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剩下的不能說了吧。”柴老闆含笑看着羅浩。
“我是不知道她幹嘛去,就知道等環月衛星上去,接下來要建月球實驗室,估計和液態金屬以及相關的科研內容有關。”羅浩撓撓頭。
“太遠了,我老頭子這把糟骨頭是上不去了,要是能早幾十年,說不定我也能上去。”柴老闆悠悠說道,卻不見有多遺憾,“走,陪我去釣魚。”
“好咧,老闆。”羅浩笑眯眯的回答道。
想來一切都準備好了,羅浩在這方面的技能點滿,錢主任並不擔心。
他聽柴老闆說了在這面的一些事兒,也對那個小院心生嚮往。
上車,柴老闆悠悠的看着燈火闌珊,最後嘆了口氣。
“真特麼的操蛋,這都多少年了,紗布還能落在患者腹腔裡。”
合着柴老闆還沒忘了那件事。
“老闆,沒辦法,人又不是機器。”羅浩嘆了口氣,“我估計是手術做懵了,也怨不得他。”
“小螺號,你端正一下你的態度。”柴老闆嚴肅的看着羅浩,低聲斥道。
“老闆說得對,那狗東西就該被踩上一萬腳!我回家就去做課件,以後給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指名道姓的罵他。”
“……”
“……”
那倒也不必,柴老闆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哈哈笑出了聲。
羅浩個狗東西,把事情說的那麼嚴重,估計是他早就想要做ppt講給學生們聽,雖然不至於指名道姓,但總歸是會讓人知道的。
這也是隱晦的和自己打個招呼。
他這個狗東西說話就是這樣,柴老闆也認可這種打招呼的方式。
雖然江北省省院普外科主任在柴老闆或是羅浩看來就是一團空氣,但畢竟得罪人。
柴老闆笑了笑,算了應下來。
錢主任嘆氣,這都啥事。
一般來講,沒人會在意這種事兒,大不了私下裡聊天的時候說幾句,鄙視一下就得了。
可羅浩這狗東西的是非善惡觀也太強了吧,這樣不好,要學會和光同塵。
找時間和小螺號說說,和其光同其塵麼。
“老闆,最近我們這兒出了一件事。”
“說說。”
“有個患者來換藥,老人做了手術,門診沒費用了,家屬想用自己的卡交錢,結果醫生沒同意。”
“哦,這事兒啊。”柴老闆微微頷首,“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想聽聽老闆您的意見。”
“我能有什麼意見。”柴老闆馬上明白了羅浩的意思,斥道,“往好了說,人家交錢了,就是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換張卡交錢。誰的醫保卡還不是卡呢?”
“可一旦上綱上線,這就叫串卡套保。”羅浩審慎的換了一種說法。
“套保是這麼套的?”他最後強調道。
柴老闆嘴角一撇,一臉鄙夷,“你們小醫生怎麼弄的。”
“說啥都沒給弄,最後被投訴了。”羅浩回答道,“患者家屬打的12345,說換藥的時候不戴手套。但他不知道有監控,監控一切正常。”
“集採的一次性換藥包裡有手套,不用白不用,患者家屬可能沒意識到這點。”
“最後呢,還是得道歉,罰錢。”
“這破事我有什麼好看的。”柴老闆一臉不屑,“竹子最近怎麼樣?”
“收了個小弟。”
“哦?”柴老闆眼前一亮。
“準確的說是大黑收了一個小弟,一條得了破傷風的大黃狗。發現的時候,四肢僵直,有角弓反張,我給點了幾天的破傷風抗毒素,緩過勁兒了。”
“就是現在一走一蹦,跟小殭屍狗似的。”
“最近我發現竹子對它特別感興趣,有時候學着它走路,哥倆在哈動裡每天蹦來蹦去的。”
“!!!”柴老闆的眼睛一亮。
還是竹子有趣,現實的醫療圈子裡發生的事情乏味且無趣,都是一些家長裡短的破事,自己又不是族長,怎麼會給他們斷這種案子。
“竹子好像想您嘞。”
“嗯?你騙我,竹子跟你一樣都沒良心,怎麼可能想我。”柴老闆馬上訓斥道,但嘴角上揚,笑容壓不住。
“上次您釣魚的時候不是教它寫字麼。”
“我可沒教,就是釣着釣着看見身邊都是雪,就寫了一行字,怎麼?竹子學會了?”
