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回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退貨是正確的。”
看完手中資料，雪莉已經理解了爲什麼陳辰會做那樣的決斷。
“不過這資料你都是從哪兒得到的？”雪莉好奇道：“實質性的證據不多，猜測跟他人口述倒是不少。”
“是我自己收集的。”陳辰面不改色地撒了個謊，“前幾年玩比特幣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從去年開始這人又高調進入娛樂圈，想不注意都難。”
“嗯，挺好，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意外收穫。”雪莉擡頭看向陳辰，“怎麼辦，把這些東西放出去？輿論壓力已經起來了，哪怕以我們C本部的一貫好名聲都覺得有些難頂。”
“哪來的壓力？”陳辰有些不明所以，“我就看到了一些故意帶節奏的人在說C本部無法無天沒有契約精神之類的，這能給咱們壓力嗎？”
“只有‘一些’人的話自然不算什麼。”雪莉特意咬了重音，“但現在不是‘一些’人了，是很多人，已經形成了主流節奏。”
“並非節奏，只是一羣牆頭草感受到了風向而已。”陳辰慢悠悠地去飲水機那邊接了杯熱水，“不用管，等新聞出來的時候風向就會反轉了。”
“新聞？！”雪莉差點在椅子上沒坐穩，“你打算把這些內容放出去，你瘋啦？！”
“當然不會是咱們C本部發，我們來發就太過份了。而且咱們手裡面沒有切實的證據，發出去只會讓別人以爲我們在辯解。”陳辰衝她擠了下眼睛，“我把資料扔給D社，他們現在應該跟看見屎的野狗一樣追過去了。”
“不愧是你。”雪莉真心給陳辰豎了個大拇指，“交給D社能省掉好多麻煩，還能讓D社承個人情。估計對方現在正爲開年大瓜愁的上躥下跳呢，你這就給人把東西送過去了。”
“主要還是爲了躲麻煩。”陳辰拿着水杯回到位置上，“事情確實是我引起的沒錯，但由我親手點破還是由報社記者挖出來是兩種差別很大的情況，對方的感受也不一樣。”
“希望D社能儘快把新聞發出來吧，最好明天就發，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對大家都好。”雪莉嘆了口氣，“咱們開年還有演唱會要辦呢，可別被這事兒影響了。”
“演唱會是歌手、愛豆那邊的事情，跟演員無關。”陳辰被她這話提醒了一下，“哎對了，你盯一下帶節奏的賬號，看看能不能抓到他們皮下是誰。”
“嗯如果有藝人出來打抱不平的話.”陳辰咧嘴一笑，“不妨跟着一起查一查，估計屁股不怎麼幹淨。”
“就算是被要求了，也應該不會有那麼蠢的藝人出來做打抱不平這種事情吧.”雪莉皺了下眉毛，“我們可是如日中天的C本部，一般藝人得罪不起的。”
“聰明的藝人才是少數，大多數藝人只是運氣好、長得漂亮的蠢貨。”陳辰嗤笑一聲，“出來闖蕩的年紀、學歷、人生經驗？每一個都是明擺着的弱項，藝人犯蠢是常有的事！”
“也對。”雪莉咂咂嘴巴，“算了，反正這事兒你管，我不用操心的。”
“咱們各自出發吧。”雪莉站起身來，“你去SBS我去KBS，感謝這兩個年末演技大賞沒把剛在演員這邊惹了禍的C本部踢出去，還願意讓咱們參加。”
……
SBS演技大賞沒什麼好說的，《頂樓》收穫滿滿。
來參加演技大賞的演員們並沒有被C本部的退貨新聞影響到，還是很熱絡的跟陳辰打招呼、拉關係。
也對，退個貨算什麼事兒，南韓藝人被經紀公司欺壓的事情多了去了。
像C本部這種啊，放在那些對藝人不好的經紀公司當中都可以說一聲體面了。
“要坐我的車回去嗎？”
陳辰向自家藝人金香奇發出邀請，她因爲十二月初開始在SBS電視臺放送的《那年，我們的夏天》也被叫來了演技大賞。
“那就謝謝社長了。”
金香奇拒絕不得，跟室長打了個招呼就跟着陳辰走了。
等待金香奇繫好安全帶，陳辰發動汽車向公司大樓駛去。
“有沒有對電視劇失望？”
陳辰第一個問題讓金香奇渾身一涼，手不自覺的捏緊了安全帶。
“還好啊，拍攝過程很愉快。”金香奇努力斟酌着用語，“儘管我這些年拍攝電影居多，但也很喜歡電視劇，兩種類別不同的工作能給我帶來更全面的提升，也能讓我找出自己的不足。”
