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你來啦。”
林南一很快也到了辦公室。
“喲，已經在I分部發展出自己的人脈了？”陳辰玩笑道：“我纔剛在這裡待了一會兒你就得到消息過來了。”
“辰哥，工作人員都是有羣的，你過來的消息根本瞞不住。”
林南一晃了晃手機。
“哈，這確實是。”陳辰有些想到了以前，“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個你不在裡面的羣聊了。”
林南一也是領導了，那些“領導不在的羣聊”當中他變成了必須缺少的那個人。
“所以你過來是幹嘛的？”陳辰問道：“有工作要向我報告？”
“沒有。”林南一聽到這話汗直接下來了，“我就是知道辰哥到I分部來了，過來見上一面。”
“是這樣啊~”陳辰拉長音調，“那正好，來彙報個工作吧。”
陳辰拉了個凳子坐下，讓林南一站到自己對面的位置。
“採購必需品的時候有遇到什麼問題嗎？”陳辰問道。
“沒什麼問題。”林南一直接立正，回答道：“現在這個形勢生意都不好做，咱們這麼大單的生意所有商家都有興趣能吃上一口，所以這次的花錢過程相當愉快。”
“哦，好，注意查賬。”
陳辰人有點麻，隨口說了兩句便算結束。
很尷尬，林南一畢竟跟自己太親近了，陳辰根本就拿不出公事公辦的態度，就剛剛那兩句話就讓他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跟李順圭溝通起來怎麼樣？”
陳辰多問了一句。
“很好！”林南一的答案跟陳辰預想當中一模一樣，“雖然這位sunny前輩看起來很懶散，但真做起事情來可一點都不含糊，所有問題都被她處理的井井有條。”
“只是.”林南一有些尷尬的看了陳辰一眼，“她在I分部好像沒什麼正式身份來着，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叫她。”
“嘶~”陳辰當場倒吸一口涼氣，“雪莉沒安排嗎？”
“崔代表說她沒有那麼大的權限從外面空降一個代理社長出來。”林南一回答道。
“我知道了。”
陳辰無語的抿了下嘴巴。
這雪莉是故意的，她知道陳辰跟李順圭關係好所以想借這個機會讓陳辰丟點小人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不然以她的能力不至於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陳辰簡單理了一下，“荷拉這個臨時部長官兒最大，但管事的都是那個沒有身份的人對嗎？”
林南一點頭。
壞了，陳辰覺得自己錢包要糟，被猛宰一頓飯絕對跑不掉！
“阿南，沒事你就可以離開了。”陳辰捂住額頭揮了揮手，“離開之後去看下代理社長在不在辦公室，在的話你告訴我一聲。”
“好的辰哥。”
林南一恭敬點頭，轉身離開。
“所以sunny前輩是在沒有名分的給你白打工？”
林南一一走，裴珠泫的小嘴可就叭叭起來了。
“不是白打工，我給的報酬很高的！”陳辰沒好氣的將她充滿好奇表情的小臉推到一邊，“而且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名分？名分是什麼，是工作上必須要有的東西嗎？！”
“沒有正式職位很麻煩的，說話都不一定有人聽。”裴珠泫故意說道。
“你說話怎麼就有人聽呢？”陳辰斜了她一眼，“爲什麼？你來說說爲什麼！”
“可能因爲我長得好看？”裴珠泫胡攪蠻纏應付過去，“反正你趕緊給sunny前輩搞個身份，我都要替她心寒了！”
“你要知道你順圭前輩真實模樣是什麼，你就要替我的錢包心寒了。”陳辰感受到手機振動看了眼手機，“得，今天她正巧還在這裡，我去心寒一下。”
……
去見李順圭自然是不好帶裴珠泫的，Irene這位後輩很有可能在sunny前輩面前放不開，陳辰也就不去折磨自己可愛的小女友了。