“是啊,您不是今天要去麼,大妮子就帶着竹子和竹子的小夥伴們先過去。看見雪,竹子就在上面寫字。”
“!!!”柴老闆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睜都睜不開。
錢主任在自家老闆的臉上隱約看見了若干年前知道協和8年制本碩博連讀收了一位天才少年時的笑容。
簡直太像了,一模一樣。
“我就說竹子懂事,現在它每天營業,有沒有抑鬱?要是不舒服隨時跟我說,我把竹子調回北動。”
“老闆,竹子懂事着呢。這也算是爲省城做貢獻,必須得營業。我們江北省和帝都沒法比,有這麼個機會肯定齊上陣,能拉上去的都拉上去,好多東西我們本地人都沒見過。”
“扯淡,竹子是秦嶺戶口,不算你們江北省的編制。而且編制不是已經落到北動了麼?”柴老闆一臉寵溺。
“害,竹子懂事,老闆。”羅浩又強調了一下懂事,隨後給柴老闆講竹子每天的日常。
早晨本來起牀了,也要裝睡,等遊客們進來,看見憨態可掬的大熊貓蓋着被子睡得正香。
隨後是起牀,洗漱,疊被,鋪牀,吃飯等等。
竹子還會和小朋友一起合影,雖然隔着透明玻璃,但總是能引起一片歡聲笑語。
羅浩也發現一旦說到竹子,老闆就開心的不得了,和之前說臨牀上那些破事不一樣。
他也不再跟老闆八卦那些臨牀的糟心事兒,多說說竹子,多讓老闆開心一下。
“現在每天閉園後大妮子都帶着竹子溜達一圈,剛開始的時候園長不幹,還隱晦的批評了大妮子,第二天竹子拎着棍子開始鑿玻璃。那玻璃是結實,但也扛不住竹子有意禍禍。”
“都閉園了,管竹子幹嘛,閒的。”柴老闆鄙夷道。
“是唄,後來園長害怕了,跟我說了一聲,我做了保證,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意了。”羅浩解釋道。
“竹子晚上遛彎的時候都幹嘛?”
“去看看它的朋友們,尤其是那隻東北虎,竹子願意跟它玩。可能是東北虎比較結實,玩不壞。但其他小動物就不行,我都擔心竹子把它們給撕碎了。”
玩不壞?
錢主任聽羅浩的描述,一腦門子問號。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描述東北虎的,羅浩的語文是誰教的。
“不過竹子也不進去,在外面和東北虎說幾句話,就帶着大黑、三黑、那隻丹頂鶴去看別的小朋友。”
“三黑?”
“就是那隻大黃狗。”
“小螺號,你起名字能不能上點心!大黑二黑三黑,這都是什麼名字。”柴老闆都看不慣了,開始抱怨。
有說有笑來到江邊的小鎮子。
鎮子建了一半,下雪後地都凍了,沒辦法再建,只能等明年春暖花開。
這也是東北的苦惱。
真正能用的只有那一棟小院。
吹雪機在無聲的吹着雪花,進入小鎮後,錢主任就感覺進了童話世界。
他注意到路面上沒有雪,問道,“羅浩,路面怎麼沒有積雪?”
