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主任,別鬧,起來。”羅浩看也沒看申主任的“表演”,淡淡說道。
申主任有些無趣的坐直,“小師叔,我這不是心裡氣不過麼。要是一般的患者家屬就算了,可他是溫友仁!這口氣你大人大量,我可不行。”
“算了,要是沒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挺慘的。”羅浩嘆了口氣。
馮子軒一怔,小羅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善人。他就是看着陽光明媚,做起事兒可絕不手軟。
至於有關於溫友仁攛掇患者家屬的事兒,莊嫣做的鬼畜視頻,也被馮子軒認定爲是羅浩私下授意的。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羅浩指使,但鬼畜視頻發出來羅浩一句話都沒說,更沒阻止莊嫣,這已經說明了某種問題。
“下次別找我。”陳勇怒氣衝衝的回來,臉色不善。
“怎麼回事?”羅浩淡定的問道。
馮子軒豎起耳朵。
他對陳勇的能力是相信的,最早是在婦兒醫院,羅浩給陳勇打電話,這小子幾分鐘就把障礙掃除。
今兒這是怎麼了?
“一羣變態。”陳勇罵道。
羅浩知道不是在罵自己,笑呵呵的看着陳勇,“說說。”
“溫友仁的兒子有病,自學的心理學,pua了一個女生。”陳勇道,“狗東西是異食癖加控制狂,這個小姑娘有m傾向,腦子也感覺被溫友仁他兒子給洗的很徹底。”
呃……
陳勇極少有說話亂糟糟的時候,可以輕易看出來他現在很生氣。
應該是因爲那個小姑娘吧,羅浩猜測。
“溫友仁的兒子控制這個姑娘的飲食,規定她每天只能吃什麼,吃多少,然後過幾天這姑娘直接拉給他吃。”
“……”
“……”
“……”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哪怕是出了嚴重的醫療事故,哪怕是莊永強暴怒,來呼吸內科興師問罪,氣氛都沒有這麼古怪。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回憶着陳勇剛說的話。
這是啥癖好?
控制人,這一點所有人都懂,pua麼,臨牀醫生又不是沒經歷過,甚至可以說幾乎所有的臨牀醫生都是在pua中長大成熟的。
可控制了一個小姑娘,竟然叫她控制飲食,然後pua她只吃固定的食物然後變成吃的。
這特麼還不如那隻蟠桃園用了定身訣的猴子。
猴子控制住七仙女,然後偷桃子;溫友仁的兒子控制了一個小姑娘,然後控制她吃什麼、拉什麼。
咳咳咳。
畫面感太強,已經無法想象。
“然後溫友仁的兒子要是吃膩了,想換口味了,就改變姑娘的食譜。據說他自稱是個美食家,可以通過食譜該改變翔的味道,而那個小姑娘,就心甘情願的當一個食品加工廠。”
“好好說話,別這麼大的負面情緒。”羅浩皺眉,輕聲說道,“什麼食品加工廠。”
“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唉。”羅浩嘆了口氣,惡狠狠的看了陳勇一眼。
“你知道那杯飲料是什麼麼?”陳勇問道。
羅浩搖頭。
現在滿屋子也就羅浩還能和陳勇進行交流,其他人要麼是老了,三觀無法接受這種變態的扭轉;要麼是莊嫣那樣,已經開始噁心、乾嘔。
“是小姑娘的晨尿,再夾雜上一點宿便。算是,雞尾酒?”陳勇道。
“!!!”羅浩驚訝,“玩的這麼花?”
