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最後一天，陳辰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聽着小助理剛剛完成的月報。
是的，有兩個助理之後陳辰連看都不用看了，直接聽彙報就可以，美其名曰幫新助理強化訓練韓語口語。
“二十二號開始放送的《酒鬼都市的女人們》收益竟然這麼高？”
陳辰聽到這部電視劇最終呈現的數據時皺了下眉，躺也有些躺不安穩了。
“是這樣的。”周心語連忙解釋，“在第一天放送結束的時候節目組收到了燒酒品牌方的聯繫，接洽過後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預估收益大大上升。”
“原來如此。”陳辰鬆了口氣，“下次有這種特殊情況你要先把這個交待清楚再說最後的數據總結，太過異常的數據是會嚇死人的！”
“嘿嘿，我會注意的。”
周心語笑了笑，然後接着往下播報各項數據。
“……”
後面的內容就沒有讓人皺眉的存在了，各個項目的進展穩定的跟一座大山似的，完全在陳辰的預設計劃中進行。
揮揮手讓小助理離開，陳辰滑着椅子打算跟雪莉開個小會。
“這份月報顯然是過了你手的，你有什麼單獨想跟我說的東西嗎？”
“喲，這你也能看出來？”雪莉挑了下眉毛，身子往後挪了挪算是拉開架勢，“好吧，我確實有想跟你單獨交流的東西。”
“首先是比較好玩的一點，LIGHTSUM在粉絲們眼中比較認可的成績方面是輸給了LE SSERAFIM的。”
“感覺怎麼樣啊，陳PD？”雪莉樂呵呵地問道。
“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了好吧。”陳辰撇撇嘴巴，“Hybe連照着Integrate出道曲線描下來的事情都做了，更安全一點的刷數據自然不在話下。”
“只要刷，就能贏，LE SSERAFIM跟咱們家姑娘們的差距沒那麼大，尤其是剛出道這會兒。”
LE SSERAFIM出道初期是很出色的女子愛豆團體，直到好像應該是後面Hybe出問題纔算陷入非常大的麻煩之中，舞臺上出的那點事對整體的影響大多存在於飯圈之中。
“但是咱們LIGHTSUM確實在存在一些問題。”雪莉接着說道：“出道第一週數據非常誇張，第二週恢復正常，第三週.隱隱約約有些低糜，要從頂級水平滑落到普通一線了。”
“我當然知道普通一線已經很厲害了，但這畢竟是出道，出道本身熱度、流量就會比一般情況下高不少。”
“另外LIGHTSUM是C本部的新女團，是Integrate的師妹，有矮子王的主唱加盟屬於老帶新，前面也不是前面，現在那首《As It Was》還在公告牌上亂殺呢。這麼一套算下來，普通一線已經有點失敗了。”
“我覺得這是危險信號，你覺得呢？”雪莉的表情有些嚴肅，“這不是小事，是需要儘快處理的大事。”
相比有些着急的雪莉，陳辰卻是不慌不忙地擺了擺手，說道：“纔出道二十天，我的建議是慢慢等等，等出道這件事給所有人帶來的刺激過去之後再說。”
“本來這些加成就是爆發式的加成，爆發期過去之後數據出現滑落很正常。”
“還有你不要老是盯着Integrate看，她們是特殊的、是不一樣的，即使是我也製作不出來第二個Integrate了。”
“先別急着反駁我說你沒有盯着Integrate看，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陳辰笑着把問題擺到桌面，“即使是C本部、Hybe這樣的大公司，新團一出道就到了一線是正常情況嗎？是做得好呢，還是做的不好呢？”
“那自然是做的好的。”雪莉嚥了下口水，“再出色的團體也是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的，出道就是一線在以前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了。”雪莉呼了口氣，“就算我以爲自己沒有盯着Integrate看，但實際上還是會看的。不止是我，所有圈內人都會這麼看，現在想做女團就繞不開我們的王牌女團！跟Integrate比起來，所有人都遜色。”