“江對面就是成片的光伏板,還沒併入國家電網,電多的沒處用,就給地面下鋪設了電加熱裝置,這條路不結冰的。”
“……”錢主任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大面積的光伏板,電便宜的和不要錢似的。
聽起來的確像是神話。
但神話就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那以後呢?”錢主任好奇的問羅浩。
“錢主任,電儲能設備研究的怎麼樣了?前幾年我就聽說國家在這塊大規模投資。”
“說是差不多了,具體不知道。”錢主任含含糊糊的說道。
“哦,那就是一兩年內完善完善就能商用了。江對面的那片太陽能光伏板產權屬於鎮子,咱鎮子是純純的綠色釣魚基地。”
“以後只釣魚麼?朱仙鎮的項目不行?”柴老闆問道。
“上面不批,說什麼太血腥。”羅浩嘆了口氣,“文化口的事兒我也不知道,但作爲一個農家樂,這面還是合格的。等抽空琢磨下個項目,有投影,想做點什麼都行。”
柴老闆對賠不賠錢根本不感興趣,他只想快點見到竹子。
車直接開進院裡。
院裡雞飛狗跳。
物理意義上的雞飛狗跳。
丹頂鶴一聲鶴鳴沖天而起,下喙反射燈光,看着像是金屬打造的機器鳥。
錢主任目光隨着丹頂鶴上移,可旋即眼前一黑,一個龐然大物赫然出現在車窗外。
“砰砰砰~~~”竹子人立而起,敲打着車窗。
柴老闆馬上拉開車門。
“老闆,車還沒停穩!”羅浩趕緊說道。
但柴老闆已經不願意跟羅浩說話了,下車後蹲下抱了抱已經趴在地上的竹子。
“好像又胖了呢?最近有沒有人欺負你啊。”柴老闆笑的滿臉褶子能夾死蒼蠅。
“嚶嚶嚶~~~”竹子躺在地上,開始和柴老闆嚶嚶說話。
“汪~~~”半張臉的大黑也跑過來,身後果然帶着一條四腿僵直,蹦啊蹦的小“殭屍狗”。
三黑。
錢主任也開始鄙視羅浩起名字的水平,他就不能上點心麼!
三黑學着竹子,一下子躺在地上,四肢朝天,錢主任一下子笑噴出來。
他還擔心沒人搭理這條可憐的大黃狗,下一秒竹子就爬起來,伸手去盤大黃狗。
柴老闆看的目瞪口呆,最後哈哈一笑。
“柴爺,來了。”王佳妮穿着哈動員工的制服,看樣子是下班後沒換衣服。
“來了來了。”
“餓了沒?”
“不餓,先甩兩杆再吃飯。”
“柴爺,羅浩找了個專業的廚師,做飯好吃着呢。”王佳妮眼睛燦燦發光。“不急。”柴老闆揹着手,跟回自己家一樣進了屋。
幾隻貓蹦來蹦去,甚至有一隻狸花貓跳到竹子的身上。
竹子也沒有任何兇性,只是側臉用圓滾滾的大臉蹭了蹭那隻貓,老老實實的跟在柴老闆身後去了後院。
錢主任沉默跟隨,和王佳妮打了個招呼。
“錢主任,這裡還不錯,以後有機會來玩。”
“我?釣魚?”
“還有別的項目。”羅浩小聲說道,“竹子!別動!”
羅浩忽然大吼。
竹子已經站起來,手裡抓着一隻傻狍子。
錢主任愣住,這小院怎麼看起來跟動物園似的。
“你總抓它幹什麼,它傻你不知道啊。它傻,你也傻啊。”羅浩斥道。
“竹子又不想動它,它礙事了。你說你也是,沒事兒哪有這麼說孩子的,我家竹子可不傻。”柴老闆反駁,一臉寵溺,把羅浩接下來要教訓竹子的話都給塞了回去。
“老闆,您就慣着竹子吧。”
羅浩也很是無奈。
看見竹子把傻狍子放下,盤了盤傻狍子的頭,鼻子猛然抽動。
羅浩心中一緊,竹子的這個動作和它在秦嶺裡獵殺秦嶺豺一樣,難道說周圍有狼?
