。

“這就是妖怪的聲音。”郝大寶低聲說,神經繃得更緊。

他年輕的時候進來過十幾次,不過那都是拿命換的,每次來,都是冒着生命危險,翻過這座山頭纔會到對面,這次省了一半路程,危險卻降低了百分之九十九,要知道危險大多數來自山頂跟後山。

“好像真的有怪物?我上次來時什麼都沒碰到,這次是怎麼了?”顧守皺皺眉頭,還是往前行。

“當然有,我們世代住在這裡,要是沒有怪獸,這裡雖然隱秘,但時間長了還是會被發現的,那現在藥材早就被人採光了。”

“說的也是,等到了那頭,千萬要把火光熄掉。”

顧守頻頻點頭表示知道,隨又往前摸行大約三裡遙,斜斜頂空終也出現青黝光影,那是夜晚的天空。

“到啦,足足走了一個白天。”顧守頗爲得意。

顧守有理由得意,郝大寶是村裡的村長,這個地方只有村長知道具體地點,原來郝大寶每次進山,都要花費十天半月的,要是遇到了意外,沒準幾個月都回不去,而他發現了密道,只用了一個白天就過來了。

“靈藥在何處?”郝大寶已聞得一陣特有的藥花香味,已深信顧守所說不假,原來郝大寶可不是從這面進入的,所以這邊的環境他不知道。

“出口附近就有,不過上年份的藥材不多,要上百年的還能找到點,年份再高的可能還要更深人。”

“出去看看。”郝大寶把火把吹熄,小心翼翼爬向洞口,又如鑽出下水道般,迎面而來是星星閃亮天空。

王元還沒有落到地上,那隻怪獸再次襲來。

眼看王元就要再次落到怪獸的爪子中,一尊灰影電似地直衝怪獸,那似乎是個武功高強的老頭。

他揮出雙掌,連拍數擊,砰砰暴響,掌掌有若炸彈開花,打得怪獸近身不得,獸性不由大發,雙翅倒掃,一股勁流宛若颶風暴掃而至,吹得老人東倒西歪往下栽去。

那老人就是郝大寶,功夫實在了得,倒栽之際,連着七個筋斗斜翻二十餘丈,避開勁風範圍,落於王元身前不及八步。

“小鬼你好大膽,敢惹這飛天異凰!”語氣連挖帶損又佩服:“順便也破壞我的好事!”

王元一身是傷,尤其左臂被利爪抓傷,痛得他滿頭大汗,眼看那怪獸又撲來,哪還來得及還嘴,急叫着怪獸,怪獸,沒命地往火山口爬躲。

這裡草木茂盛,實在不是施展土遁的好地方,怪不得別人都說土修都是垃圾,這關鍵時刻掉鏈子可是會要人命的。

“看你大膽,又像小癟三,氣人!”本來他們可以不管王元的,這個地方怎麼也算是他們村的秘密,可他們不知道王元是怎麼發現這地方的,要是還有別的人知道,他們就要想辦法補救了,所以想問一下王元。

發現這裡的這隻異凰只是幼獸以後,郝大寶才放心的從山洞之中出來,這裡可能是藥王谷的深處,所以只有這麼一隻年幼異凰,這裡應該是藥王谷的南面最深處,要是從藥王谷北面進入,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那裡可是有成羣的成年異凰。

這種東西之所以叫異凰,就是因爲傳說它們具有鳳凰的血脈,但它們屬於變異種羣,異凰沒有羽毛,但外皮堅欲精鐵,十分光滑。

異凰以靈物爲食,嗅覺十分靈敏,所以只要出現在它們生活範圍之內的生物,很快就會被它們發現。

異凰雞頭鳳尾,通體血紅,雖然沒有羽毛,但看起來還是很漂亮的。

郝大寶但覺風勢罩至,反身照樣猛擊數掌,人**鋒,勁風過處,匯成兩股海嘯撞擊一處,轟得地動山搖,周遭碎石亂飛。

老人掌力似弱一籌,連發數掌後趕忙避逃遠處,但叫一聲好威力,突將背後三支長杆扣鎖一起,頓時成爲一支丈餘長槍,敢情此乃他針對飛行妖獸而設計之兵刃,這是爲了過仙鷹崖而設計的,沒想到在那裡沒用上,卻使用在了這裡。

只見得他身如風中勁草,東搖西晃,長槍卻如萬箭齊發,刺得妖獸近身不得,兀身咆哮猛攻,戰況陷入膠着之中。

王元此時才得以看清這隻巨獸,原是長了翅膀的尖嘴麻雀,不過就是體型大了點,身長最少三十丈,如蝙蝠般大翅一展,足足可遮去半面天。

十支利爪支支粗如手臂,尖如利刀,眼球卻火紅如血,那尖嘴則露出鯊魚般尖利牙齒,若讓它咬着,銅牆鐵壁恐怕都要缺一塊。

果然,異凰雙爪對付不了長槍,竟而一反常態,撲落地面,以那利齒迎扣鐵槍,待鐵槍被咬着之際,竟然凹陷將斷。

郝大寶大驚,想用勁震開,那異凰就是不理,拼命抖動猛甩,老人眼看抽回不易,猝又手掌一翻,多出兩顆鐵彈,猛往怪獸眼珠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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