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本部，陳辰將車停好下車時小助理突然噔噔噔的跑到他身前給他鞠了一躬。
“我想跟您請幾天假。”
“可以，沒問題。”陳辰先答應再詢問，“不過你請假幹嘛，有什麼事？”
“我姑且也是個大學生來着。”金琉然笑着點了點自己胸口，“這學期要結束了，我得回學校幾天處理下學生該做的事情。”
“哦，這樣啊。”陳辰瞬間瞭然，表情也帶上幾分擔憂，“幾天夠你忙過來嗎，忙不過來我再給你多批一星期。”
“不用啦，學校不是那麼恐怖的地方。”金琉然擺擺手，“我會盡快解決完那邊的事情早點回公司的，畢竟我的計劃是在這個暑假讓自己成爲一名合格的練習生。”
“成，那你待會兒遞個假條過來，該走的程序走一下。”
陳辰也不多做干預，別人給你遞假條你批了就算完事。
回辦公室大概五分鐘，金琉然拿着假條找了過來，簡單蓋個章這請假就算成功了。
“我還有個額外的任務想交給你，希望你能抽空完成。”
陳辰由她這個期末想到了暑假，由暑假突然想到了別的事情。
“什麼任務？”
金琉然好奇道。
“考個駕照出來。”陳辰敲敲桌子，笑着說道：“總不能讓我一直當你的司機吧？另外以後你肯定是要獨立出去做事的，不能老是打車，崔代表都沒有專屬司機的情況下也不太好單獨給你配司機。”
“我知道了。”
金琉然露出輕鬆的表情，點了點頭。
南韓考駕照簡直不要太簡單，並不是會耽誤她很長時間的事情。
……
“啾一三天後solo出道，怕你不知道我跟你說一聲。”
裴珠泫在晚飯時間跟陳辰報告了自己周圍的動向。
“我知道，甚至我還覺得這時間有點晚了。”陳辰一臉可惜的樣子，“早一點就能避開IU了，solo出道跟IU發歌撞上可太難受了。”
“往前面提要撞上Integrate，都是一樣的結果。”裴珠泫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我們Red Velvet兩名solo選手全都搞砸在她們親愛的姐夫手裡了，希望這位姐夫心裡有數一點。”
“她們沒辦法我也沒辦法啊。”陳辰咂咂嘴巴，“也別說你們Red Velvet了，隔壁歪雞BLACKPINK兩名成員的solo不也要被我攪了嗎？都一樣的！”
“是兩位嗎，不是隻有rose一名？”裴珠泫感覺到了信息差。
“兩三個月後還有Lisa的solo。”陳辰把自己的信息同步給她，“這消息就得比較厲害一點的人才能知道了。”
“原來如此。”裴珠泫扯了下陳辰T恤下襬，“哎你說，怎麼今年這麼多solo出道的？”
“經濟不景氣唄，還能因爲什麼？！”陳辰輕笑一聲，解釋道：“對娛樂公司來說，支持成員個人迴歸消耗的資源要比團體迴歸少多了，承受的壓力也要少許多。”
“與之相對的是，得到的熱度卻不會比團體迴歸低太多。”
“愛豆發專輯本來就是不怎麼賺錢的，用更低的消耗維持幾乎跟原來同級別的熱度，娛樂公司當然願意這麼幹。”
“不信的話你想想醬油瓶就知道了。”陳辰點了嘴隔壁，“人家兔瓦斯能賺着呢，根本就沒太多經濟上的壓力，所以人家當然不用搞成員solo出道這種事情，還是大隊一起拉着到處玩兒！”
按原定發展過程，兔瓦斯在接下來幾年進入正常的衰落週期外加ITZY落的比兔瓦斯還要誇張，醬油瓶開始不斷從兔瓦斯中向外放人，solo、小分隊什麼的該搞起來的都搞起來了。
“現在”的選擇還挺多的，被迫跟主動的區別大家應該都懂。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今年特別適合愛豆solo出道呢。”裴珠泫吐吐舌頭，“還是玩兒不過你們這羣開公司的，心太髒了！”
“唯獨這點你可以放心，圈子裡打着燈籠都找不出爲人不髒的大老闆。”陳辰冷笑道：“在哪個圈子都是！”
“不說這個。”裴珠泫不想在餐桌上聊那麼沉重的話題，換了一個，“你跟傻帽公司接觸過了？結果怎麼樣？”