“是的，所以讓LIGHTSUM的姑娘們慢慢成長吧。”陳辰拍拍雪莉的肩膀，“她們纔是更像女團的那個組合。”
“Hybe那邊要怎麼應對？”說到這裡，雪莉原本已經要柔和下去的臉蛋瞬間又變嚴肅了，“難道我們就看它繼續胡作非爲？”
陳辰只是嗯了一聲。
“嗯，不管它，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真的假的？！”雪莉難以置信的看着陳辰，“這是你該說出來的話？！”
“因爲跟Hybe的博弈從來不在某個女團這麼小的事情上，這裡只是意氣之爭而已。”陳辰反扣着手指敲敲桌面，“C本部跟Hybe的競爭在更遠處，在更宏大的舞臺。”
“咱們的LIGHTSUM就跟Hybe的LE SSERAFIM當一朵並蒂花也挺好的，能一起吃下不少市場呢。”陳辰笑眯眯地說道。
“所以你搞那麼多事情把LE SSERAFIM逼得跟咱們同期出道就是爲了跟對方當一朵並蒂花？”雪莉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我怎麼越聽越迷糊了呢？！”
“是這樣的，把LE SSERAFIM逼到十月份出道算是我們的勝利，我們贏了一次。”陳辰剖析了兩邊的想法，“現在Hybe在數據上佔了上風，別管它是怎麼佔到的，反正這絕對能算它贏了我們一次。”
“一人贏一次就是扯平了，扯平了就該沒下文，因爲想要繼續有下文的話必須有人先出手挑釁。”
“那誰來打這個先手呢？”陳辰縮縮脖子，“要被罵的，反正我不打。”
“好吧，我明白了。”雪莉深吸一口氣，“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要是LE SSERAFIM一直能贏過我們的新女團該怎麼辦？”
“贏就讓Hybe贏唄，人家花了錢的，該贏！”陳辰表情輕鬆，“而且買數據這種事情就算是粉絲們也會發現的更別說一般路人了，這種操作鐵定會影響自己的長線運營，也就是說最後贏的人大概率還是我們。”
“再說了，超過LIGHTSUM並不意味着Hybe做到了第一，上面還有個integrate呢。”
“比賽之中超過了第二名可不是第一名哦，只是取代了原來第二名的位置而已。”
“放個Hybe的女團在第二的位置既能給我們的Integrate提供一些壓力與動力，也避免了C本部兩個子公司星船與方塊內戰的畫面，這裡也挺好。”
“其實只要姑娘們自己心裡面沒想法，外面的情況無論怎麼看對我們來說都是好的，就是LIGHTSUM的粉絲們可能會有些憋氣。”陳辰抿起嘴巴，“可粉絲們憋氣恰好是對我們有利的事情不是麼？能讓他們爆金幣爆的更起勁兒。”
“……”
“你更陰險了，陳辰。”
雪莉有些說不出話，只得由着自己的心思罵了一句。
“謝謝誇獎。”陳辰面無表情，“趕緊說你的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情是錢的問題。”雪莉有些開心也有些犯愁，“C本部沒有任何一個項目是虧錢的，最容易虧錢的影視劇投資咱們也在唰唰賺錢，所以公司賬上的錢是越花越多，看着愁人。”
“李政宰拍電影的錢扣出去了？”陳辰問道。 “已經扣出去了，在扣出去之後還有很多很多錢，這纔是我犯愁的地方。”雪莉一個頭兩個大，“咱們得趕緊把錢花了去，尤其是現在因爲疫情搞得形勢不好的情況下。形勢不好錢會越來越不值錢，留在手裡很麻煩的。”
“這個不急，我後面有三部電視劇要自己製作，要花很多錢。”陳辰隨隨便便就找到了花錢的去處，“還有C本部對MODHAUS的支援，這個也要花很多錢。”
“再就是公司賬上多存點錢是有好處的。”陳辰意有所指，“明天我加盟傻帽之後說不得圈內要亂一陣，咱們留着錢也能試試看有沒有機會吃口大的。”
“OK，你有花錢的去處就行。”雪莉心裡面輕鬆了不少，玩笑道：“咱們兩個人之間只有我能當無頭蒼蠅，你絕對不能！”
“哈，你還能再享受兩年，等我退了對你的考驗纔要開始呢。”聊了這麼多，陳辰有點想溜的意思，“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休息了，明天傻帽的記者會估計不會太輕鬆。”
“還有最後一件事。”雪莉嘴裡面突然說出了一個讓陳辰有點陌生的名字，“你還記得C-cell是C本部的資產嗎？”