“是啊,我以爲異食癖頂多就吃點頭髮,什麼長髮公主病之類的就到頭了。人類,還真是沒有極限。”陳勇道。
羅浩嘆了口氣,“申主任,要不就算了。”
申主任連連點頭,“小師叔,您說得對,要不我就先走了。”
“去吧,拍個片子,別真有問題。”羅浩叮囑。
“沒事沒事,我先走了。年輕人玩的,我怎麼聽一遍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呢。”申主任一邊往出走,嘴裡一邊絮叨着。
什麼年輕人,這和年輕人有啥關係,羅浩心裡想到。
等溫友仁的兒子老了,也肯定會是一個變態。
“羅浩,這種叫啥?”陳勇皺着眉問道。
“ coprophilia,翻譯過來就是食糞癖。”
“竟然還真有這種人,我以爲只是書上寫的一種罕見的人格障礙。”
“嘔~~~”莊嫣受不了了,越想越噁心,尤其是晨尿+宿便,還玩出花樣來了。
“小莊,回科麼?”
“嗯,我先回去,我這裡難受。”莊嫣捂着肚子。
“幫我把老孟叫來。”
“嘎?”
“協和病歷庫裡類似的案例比較少見,豐富一下病歷庫。”羅浩平淡的說道。
“……”莊嫣想要反駁,可呼吸內科就像是糞坑一樣,沒駐足一秒都讓她覺得全身不舒服。
莊嫣轉身就跑,甚至連答應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小羅,這……這是怎麼個說法?”馮子軒也很無奈,但辦公室裡的空氣格外黏稠,讓他呼吸不暢,便問了一句。
“唉,是一種xp,很古怪的xp。”
“呃。”馮子軒無語,凝噎。
“很少,最近的一個例子是JM市。有一天接到報警電話,說有男士闖進女廁。”
“結果警察到了一看,那位吃的正香。”
“……”陳勇嘆了口氣,“聊點開心的吧,這玩意太噁心了。”
“嗯。”羅浩從善如流,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展開。
溫友仁的兒子有古怪的癖好,至於肺部的感染,估計是粘在口腔裡的宿便中蘊含的大腸桿菌以及其他細菌隨着呼吸進入肺部。
到不一定真的有嗆咳,這一點溫友仁的兒子有可能沒說謊。
可他還不如說謊呢。
“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羅浩還是沒忍住,把這話說了出來。
“換個話題!”陳勇大聲提醒。
“心別那麼髒麼,小心道心受損。”羅浩笑道,“馮處長,申主任被打,接下來怎麼辦?”
“就這樣吧,我一會讓唐主任去看看,這面有結果,拿給溫友仁。話說這件事吧,還真能以後日常提起。”
羅浩和陳勇驚訝的看着馮子軒。
“有些事,做了是要遭報應的。”馮子軒正色說道,“多點敬畏比較好,即便是有了溫友仁的心思,也要有所顧忌。”
“我的麻煩能少點,最起碼我不想再碰到被攛掇的患者家屬拒絕治療這類屁事。”
“那,麻煩馮處長了。”羅浩認真道謝。
馮子軒頷首,沒說話。
兩人都知道這件事後繼還要有多少麻煩,所以沒人客氣。
“走了走了。”羅浩起身,“陳勇,你家老柳咋說?”
“還沒跟她說呢,她心臟的很,跟她說這些她得三天不願意吃飯。關鍵是她不吃飯,還拉着我一起不吃飯。我要是敢吃一口,她就能勒住我脖子跟我較勁。”
“哦呵?三天不吃飯是比喻麼?”
“是白描,至少。”陳勇有些沮喪。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事兒和羅浩沒關係,他也懶得管,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情,自己管那麼多幹嘛。
“對了,我師父讓我給你一樣東西。”陳勇忽然說道。
“東西?”
“不是說要給你祈福麼,我師父說你命太硬,費事,給你郵遞了個小物件。”
“郵遞?順豐還是京東,還是什麼什麼通。”
羅浩對陳勇用這個詞表示不理解。
按說老人家給自己的東西怎麼都應該是天材地寶級別的吧,就這麼水靈靈的郵遞過來?
不怕丟?這也太世俗化了,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我給忘了,還在快遞驛站呢,今天去取……”陳勇結語。
“……”
忘了!