“子昂~~~”丹頂鶴髮出一聲悠長的叫聲。
“吼~”竹子猛地一下上前一步,隨手抓住一根放在院子裡的木頭。
木頭是擺設,旁邊有柴火還有一把斧子。
連羅浩都沒想過有朝一日竹子能切換戰鬥姿態,拎起木方子當棍子耍。
“大妮子,帶老闆回屋,關門。”羅浩喊道。
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出去,100米外冰封的江面上傳來大黑的聲音。
羅浩遠眺,發現竟然是一頭野豬!
大冬天的,它怎麼沒貓冬?
念頭剛剛出現,羅浩就看見竹子拎着木方衝了上去。
木方做棍,一棍當頭劈下。
“砰~~~”
一聲巨響。
那頭野豬看起來像是沒受到傷害似的,只是在冰面上打了個滾,又哼哼唧唧的站起來。
錢主任看得害怕,拉了拉柴老闆。
“沒什麼危險,不是有竹子呢麼。”柴老闆看的津津有味。
“老闆,那是野豬!”
“小錢啊,那是竹子。”柴老闆提醒。
竹子,熊貓是熊不假,可國寶和野豬搏鬥?這種事兒錢主任一輩子都沒想過。
在他的意識裡國寶都脆的掉渣。
正在錢主任糾結的時候,竹子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棍子。
棍花飛舞,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在遠處傳來。
“竹子,攆走就好,它的肉不好吃。”柴老闆輕聲喊道。
羅浩無奈,回頭看着自家老闆。
“羅浩,之前遇到過一次,也是竹子把野豬給攆走的。”王佳妮提醒。
說到這兒,羅浩纔想起來冰雪節開幕前老闆住的那段時間裡好像是遇到過一次野豬。
這也太不安全了。
要是遊客怎麼辦?羅浩想到這裡,隨即失聲而笑。
都沒影的事兒呢,再說有遊客來這裡住的話也是當地文旅和政府操心,自己這是操的哪門子心。
“羅浩,竹子手裡的是什麼東西?”錢主任聽到隱隱有金鐵交鳴聲,奇怪的問道。
10cm粗的木方一下就被敲碎,可竹子手裡的東西落在野豬身上,隱隱濺出火星,卻結實無比。
難道說早就有準備?
可錢主任卻又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
“錢主任,那是我給陳嬌做手術用的液態金屬。”
“什麼?”錢主任愣住。
“液態金屬,平時是腰帶,在竹子身上。想打架的時候就變成棍子,竹子還是喜歡用竹竿。”羅浩解釋道。
“……”錢主任怔怔的看着夜幕中不斷冒出來的火星子和大黑汪汪汪的叫聲發呆。
“三黑,回來!”
一條殭屍狗蹦啊蹦的,這時候才蹦到江面上。
羅浩上前幾步,伸手抓住大黃狗的脖頸,把它給拎回來。
這狗東西,錢主任無可奈何的看着大黃狗,它是去添亂的麼?
柴老闆卻看得津津有味。
“柴爺,蓑衣。”王佳妮遞過來軍大衣和蓑衣,幫着柴老穿上。
所以罩在軍大衣外面,倒有獨釣寒江雪的風采。
可遠處砰砰砰的聲音不斷,有些心煩意亂,錢主任總覺得野豬會趁亂衝過來。
但他的擔心並沒有變成現實,幾分鐘後,竹子和大黑一前一後回來。
竹子一臉憨笑,嘴角上揚,錢主任仔細觀察,這才發現竹子的腰上有一圈東西,看着和腰帶似的。
剛纔用的就是這玩意?它是怎麼做到能軟能硬的?