“記不記得都沒用。”陳辰有些想笑，“青瓦臺已經不可能把這玩意兒還給我們了，能每年給我們點好處，能記得C本部的人情就好，再多的我不敢奢望。”
疫情給C-cell創造了機會但也讓青瓦臺奪走了它，這是陳辰早有預料的事情，甚至這個預料比C-cell的誕生還要早。
給C本部賺到了錢，在青瓦臺那邊留下了許多人情，自己平常還能用來辦公.陳辰也沒辦法要求C-cell再多了，就到這兒吧。
“你心裡有數就好，我怕你還想着它呢。”雪莉看了眼自己的鞋子，“這裡跟其他地方不一樣，你懂吧？”
“放心。”陳辰咧嘴一笑，“不傻。”
“真不傻嗎？”雪莉持有不同意見，“那雪王把C圈都搞得那麼厲害了，你怎麼不擴張業務範圍呢？就還在市中心這一點地方混啊？！”
“再擴張要惹到別人大佬了，惹不起。”陳辰攤手的動作很是瀟灑，“想跟人家碰碰的話我也得找個本土地頭蛇來當靠山，可我不想被掌控，只能放棄。”
“阿琳食堂跟C圈算保底的退路吧。”陳辰眉眼低垂，“不打算做大，夠養得起我那些人就行。”
“夠你養一屋子的人了！”雪莉翻了個白眼，“實在不行還能讓那一屋子的人養你！”
“得了吧，我纔沒那麼厚臉皮呢。”陳辰拍拍屁股起身，“我走了，明天新聞上再見。”
……
記者會現場佈置的不錯，傻帽公司看起來多少花了一點功夫。
跟着陳辰一同出場的是傻帽公司代表理事李成洙、卓永俊，還有從簽約藝人晉升成理事的安七炫、權寶兒。
人數很多，身份也都不低，看起來面子給的很足，只是傻帽的招牌李秀滿並沒有出現。
“李秀滿會長有要緊的工作要做，很遺憾不能來到記者會現場。”李成洙很官方的跟陳辰說着話，“會長讓我代表他向您道歉，同時也對陳顧問表示歡迎。”
陳辰沒有應他，點頭了事。
李秀滿當然不能來，要是李秀滿也來了陳辰以後在傻帽公司的地位就更高了，處理起來更麻煩。
支持李秀滿產生貪念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自信能壓制的住陳辰，而壓制是要從各方面進行的，現在這種明顯是給面子的活動更要能不做就不做。
陳辰不是從零開始的小魚小蝦，他很強，強到李秀滿沒有富餘的空間去裝樣子展示自己的和善。
“看樣子今天來的人應該就是以後跟我一起工作的人了，你們好。”
陳辰友好的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一人聊了幾句。
“……”
記者會正式開始。
因爲不需要澄清什麼事情也不需要達成什麼特殊目的，所以這個記者會上大家說的都是官話，有營養價值的內容不多。
臺下記者們一直沒怎麼動筆，看樣子是把所有精力都留到最後的點名提問上了。
“請問陳PD爲什麼要作爲顧問加入傻帽公司呢？”
一個相當溫和的問題跑了出來。
“主要還是爲了學習。”陳辰笑容中充滿了善意與溫和，“傻帽公司一直都是業內最先進的老前輩，公司管理、藝人培訓等內容當中也有着業內獨一份的領先。”
“雖說站在遠處觀察傻帽公司也可以稍微瞭解一些，但絕對不如直接到傻帽公司內部直接學習來的痛快。”
“C本部是個新生的娛樂公司，需要這些經驗灌溉它長大。”
“而我的一些新潮思想、大膽舉動也正是傻帽公司看重的地方，能幫助傻帽在如今變化愈發迅速的環境中加快適應過程。”
“我們之間互有需求，一拍即合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
C本部是不遜色於傻帽公司的大型娛樂公司，陳辰更是這個公司的最高管理，所以謙虛的說辭並不適合出現在這場記者會上，陳辰不會在這裡做低自己的身份。
平等、互惠互利，這是唯一說法。
“請問陳先生以後會插手傻帽事務嗎？”
第二個問題來了。
“我已經是傻帽公司的簽約顧問了，就算跟傻帽發生什麼事情應該算不得‘插手’纔對。”
“不過我倒是能理解一些人的擔憂，但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其實誰也不用擔心。”
“我只有說話的權利，甚至還得有人主動要求我說話我才能說，這樣的情況很安穩。”
“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