羅浩把這事兒忘到腦後。
一個可以快遞,能放到快遞驛站忘了好幾天的東西,能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估計最多算是一件紀念品,或者是209所的冰箱貼。
“行行行,那明天你給我帶來。”羅浩敷衍道。
見羅浩多少有些意興闌珊,陳勇笑道,“羅浩,是好東西,就是給忘了。”
“嗯嗯嗯,好東西。”羅浩敷衍着。
陳勇有些不服,逆反心理爆棚,“換衣服,去快遞驛站取,我教你怎麼用。”
“不用,明天你帶來就行。”
“羅浩,師父給你的真心是好東西。”陳勇見羅浩越不上心,就越是堅定,彷彿早都忘了自己把那玩意扔到快遞驛站好幾天的事兒。
“上班呢,下班再說。”
羅浩隨口敷衍。
回科室,羅浩刷論文,莊嫣在那心不在焉,總是想和孟良人說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每次剛要說,她就渾身不舒服。
嘿。
羅浩看着有趣。
過了一會,呼吸內科的住院老總給羅浩發來檢驗報告,那瓶“飲料”裡的確發現了大腸桿菌。
剩下的液體,已經做了尿常規檢查,估計能發現尿膽原之類尿液裡特有的物質。
晨尿+宿便,溫友仁的兒子還真是好胃口,羅浩心裡讚了一句。
下班,陳勇不依不饒,拉着羅浩死活要給他馬上取師父送給羅浩的“寶貝”。
羅浩沒辦法,只好上車,帶着陳勇和柳依依去快遞驛站。
“羅教授,晚上叫大妮子來家裡吃飯吧。”柳依依盛情邀請。
這話要是陳勇說的,羅浩肯定毫不猶豫就拒絕掉,但老柳開口了,該去還是得去。
“行啊,我開車呢,你給大妮子發個信息,讓她打車來。”
“你就不能給大妮子買臺車?”
“她住的地兒距離哈動300米,買車幹嘛。”羅浩紮好安全帶,啓動了標誌307。
“對了羅教授,我最近看小米su7有前備箱,透明的,隔水。”柳依依忽然說道。
“?”
“!”
羅浩一怔,馬上想到。
“好,回頭我給老闆的釣魚車改造一下。還得是雷總啊,想的就是周全。”羅浩感嘆,“這要是釣一條大魚,放在前備箱裡,繞着金水橋一圈……”
“羅浩,你這個有點過分,在小區裡轉一圈就夠了,你咋不開去津門繞着金湯橋跑一圈呢。”
羅浩卻沒回話,而是仔細沉思,琢磨應該怎麼弄才能讓老闆滿意。
釣魚車,羅浩平時也不是很上心,畢竟羅浩不釣魚。
幸運值高了,魚都自己往魚鉤上竄,怪沒勁的。
“前幾天聽馬壯說一件事。”
“馬壯說什麼了?”柳依依笑問。
“他去旅大那面出海玩,帶了幾個標誌的模特。”陳勇笑呵呵的八卦。
羅浩一怔,陳勇在家都是這麼作死的麼?
他心裡就沒點逼數?
“上船,出海,姑娘們就開始嘔吐,暈船麼。”
“那的確挺掃興的。”羅浩趁着柳依依沒說話,趕緊給陳勇找補。
“不不不,是他故意的,用嘔吐物打窩子用。”
“滾!”柳依依在後排一個裸絞絞住陳勇的脖頸,“就知道你故意說這些噁心東西來煩我。”
“哈哈哈,這不是給羅浩打個預防針麼。”
嗯?預防針?