“一般般，反正半首歌已經扔出去了，後面怎麼樣會我並不清楚。”陳辰隨口道：“就這兩天吧，李成洙會聯繫我一次，到時候再做試探。”
“你想對傻帽公司做什麼？”裴珠泫大拇指與食指一捏，韓男震怒手勢活靈活現的冒了出來，“能不能稍微告訴我一點？”
“我想當你老闆啊。”陳辰看着她，笑道：“不管是大老闆還是二老闆，總歸是想當你老闆。”
“星船、方塊娛樂，現在輪到傻帽公司了是嗎？”裴珠泫一陣牙酸，“你這步子是不是邁得有點太大了？！”
“沒辦法呀，我不往上看傻帽公司總不能去學Hybe收購一些小傢伙吧？”陳辰無奈的攤了攤手，“雖然同級別還有更好的醬油瓶跟稍遜半籌的歪雞，但醬油瓶是好朋友、歪雞是有毒的妖豔貨色，都碰不了啊。”
“……”
裴珠泫一時無語，她覺得陳辰說得太對了，沒一點能反駁的地方。
“那你可得小心了，傻帽公司應該是最難對付的那個，跟你以前碰到的對手全都不一樣。”
裴珠泫發自內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曉得，我會把警戒心提到最高，把步子縮到最小，確保不會出問題再做行動。”陳辰放下筷子給裴珠泫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C本部前期發展一直都把傻帽公司當成目標，自然瞭解它有多可怕。”
“C本部的發展速度真的是.”
裴珠泫心裡面亂糟糟的，感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一直沒辦法好好組織起來。
“其實還好，你看隔壁的Hybe跑的比C本部快多了。”陳辰重新拿起筷子扒飯，“只是因爲這事兒確確實實牽扯到你了，所以你感觸特別深而已，實際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對了，我得提醒你一下。”陳辰扒飯的動作慢了下來，“在C本部的名字頻繁跟傻帽公司名字出現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你跟你的小姐妹們一個關於C本部字兒也不能提！”
“歌不聽了，人也不認識，平常發練習室跳舞的片段也別跳我們的。”
“泡泡該用還是用，C-cell、C圈也是一樣，這個不影響。”
“反正就是C本部特徵明顯的地方不要沾，可能會引起輿論，別的都無所謂。”陳辰最後用大白話徹底鋪開，“我提醒你主要也不是爲了提醒你的，是爲了提醒你告訴你身邊的人，明白？”
裴珠泫無論怎樣都撇不開跟C本部的關係，萬一兩邊打起來了她肯定要受影響。但除了她，其他人能躲的還是躲一下吧。
“知道了。”
裴珠泫悶悶的回了一句，端起碗來有些不太高興的走進廚房。
陳辰嘆了口氣，碗裡的東西有些吃不下去了。
裴珠泫的不高興可以理解。
儘管對傻帽公司的歸屬感大大下降，但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是在的，現在聽到男友要對自己的公司動手總歸是心裡面的感情要稍微複雜幾分的。
陳辰嘆氣就是單純的嘆氣，哪有看女朋友不開心了還能沒事一樣的男朋友啊。
至於碗裡的東西吃不下去.因爲吃飽了。
……
李成洙找過來之前，陳辰先去醬油瓶坐了一會兒。
“這次過來沒見到子瑜，有點可惜。”陳辰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喝着茶水，“你把子瑜放哪兒去了？”
“當然是工作去了，不然也沒什麼可做。”樸振英回答道：“醬油瓶的愛豆是很勤奮的。”
“真好意思說吶。”陳辰都懶得吐槽他了，“最近疫情有反覆的趨勢，還是得小心。”
“我們醬油瓶可不跟你們C本部那樣家大業大的，能讓招牌愛豆團體一直待在公司一個線下商演的單子也不接，我們拒絕了是會餓死的。”樸振英玩笑道。
“行了行了，市值比傻帽公司高那麼多還好意思賣慘呢。”陳辰突然有些感嘆，“好像現在傻帽變成市值最低的那個了，歪雞不知不覺間已經超過了它。”
