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帽公司權寶兒前來拜訪。
老朋友了，陳辰直接在小會議室接待了她。
“換新助理了，原來的呢？”
看着送上茶水的周心語，權寶兒不由有些好奇。
“放Qishop回收了，換了不少閒置資金呢。”陳辰笑着抿上一口，“嚐嚐看，你們李成洙代表送的好茶，我也是第一次喝。”
“啊，那我是得好好嚐嚐。”權寶兒學着陳辰的樣子啜了一小口，“嗯~果然不錯，李代表那裡確實有好貨啊。”
“就是不知道這是李代表早些時間送的還是最近送的？”權寶兒接着說道：“這幾天傻帽公司跑到C本部送禮的人可是不少啊。”
“是嗎，我沒注意也沒放在心上。”陳辰笑着擺了擺手，“都誰來了我是真不知道。”
“那誰沒來您知道嗎？”權寶兒玩笑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想來查查訪客記錄應該就沒問題了。”陳辰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正色道：“其他人都是來拉交情的，想來權理事作爲李秀滿會長的嫡系必定不會如此。”
“我來是跟您商議籤合約的日期的，順帶也來問您一下是否需要準備記者會。”權寶兒笑眯眯的提了三個問題，“最後想問您是否願意接受我們準備的歡迎儀式。”
“這些東西難道不是傻帽公司做決定的？”陳辰眼睛微眯，“現在跑過來問我是打算把所有責任都扔給我是吧？”
“絕無此意，只是您身份高貴我們不敢擅自做決定。”權寶兒迴應道。
“傻帽公司的意思呢？”
陳辰定了一下。
“傻帽公司想在十一月開頭召開一個盛大的記者會。”
權寶兒說到這裡停下，提都沒提迎接儀式。
“好，就這麼辦吧。”陳辰沒什麼意見，“傻帽公司設定好章程提前兩天發給我就行，我一定配合。”
歡迎儀式能提供的只有情緒價值，而陳辰能切入到傻帽公司內部本來就是最頂級的情緒價值了。
“那我就提前叫您一聲陳顧問了，哈哈哈，希望日後我們能相處得足夠愉快。”
權寶兒笑得很開心，半分沒有作假。
“另外我想跟您確認一件事情。”
權寶兒把身子壓低、聲音放小，搞得陳辰不得不主動貼近她。
“您知道顧問都是做什麼的，擁有哪些權力又該履行哪些義務吧？”權寶兒小聲問道。
“老實說，一點不知道。”陳辰坐直身子，蕭灑拈起茶杯喝上一口，“可是我想啊，其實我根本沒必要知道，你說對嗎？”
嚴格來說是不對的，但他是陳辰，所以這是對的。
不管陳辰是高級顧問還是公司裡最低級的小員工，他在傻帽公司的地位都是第二人，這是由身份地位及手中掌握的東西決定的。
至於傻帽公司的第一人是誰，陳辰並不在乎。
“您說得對，陳顧問確實不需要了解太多。”權寶兒表情毫無變化，依舊是那麼的沉穩與溫和，“總之歡迎您開啓爲期一年的顧問生涯。”
……
“這麼快，我才下樓喝了杯咖啡的功夫你就結束了？！”雪莉說話聲音很大，走路時還故意把手裡的袋子擡高，“看我給你買的參茶！換季的時候尤其要注意養生，看我多會照顧人。”
“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陳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接過參茶隨手放在桌上，“本來就沒什麼好聊的，寶兒來估摸着也是看下我的態度順帶提前露個臉什麼的，不太會有別的意思。”
“那你給她了個什麼態度？”
雪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好奇問了一句。
“給她上了點壓力，想來李秀滿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陳辰冷笑一聲，“竟然派寶兒來試探我，我看他是沒想到傻帽內部有那麼多歡迎我的人一時間慌了神！”