“羅浩,我家吃的東西可不太好吃,你自己心裡有數。”
柳依依這次沒反駁,看樣子她心裡也知道。
“再不好吃能多不好吃,能比你在英國吃的還要差?乾巴麪包我又不是沒吃過。”
按照羅浩對陳勇的瞭解,這貨現在就要開始抱怨了。可這次陳勇卻沒說話,只是嘿嘿笑着。
“羅教授,我一般只吃減脂餐。陳勇來住後,要吃肉,他一頓不吃肉都不行,我也饞,就琢磨了點新做法。”
估計是看自己都去家附近的快遞驛站取快遞了,不上門吃口飯不禮貌,羅浩心裡想到。
“沒事,我看看你們平時都吃什麼。”
“你倆吃啥?”柳依依問道。
“昨天吃的鮎魚燉茄子,菜剛做好竹子就越獄了,忙完回家的時候還是溫的,剛好拌飯吃。我願意吃拌飯,好吃。”
“羅教授,這麼吃東西胖人。”柳依依道。
羅浩擡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柳依依。
肌肉線條完美。
爲了養這麼一身標準的身材,老柳看樣子也很是吃了些辛苦。
不過再難吃估計也比干巴麪包好啃,要不然陳勇早都叫苦連天了。
“羅教授,還是訂外賣吧。”柳依依建議到。
“不用,你平時吃什麼咱們就吃什麼。”羅浩道,“昨天我也吃多了,今天正好刷刷脂。大妮子最近也胖了,張羅着要減肥。剛好,讓她跟你學學。”
陳勇欲言又止,最後哈哈一笑,“老柳,聽他的。”
說完,不等柳依依說話,陳勇神秘兮兮的跟羅浩說道,“羅浩,我估計我師父把他壓箱子底的東西給你拿了點。”
“哦?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啊,我師父壓箱子底的東西不少,都是好東西。我當年走的時候琢磨着師父應該能送我點,防身總是要的吧,但他說不用。”
“不用?”
“我用不到,你說氣人不氣人。這幾天我都沒去取,主要是嫉妒。”陳勇神秘兮兮的,想要吊起羅浩的興致。
“……”羅浩沉默。
陳勇說話可真好聽,自己忘了,他師父隨手送自己一個能快遞的紀念品,而且還被陳勇忘在快遞驛站,結果卻被他一說竟然變成了天材地寶。
不過羅浩也不在意,老人家給自己祈福的幸運值還在那掛着呢。
看幾次病都是小事,這次鍼灸治療白內障也不是什麼大手術,順便還把由之老先生自制的東西copy了一份回來。
以後有機會可以給柴老闆、周老闆做相關的手術。
畢竟鍼灸的創傷更小,類似於微創。
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到也快,慢悠悠來到柳依依家小區門口。
剛好有臺車開走,羅浩倒車入庫,停進車位裡。
這一幕大家早都習以爲常。
來到快遞驛站,陳勇報了單號,取了快遞。
他掂量了一下,臉色有些凝重,甚至都等不及回家,在快遞驛站門口直接拆開包裝。
“陳勇,這樣不好吧。萬一老人家送我的是什麼寶貝呢?”