“新團aespa對股價的帶動能力終究有限。”樸振英搖了搖頭，“其實不是傻帽公司往後退了，是醬油瓶跟歪雞往前跑的太快了。”
“歪雞的BLACKPINK帶動能力很強，還有Bigbang一直幫忙撐着大盤。我們醬油瓶的新團ITZY十分強勢，選擇的路好像也選對了。”
“最後還得是我們的兔瓦斯，沒誰能像她們那樣帶動醬油瓶了。”樸振英到這裡慢慢變了語氣，“說起來，我有點事情想跟你確認下想法。”
“什麼事？”陳辰好奇道：“醬油瓶欣欣向榮，這時候不可能有人給你出難題吧？”
“不是別人給我出的難題，是市場跟現實給我出的難題。”樸振英回答得很認真，“我從現在就要開始考慮兔瓦斯接下來的事情了。”
“你是說團體之路走到盡頭後面的事情？”
陳辰問的很直白。
兔瓦斯的團體道路是有上限的，市場限制了她們，南韓本土市場外加隔壁櫻花國的市場顯然不足以支持兔瓦斯更進一步。
只是到了她們這個階段已經很難再開闢新的市場了，歐美市場、華夏市場都是隻能看着不能吃進嘴裡的東西。
有點晚了，要是剛出道一兩年那會兒絕對有機會衝一衝，可現在兔瓦斯已經出道六年了，保住現在的市場以便未來不斷開演唱會養老可能纔是對她們更好的選擇。
“大隊已經沒辦法了。”樸振英看的很清楚，“之前沒拿下更大的歐美市場跟華夏市場現在就更不可能了，盡力保留完整性、儘量讓成員們多賺錢就是TWICE這個名字能爲成員們做的最後的事情。”
“我最近在考慮的事情是如何讓成員們作爲自己往前走幾步，要不要跟個風開放solo出道的渠道。”
“又或者說，小分隊的感覺也很不錯，蹭蹭演員那邊也行。”樸振英看向陳辰，“你覺得呢？”
“我覺得什麼？”陳辰不解道：“你把愛豆團體運營的基本解法拿出來給我聽了一遍，你還指望我說什麼？我要是真能說出點什麼東西，那Kpop圈子這麼多年的經驗不就被我踩在腳下了？你這不開玩笑嘛！”
“你要是想得到內心的安慰或是從我這裡收穫支持，那沒問題。”陳辰變了態度，“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你的想法是對的，是符合圈內規律的。”
“我是想聽聽你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樸振英說道：“比大家一直都在做的那些選擇更好的選擇。”
“沒有。”陳辰果斷搖頭，“我不是神仙。”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樸振英喝了口水，調整了態度與語氣，“哎呀，你突然到醬油瓶來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關於那個被當成幌子的ai項目，我有點新的想法。”陳辰回答道：“我打算入場玩一玩兒。”
“這事兒你自己就決定了唄，問我的意見應該是沒用的吧，你知道我不太懂這些。”樸振英有點無語，以爲陳辰是在逗他玩。
“醬油瓶畢竟是參與者之一，項目有變化肯定要通知一聲的。”陳辰摸摸鼻子，“還有就是，傻帽公司可能會進來摻和一腳。”
“哦，你主要想說的是這個啊。”樸振英恍然大悟，“沒問題，如果傻帽公司願意參加進來的話我沒意見，就算我有意見怕是你也不會聽我的。”
“你沒意見的話那就有後續了。”陳辰只當沒聽見他後面那句話，“傻帽公司都參與進來了，醬油瓶要不要也切實的參與進來？不再處於只掛個名字的狀態。”
這種狀態很麻煩。
萬一以後陳辰真搞出了點什麼東西，掛了名字的醬油瓶是有資格分一口的，但陳辰是絕對不想讓什麼都沒付出的人分享收穫，到時候可能會鬧得不愉快。
“這個我得想想，想完之後還得開會決定。”樸振英笑眯眯的看向陳辰，“只是最後結果要是不能讓你滿意的話，你應該會把醬油瓶踢出去吧？”
“別開玩笑，我不是那樣的人。”陳辰正色道：“我會好好把醬油瓶‘請’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