“來試探、敲打你，至少寶兒前輩是不夠格的。”雪莉搖搖腦袋，感嘆道。
“不過傻帽公司除了李秀滿老師也沒人夠格了，誰來都一樣的情況下讓寶兒前輩來也是無奈之舉。”細想一下，雪莉只覺得槽點滿天飛，“還是得怨你們，現在你們搞出來的東西全世界都不怎麼有案例，沒法應對！”
“唉，是我們的貪念站上了大腦最高點。”陳辰坐下嚐了口參茶，味道怪怪的，“李秀滿想利用我來給傻帽帶來好處，而我認爲的好處則是傻帽本身。”
“我只需要往傻帽公司大門口一坐，哪怕什麼都不做傻帽公司股價都會往上漲。”
“要是我還做了點好事哼，李秀滿自己賺的得把小金庫撐爆！”
“而我從傻帽得到好處就太簡單了，學習經驗、挖人，進入內部後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在內部搞點事情趁機奪權或者幫助別人奪權也不算困難。”
“甚至說我仍舊只需要坐着不動，內部奪權這種事情發生後自然會有我的大筆好處送上門來。”
“這麼算我倆好像誰也不虧，只是.”陳辰摸摸下巴，陷入自己的思考當中去，“這麼來計算的話，李秀滿好像一點都不愛傻帽公司啊。”
李秀滿也是賺的，陳某人也是賺的，那麼誰虧了呢？
傻帽公司虧了，它作爲一個單獨的主體虧的不像話，被創始人吸血，被外來者蹂躪。
在明知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前提條件下，李秀滿依舊將陳某人引入了傻帽公司這種行爲當中看不到一絲創始人對公司的愛意。
不過這樣好像纔是對的，這樣的李秀滿才能讓陳辰把他跟“記憶”裡的那個人對上。
記憶中的李秀滿就是因爲吸公司血吸得其他人看不下去了才被反抗，兩邊鬥爭過程中人腦子狗腦子打出來塗了一地，誰也不體面，失敗者李秀滿則是尤爲不體面，颳了一大筆錢離開的。
“好吧，李秀滿確實不愛傻帽公司。”陳辰自顧自地做出結論，“比起錢，比起他自己，對傻帽公司的愛要差遠了。”
“你一個人瞎嘟囔什麼呢？還愛來愛去的！”雪莉一針見血地戳穿事實，“李秀滿老師是個很超級成功的商人，你讓他跟商業談談感情還可以，跟商品就算了吧。”
“呵，原來如此。”
陳辰咂了下嘴巴，再無下文。
“哎，你那個新助理你怎麼安排的？”
雪莉閒着無聊，跟陳辰聊到另外的地方去。
“把她跟金琉然扔到一起去唄，還能怎麼用？”陳辰有些納悶兒，“你想說什麼？”
“說你蠢啊說什麼！”雪莉翻了個白眼，“哪有你這麼安排的，你把她們當什麼了？！”
“當助理啊。”陳辰不明所以，“我的做法哪裡有問題嗎？”
“你少考慮了一件事情。”雪莉滑着座椅滑到陳辰身邊，“雖然她們都是你的助理，算是同一個幫助你處理問題的單位，但她們是兩個人，兩個人你明白嗎？”
“她們的腦子不是共通的，做不到一件事上半由這個處理下半能無比順滑的交由另一個人處理。這種情況發生之後她們是要溝通的，而這樣的溝通很花時間也很花她們的精力，效率會變低。”
“現在你交給她們做的事情不多所以沒發現這樣的隱患，甚至她們還有時間去當練習生，但以後交過去的事情多了就肯定做不到了。”
“你身爲她們僱主，身爲她們的服務對象，要麼直接幫她們分配好工作種類，要麼幫她們建立起她們之間該有的秩序與默契，反正完全放養是不行的。”
“她們不夠成熟，應對工作上的各種事情也缺乏經驗，互相之間的溝通都存在一定問題。”
“得虧兩人性格挺合的，不然就這麼幾天可能就要產生不愉快的事情了！”
“所以你認識到你的錯誤了嗎？！”
雪莉氣勢洶洶地質問道。
“嗯，認識到了。”陳辰表情嚴肅，“那我該怎麼做呢？”
“我不知道！”雪莉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自己想去！”