“任命明天就會下來，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只是你畢竟還是傻帽公司的藝人，接這種任命不會引得傻帽公司做出什麼反應嗎？”
陳辰進門之後不等李順圭開口先把公事公辦的氣氛給造出來，希望能救自己一手。
“陳老闆不要說這麼外行的話好嗎，會給人一種很心虛的感覺呢，一點都不像C本部那麼大公司的惟一老闆。”
李順圭看了他一眼，手上處理文件的動作稍稍慢了三分，但沒有停下。
“這不是第一次開公司不知道嘛。”陳辰硬着頭皮說道：“我倒是看過Rain一邊當醬油瓶藝人一邊當自己開的公司的老闆，只是一直感覺這種關係怪怪的，好像對兩邊都不忠一樣。”
“這就是你讓我過來幫忙但不給我身份的理由？”李順圭把筆一拍，“你心挺黑啊陳老闆，怪不得能把C本部做到這麼大的體量！”
“好了好了，確實是我工作失誤，你說要我怎麼補償你吧。”陳辰舉手投降，“只要不過分，我都會滿足的。”
“浴室升級一下吧。”李順圭竟然說的是很正經的內容，“做設計的跟忙軟裝的都是大男人，有些女練習生的需求他們沒考慮到。”
“呃，好。”陳辰雖然驚訝但還是快速接上了話，“你跟林南一溝通吧，他負責這塊兒內容。”
“嗯，那我沒什麼事情了。”李順圭拿起筆又開始批示文件，“你也沒事的話就離開吧，我很忙。”
“……”
震驚，陳辰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這還是著名懶狗李三郎嗎？說是超級知性能幹的都市麗人他陳某人也相信啊！
“I分部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內容嗎，以你這段時間的工作經歷來說。”
陳辰摸摸鼻子，生硬的提了個問題出來。
“只是在不停的接受練習生報名而已。”李順圭抿起嘴巴，“但真要說跟其他娛樂公司不一樣的地方，那I分部確實有。”
“什麼地方？”陳辰好奇道：“好的還是壞的？”
“半好半壞吧。”李順圭捋了下耳邊的頭髮，說道：“I分部收到的資料顯示，來這裡報名的有不少其他娛樂公司的練習生。”
“這些練習生肯定比別人要強一些，但也正是他們會比別人強一些，按你留一半的想法大概率會把這些練習生全盤接收，既得罪人又影響自己的發展。”
“所以我說它又是好事也是壞事。”李順圭把問題丟給陳辰，“你想怎麼處理？”
“有過練習經驗的就提高標準對待唄。”陳辰想都沒想，“按我們定下的最高標準要求，而且要把這個要求再嚴苛三分。”
“明白了。”李順圭點點頭，“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特殊人羣就該特殊對待。”
“……”
陳辰又是一陣無語。
這麼積極主動，甚至已經想好對策了莫非，她還挺喜歡現在這個工作的？
陳辰忍不住有些要這麼想了。
“shine雜貨鋪那邊有消息嗎？”
陳辰最終問了別的東西，他怕接着問I分部的事情會讓李順圭產生逆反心理。
“你想要什麼消息？”李順圭瞬間換上一副玩味的表情，“你不是在等小女友吧？”
“哈，確實是她們。”心思被拆穿，陳辰硬着頭皮說道：“都解散一個月了，要是心裡面有怨氣的話也該付諸行動了。”
“想行動就必須得找shine雜貨鋪？人家就不能有別的招式？”李順圭反問道：“我記得shine雜貨鋪應該是最後的保障纔對，給那些想做又做不到的人用的。”
“OKOK，你別說了，是我錯了。”陳辰再次舉手投降，“是我貪圖小女友的還沒散掉的熱度，覺得這時候如果能把她們拉起來一定會得到很多關注。”
“順帶還能攻擊一下即將要出新團的Source Music，對嗎？”李順圭幫他補全了沒說的那部分。
“這個不重要，Source Music本來就焦頭爛額的，沒有落井下石的必要。”陳辰輕笑一聲，“就現在這事兒他不是已經搞不定了麼？”
“證據都拍臉上了，學校也不是會怕它一個娛樂公司的地方，Hybe本來就搞不定了。”李順圭來了點吃瓜的閒心，“其實我有點搞不懂爲什麼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Hybe還是想着保人，那位成員的價值到底有多大啊？！”