“萬一?你怎麼說話呢,我師父送你的就是寶貝!沒有萬一!天下唯一還差不多。”陳勇叫囂着。
“那你在這兒拆開……”
“沒事,我看看,主要是好奇。”
陳勇果然是婦女之友,拆快遞的手速堪比羅浩做手術的手速。徒手撕快遞,姿勢標準快捷。
一枚古樸的銅鏡出現在陳勇手裡。
“我就知道,師父真把它送給你了。”陳勇的語氣很複雜,有些遺憾,甚至羅浩還聽出瞭如釋重負。
“什麼好東西?這手工藝看着有點糙啊。”羅浩伸手接過來,但陳勇捏着銅鏡不鬆開。
“喂,我的!”羅浩提醒。
“知道,我稀罕一下的。”陳勇手指磨着銅鏡的背面,戀戀不捨。
羅浩也摸了一下,做工粗糙,說有個百十來年的歷史,自己都不信。
而且肯定不是義烏產的,義烏生產不出這麼粗劣的物件來。或許是北河農村的小作坊出品,但據說那面產品的質量也在提高。
不過羅浩也不在意,送什麼都是心意,無所謂。
“羅浩,給你看個好玩的。”陳勇把銅鏡奪回來,很暴力。
羅浩也沒搶,還真別說,陳勇演戲真是越來越像了,那種戀戀不捨的感覺就像是真的一樣。
可以去演戲了,碾壓一衆小鮮肉。
陳勇手持銅鏡,忽然羅浩感覺有一陣風吹過。
就像是施法似的,此時此刻的陳勇倒也有了幾分風采,飄飄欲仙。
羅浩還沒腹誹,很快就愣住。
地面上忽然出現一副八卦圖的影子,陰陽二氣八卦圖,還有細微的細節,逼真無比。
這是銅鏡反射光導致的?羅浩一下子怔住。
要是這麼看的話,的確有點意思。
“咦?這是什麼?”柳依依看着光影問道。
“好寶貝!從前我跟我師父要過,還找幾隻貓去偷過,我師父太雞賊了,貓根本摸不進去。”陳勇有些遺憾。
羅浩接過銅鏡,對着快遞驛站的光換了幾個角度看銅鏡的背面。
後面看着是平的,摸着有些粗糙,但仔細看那裡刻着浮雕線圖圖案。
應該是銅鏡背面的花紋圖案讓鏡面上的各個位置的厚度不一致,加上鑄造殘餘應力,隨着鏡面的研磨和拋光,銅鏡的厚度越來越薄。
鑄件冷卻時的殘餘應力讓銅鏡表面發生彈性變形,從而形成細微的起伏圖案。
而且鏡子正面的圖案跟背面的花紋是相對應的,所以在夕陽的照射下,會有逼真的陰陽八卦圖案出現。
這東西放在古代,的確是好東西。
光是鑄造,就需要大師級別的手段,還要精雕細琢。但放在現在麼,羅浩感覺義烏和北河的家庭作坊都能做。
而且還是要多少有多少的程度,一點都不值錢。
“咦?哥們,你這銅鏡哪買的?”
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爺們看着好奇,走過來。
“家裡老人送的。”羅浩微笑。
“不對啊。”中年男人左右看了兩眼,伸手剛要說話,就被陳勇擋住。
他知道陳勇是不想自己碰銅鏡,卻也沒堅持,“我這兒也有一個,義烏貨,不到一百塊錢。”
說着,他拿出自己的銅鏡。
果然,這東西已經商業化了,雖然可能流傳的圈子比較小,但還是隨處可見,羅浩微笑。
陳勇皺眉,看了兩眼後眉心舒展,讚道,“大哥,你這是好東西,我們的不行。”
中年男人瞥了眼陳勇,“哈哈哈,要不咱倆換?”
“家裡老人送的,就不換了。”羅浩笑道。
“哥們,商量下,你這個賣不?”中年男人問道。
“這不都差不多麼,都是流水線生產的。”羅浩心中生異,敷衍道。
“是啊,就是個好玩,要不你開個價。”中年男人笑道,“我也是好信兒,你這個也沒銅鏽,看着不像是古董,估計是北河小作坊出的。我省得買了,湊一對。”
羅浩搖搖頭,笑着要把銅鏡收起來。
“等等,500,怎麼樣?”中年男人馬上喊到。
“不賣。”羅浩笑道。
“1000!”
“哥們,我們……只買,不賣。”羅浩無奈的看着中年男人,再次重申。
“害,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不是一出價您就覺得我是收古董的?哈哈哈哈,咱東北哪有那麼多古董,尤其是咱這兒,最遠能往上推幾百年,那還叫古董?”
“家裡老人送的,真不能賣。”羅浩把銅鏡隨後揣進褲兜裡。
“叮咚~~~”
系統提示音隨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