錢主任想到這裡,噗嗤下笑出聲。
還能是什麼,孫大聖的金箍棒唄。
竹子回來,先去柴老闆身邊蹭了蹭,又來羅浩身邊蹭了蹭,隨後摸出一根魚竿,學着柴老闆的姿勢開始釣魚。
“它沒放魚餌。”錢主任提醒。
“願者上鉤。”
羅浩笑道。
原來竹子這纔是個吉祥物應該表現出來的姿態,主打一個陪伴。
看着老闆穿着蓑衣釣魚,一頭胖乎乎、毛茸茸、憨態可掬的大熊貓陪在身邊,還有一隻半張臉的醜狗在一邊趴着,一個四條腿僵硬的大黃狗在蹦。
時不時周圍會有狸花貓抻着懶腰走過。
大雪撲秫秫的落下,錢主任的心也漸漸地靜下來。
難怪老闆回帝都後就一直張羅着開年會的事兒,原來這裡這麼好!
要是自己老了能每天有一頭大熊貓陪自己釣釣魚,玩一會,那該有多好。
“錢主任,煙戒了麼?”羅浩問道。
“偶爾抽,很偶爾。”
“抽一袋?”
“行啊。”錢主任摸出點一的中南海,卻看見王佳妮拿出來一根銅製的眼袋鍋子,正在用酒精消毒。
“這是?”
“菸袋鍋子。”羅浩笑道,“以前東北的老太太們最願意抽,盤腿在炕上,一邊抽菸一邊嗑瓜子,嗓子眼有痰就一口吐出去……”
“這麼好的景色,別說那麼噁心的話,逼着我揍你是不是。”柴老闆打斷羅浩的話。
“哈哈哈,好好好。菸葉子是南雲那面產的,頂級菸絲。”羅浩接過消完毒的菸袋鍋子遞給錢主任,“錢主任,會弄麼?”
錢主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玩過,讓羅浩給自己裝。
羅浩給錢主任裝上菸絲,點然後遞過去。
抽了一口,的確有點意思。
尤其是大雪漫天,身邊雞飛狗跳……
正想着,一個黑影從天而降,把錢主任嚇了一跳。
金屬的光澤奔着錢主任而去,但在半空中停住。
丹頂鶴湊到錢主任面前,小眼睛滴流滴流的轉動,似乎在說什麼。
“它喜歡煙,你噴它一口。”羅浩解釋。
“啊?鬼吹燈裡說的那隻老鼠?”錢主任詫異。
“差不多吧,總得有點喜歡的,這狗東西平時就沒什麼正經的,就知道打架。打架就打,遇到強的它又不敢上。”羅浩漫步目的的訓斥着丹頂鶴。
錢主任能看出來羅浩並不如何待見這隻丹頂鶴。
他笑着噴了口煙,丹頂鶴一聲長鳴,看樣子似乎很享受。
煙有點硬,最起碼比點一的中南海硬,錢主任抽不太慣,可他覺得眼前這隻丹頂鶴怎麼看怎麼順眼。
很快,丹頂鶴趴在錢主任腳邊,學着竹子的樣子把頭擔在錢主任腿上。
錢主任靜靜的坐着,這也就是丹頂鶴的脖子長,換竹子那種短脖子的傢伙肯定做不出來這種姿勢。
不遠處老闆和竹子在調寒江雪,兩條狗在玩鬧,一隻貓蹲在老闆的肩膀上看着遠處。
雪大如鬥,自己坐在門口,卻並不覺得冷,手裡拿着菸袋鍋子,一隻下喙是金屬顏色的丹頂鶴就在自己身邊等着蹭口煙抽。
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老闆,準備吃飯!”羅浩招呼道。
“不着急。”
“世間不早了,吃完了您早點休息。”
“羅浩你個狗東西着什麼急!”柴老闆不高興了。
“老闆,竹子明天還要營業,得早點回去。哈動離這兒遠,得一個多小時能到。”
“哦哦哦。”柴老闆這才收起杆,摸着竹子的頭,“走,吃飯,吃完飯回家睡覺。”
……
……
方曉一早就請了假,準備去省城開年會。
清晨起來洗漱,做飯,愛人送孩子去上學,方曉等到時間滴了一臺車去高鐵站。
出門,把門關上,砰的一聲。
方曉走出一步,強迫症發作,回頭看了一眼。
門,無聲無息的自己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