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方休站在方茹的身邊,看着那個田捕快,問道:“這糧倉,你怎麼解釋?”
田捕快冷笑了兩聲,看着他,回道:“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按察使大人身邊的一條狗,跟你有什麼好解釋的!”
顯然,他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控制,乾脆撕破了臉皮。
轉向方茹,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道:“方姑娘,您身邊這個護衛不分青紅皁白,盡說一些沒來由的胡話,您難道不該管一管嗎?”
方茹聽見這話,表情變得有些冷,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方休卻是開口了,只是淡淡的一句:“拿下他們。”
“就憑你們幾個?”
田捕快聽見他的話,更是冷笑連連,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看着方休的眼神也變得更加的凌厲。
親軍護衛們卻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只是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是,大人!”
緊接着,十幾個護衛便呈包圍之勢,同時撲向了那田捕快。
能夠成爲臨澤府知府的心腹,府衙的八品捕快,這個田雨顯然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在親軍護衛們出手的一剎那,他往後退了一步,瞬間拉開了距離,同時喊了一句:“全都給我上!
只要攔住他們,等知府大人帶人趕到,每個人賞五兩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原先已經近乎絕望的士卒們聽見五兩銀子的賞銀,眼睛全都冒了光,紛紛重新燃起了鬥志,竟然沒有一個人後退。
“阻擋者,格殺勿論!”
方休看着他們,眼眸閃過一道寒光,第一次下達了這麼冷冰冰的命令。
“殺!”
十幾名親軍護衛齊齊的低吼一聲,聲勢駭人。
僅僅只是表現出的氣勢就讓這些士卒們剛剛凝聚起來的一點兒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可惜......爲時已晚。
噗——
刀劍無眼,刀劍更是無情。
有了方休的命令,這些親軍護衛們下手哪裡還會如以往那般的留情。
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地上便多了幾具冷冰冰的屍體。
落在後面的田雨見到這一幕,眸子微微一凝。
他擡眸,看向方休,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方休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面露笑容,道:“在下熱心市民上官虹之!”
“上官......虹之?”
田雨喃喃了一句,臉上出現了一剎那的疑惑,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方休卻是毫不在意,往前走了一步,道:“拿下他!”
“是!”
親軍護衛們處理了這些攔在前面的士卒,更是呈現了包圍之勢,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留下一點兒破綻。
饒是經歷過了千難萬險,田雨也從來沒有面對過這個陣仗。
原先他以爲這些人只是比一般的士卒稍微強悍了一些,卻沒有想到......這個稍微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些人每一個都有準三流高手的實力,這樣的人,即便是放在親軍府,那也是精銳之中的精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聽從一個護衛的指令。
他不明白......
雖然不明白,卻不耽誤他做出判斷。
“別動手!我投降!”
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做出了決斷,十分果斷的扔掉了手裡的兵器,往地上一跪,雙手舉過頭頂。
原先的凜冽,原先的囂張,僅僅只是持續了幾秒鐘的時間,就被這些親軍護衛們的氣勢擊碎。
他知道,自己沒有可能從這些人的包圍之中存活下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果斷一些,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方休見到這一幕,有些不屑。
還以爲這個田雨能有一些骨氣,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東西。
他走上前,看着田雨,緩緩開口:“現在能跟我解釋一下,這糧倉是怎麼回事了?”
田雨低着頭,看上去十分的糾結,咬了咬牙,還是把這一切全部交代了個清楚:“十年以前,我還只是一個小捕快的時候,當時的知府乃是......”
一個小小的臨澤府,糧倉竟然從十年以前就維持了這種‘監守自盜’的狀態。
方休聽着田雨的話,只覺得全身上下更加的冰冷。
便是一旁的方茹,聽了以後,都是義憤填膺。
她走上前,通紅的眸子盯着田雨,用壓抑着怒火的聲音道:“我爹孃就是飢災的時候死的,如果沒有你們這些狗東西,我們說不定還能分到一些糧食。
我爹孃他們也就不會死!
你們這些狗東西......”
後面就是變着花樣的一些罵人的話。
方休聽了,也是覺得歎爲觀止。
只是......
方茹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裝不下去,攤牌了?
方休正疑惑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些噪雜的聲音。
緊接着,便是看守的親軍護衛們漸漸的後退。
“大人,我們辜負了您......”
看守的幾個親軍護衛退到了方休的身邊,面露愧疚之色。
方休聽見這話,擡眸,看了一眼,淡淡的道:“無妨。”
不遠處,上百個身着重甲的士卒邁着整齊的步伐,緩緩的走來。
遠遠的看上去,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
這些......是正規的城防衛隊。
若是隻有幾十個人,憑藉實力上的壓制,親軍護衛們還可以一戰。
可是,這麼多的人,卻已經不是實力上的差距可以彌補的了。
“大膽賊子,竟敢擅闖糧倉,挾持方姑娘,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箇中年男人,身着戎裝,看上去頗有幾分氣度,應該便是這支衛隊的統領。
而站在他身邊的,不出意外,便是這臨澤府的知府。
不得不說,這臨澤府各個方面都要比杜明府強出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