“可能是後面做的那些準備都是給六人團體LE SSERAFIM準備的，團體突然變成五人或是出道延期的話對公司損傷太大了，所以打算嘴硬一下試試能不能發生奇蹟保下來。”陳辰猜測道：“等金佳藍給Hybe造成的損失超過讓她退團的那些損失後，Hybe可能立刻就會翻臉了。”
“Hybe不會這麼傻吧？”李順圭有點難以置信，“公司形象怎麼辦，要出問題的！就算不在乎公司形象，公司股價總要在意的吧，這纔剛上市沒多久！”
“公司形象跟公司股價都不重要，那不是會被這麼一個小小的未出道成員影響到的東西。”陳辰搖了搖頭，“Hybe說到底還是BTS的公司，只要這棵大樹不出問題公司就不會出問題。”
“你這麼說倒是好理解。”李順圭盯着陳辰看了一會兒，問道：“一個娛樂公司過分依賴某個團體是不是很不好啊？”
“當然很不好，全面開花多條道路共同進步纔是健康狀態。”陳辰給出答案，“完全依靠某一個團體的話，你說這個公司最後是聽老闆的還是聽那個團體的？”
“確實。”李順圭點頭道：“就算別的都不重要，權力之爭總是重要的，在這個公司裡誰說話管用是必須明確的事情。”
“當衝突無可避免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李順圭追問。
“很難發展到無可避免的程度。”陳辰吸了口氣，緩緩搖頭，“公司手裡畢竟拿着合同這一利器，還有多年培養心血這一優勢立場牌，說不定還有能稱得上自爆按鈕的黑料徹底對立是怎麼也走不到的。”
“但如果真像你說得那樣，萬一”陳辰接着說道：“萬一的話，大概率是公司自己砍斷頂樑柱然後苟延殘喘。”
“一直處在高位的人發現自己的位置被自己培養出來的下位人威脅到的時候，往往寧願摔得兩敗俱傷也不願意和平讓位繼續一起賺錢。”
“這是人心的問題，不能用盈利這種單純的數字來計算。”
“不過你竟然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人嗎？”陳辰把話題引到李順圭身上，“今天竟然會問起來公司運作方面的事情。”
“環境改變之後的好奇心作祟而已。”李順圭道出實情，“這些天在I分部的經歷讓我認識到了很多公司層面的東西，所以現在再看你的時候覺得你特別了不起。”
“之前沒認識到你成功路上用了多少手腕與計策的時候只覺得你是很聰明的人，現在有了入門基礎後再看你，只覺得你如同太陽那般耀眼。”
“好厲害啊陳辰。”李順圭真心誇獎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C本部做這麼大，就算背後有大佬也是超級難題，你竟然做的這麼好！”
“行了行了，這話你自己心裡面說說就行了，真拿出來還讓人挺難接受的。”陳辰滿是嫌棄地咂了下嘴巴，“你可不能變啊，要是連你這個懶狗宅女都開始誇獎我了，我就得懷疑這世界是不是真的是圍着我轉的。”
“滾吧你，誇你兩句還喘上了。”李順圭白了他一眼，“趕緊把我身份任命的事情搞定，然後再把我工資給加一加！就這個勞動強度，我覺得只拿你那麼點報酬我虧了！”
……
“你是怎麼變得跟sunny前輩關係那麼好的？”
回家路上，裴珠泫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嘴。
“忘了，大概是前期的相處讓我覺得她是個好人，然後就成爲朋友了唄。”陳辰隨口回答道。
“只是朋友就能讓你放心把I分部交給她代管？”裴珠泫不太理解。
“朋友是很珍貴的，因爲成爲大老闆後就交不到朋友了。”陳辰很認真的跟她解釋，“有資格成爲朋友的同級別人物在你眼裡根本就不是個人，是一坨利益的集合體，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就像財閥很難遇到真愛一樣。”裴珠泫打了個比方。
“呃差不多吧，差不多。”陳辰有些想笑，但莫名覺得還挺貼切的，“都是需要一定奇蹟成分存在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