“合着你只負責找事兒是吧？”陳辰一陣無語，“行，我自己想一想。”
“其實也沒什麼好想的。”雪莉態度平和下來，緩緩開口，“從現在到將來，她們面對的工作都不難。畢竟娛樂圈那點事情根本就不算複雜，而真正複雜的事情你會自己處理。”
“所以你要做的只是將她們培養到每個人都有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然後交代工作的時候交代清楚讓她們分開解決就行。”
“我今天把你助理的事情提出來的意思是讓你刷刷存在感立立規矩，做好初期引導讓她們少走點彎路。”
“助理們進入到成熟期的時間越早，你就能越輕鬆不是。”
“嘶~我發現了”雪莉覺得自己抓到了陳辰弱點，“你好像很會發掘人，但似乎不怎麼會培養人呢。”
“嘿，這你可說對了！”陳辰大大方方地點着腦袋，“我確實不會培養人，我早就發現了！”
“哈哈，怪不得你一直抓別人幫你辦事呢。”雪莉輕聲笑着，“真好啊，這個自知之明讓你在創業的路上少走了很多彎路。”
“菜而不自知是很可怕的，所以我一直把自己當菜雞看。”陳辰拍拍屁股起身，“不說這個了，我去找我的兩個小助理談談心，把你說的問題解決一下。”
……
正如雪莉所說的那樣，陳辰並不需要把問題解決只需要把問題說清楚就可以，兩位助理會自己找到兩人之間最好的配合方式。
“我給你們佈置一個稍微複雜點的工作吧。”陳辰說着還給出了一道課後練習題，“十一月一日傻帽公司會召開宣佈我作爲高級顧問加入的記者會，這個新聞當天一定會鬧得很大搞得人盡皆知。”
“但我對這個新聞有不一樣的要求。我想着重突出加入傻帽公司這個事實，把高級顧問這個身份模糊化處理。”
“這裡還有幾天時間，你們自己研究該怎麼完成我的任務。”
“另外我希望你們本人全程跟完這個任務，自己也瞭解一下圈內某些事情的運轉規律。”
陳辰說的很隨意，因爲這是個失敗了也沒關係的任務。
“好的社長大人。”
金琉然率先回話。
“我會好好努力的。”周心語的回答則要弱上半頭。
“還有就是，那個”周心語緩緩舉起手，精靈古怪的表情下面是壓不住的好奇心，“我有好奇的事情。”
“問吧。”
陳辰大方地點了下下巴。
“您已經是C本部的社長了，爲什麼還要加入傻帽公司呢？”
周心語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一旁的金琉然也把注意力挪了過來。
“因爲有好處可以拿。”
陳辰拿最外層的表象當做答案。
“可是您這個大社長去傻帽公司當沒有實權的顧問不會覺得委屈嗎？”
周心語顯然也不在意第一個問題，迫不及待地問了第二個。
“我可是陳辰，就算以清潔工的身份進去我也是傻帽公司除了掌舵人之外第二高的身份，有實權的那種。”陳辰幫她換了個思路，“那個傳說中的傻帽公司的二當家，這麼想是不是就覺得還行了？”
“實權二當家？”
金琉然一聲呢喃隨後猛地捂住嘴巴。
心裡面想的事情竟然說出聲了，大失誤！
“只是有名望的人進入傻帽的話肯定不會成爲二當家，大概也就面上尊重一些了事。但我是同行，很厲害的同行，有着給傻帽公司所有人兜底的能力。”陳辰耐心的跟她解釋着，“有兜底能力就有吸引別人爲我做事的能力，自然能得到許多人的追隨。”
“比如說，我讓傻帽公司某人幫我破壞掉某次對C本部不好的企劃，告訴他做成了我給你獎勵，被發現了我保你從傻帽公司到C本部任職，職位不變。”陳辰樂呵呵地舉了個例子，“你們說會有人幫我做事嗎？”
“肯定會的。”
兩位助理齊齊點頭。
“而以C本部的吸引力與能力，理事這個級別不算很困難。”陳辰摸摸下巴，“能讓理事幫自己做事的人，說一聲二把手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