“我不是在說這麼嚴肅的事情。”陳辰大笑出聲，“哈哈哈，不好意思讓你誤解了！我是說《那年，我們的夏天》在網絡上廣受好評但電視臺那邊的收視率一直慘淡的事情，問你有沒有心理落差。”
演電影居多的金香奇怕是這幾年來第一次體驗爲收視率揪心的感覺，陳辰想着跟她說說話看看狀態，如果有必要的話再安撫、開導一下什麼的。
“你放心，我是個經常會上互聯網的人，網絡上的好評我是能收得到的。”金香奇鬆了口氣，笑着說道：“既然能收得到網絡上的好評，那電視臺收視率的慘淡其實也可以預見了。”
“畢竟喜歡在網絡上看劇的人跟喜歡在電視上看劇的人完全不是一個羣體，可只有喜歡用電視的人才能貢獻收視。”
“所以收視率低一點是正常的。”金香奇眼睛眯成一條線，“在拍攝的時候導演已經跟我說過這些啦，社長大人不用擔心。”
“成，那我就少管一些閒事。”陳辰換了個話題，“你接下來想做什麼，拍電視劇還是拍電影？”
“我都行，聽公司安排。”
金香奇瞬間老實、
“其實暫停活動一段時間也沒問題。”金香奇補充道：“疫情放開後形勢有些混亂，我膽子小，覺得躲一躲也沒關係。”
“明白。”
陳辰笑了下，點點頭。
“我是真心這麼想的，不是在給公司壓力！”
金香奇猛地發現有哪裡不對，連忙開口解釋。
她怕陳辰理解爲需求高質量本子，不是高質量的劇本她不願意接。
“行。”陳辰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
本來陳辰也沒有這種想法，他倒是被金香奇考慮的這麼細緻驚到了。
……回家睡覺，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年。
“早上好，新年第一天就睡到這麼晚，有點懶散哦。”裴珠泫穿着睡衣簡單扎個馬尾在客廳忙着打掃，見陳辰從臥室出來便走過來說兩句話，“我做了早餐，快洗漱一下去吃吧，吃完來幫忙。”
“新年第一天就大掃除嗎？”陳辰沒去洗漱，懶洋洋地到客廳沙發坐下先給自己倒了杯水，“我認爲新年第一天應該好好休息，給這年開個好頭，希望今年每天都能休息的很舒服。”
“你瘋了你？”裴珠泫特意跑過來給了他一錘，“你是開的是娛樂公司，藝人們天天休息那還得了？！”
“也對。”陳辰咂咂嘴巴，把倒的水仰脖喝完，“那還是勤快一點吧。”
“還有哪兒沒收拾？”陳辰起身問道：“等我洗漱完先幫你打掃，完成打掃再一起吃東西補充能量。”
“客廳、書房這些平常經常打掃的地方我已經收拾好了，平常打掃不到的地方也收拾了。”裴珠泫小嘴一張開始分配任務，“臥室因爲你在睡覺倒是還沒來得及動，不過沒關係，那裡很快就能解決。”
“雜物間因爲不久前整理了一次，所以這次大掃除簡單帶過就可以。”
“比較難處理的地方剩了兩個，一個是很麻煩的廚房，另一個就是浴室了。”
“這兩個就必須拜託你了。”裴珠泫踮起腳尖拍拍陳辰肩膀，“去廚房清理掉陪伴我的油煙與污垢，去浴室把我平時掉的頭髮解救出來。”
“好麻煩”陳辰有些想要犯懶，“叫家政服務不行嗎？”
“新年的第一次大掃除還是自己做吧，以後想找倒是沒問題。”裴珠泫回答道。
“行，那你先休息吧，等我洗漱結束咱們一起做。”陳辰屁股剛離開沙發就又坐了回去，“哎你說，咱們要不要買個大房子？大別墅，大house！”
“需求呢？”裴珠泫坐了下來，“你買大房子是爲了什麼？”
“你要問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就是感覺該買了。”陳辰撓了撓頭，低聲道：“難道是因爲不想做大掃除？”
“什麼跟什麼呀！”裴珠泫只覺得荒唐，“不想做大掃除跟你想買大房子有什麼關係？！”
“你看啊，買了大別墅是不是就可以養一些傭人在房子裡了？這樣大掃除什麼的工作是不是有人負責處理，不用我們親自做了？”陳辰振振有辭，“這兩項怎麼能說沒關係呢？！”
“不行，你這個想法很危險！”裴珠泫猛地瞪大了眼睛，“現在還沒到你開始享受的時候呢！你把錢花在養房子、養傭人身上，你還怎麼發展你的事業？！”
“也對。”陳辰拍拍屁股最終離開了沙發，“該自己打掃的東西還得自己來，洗漱去咯！”
……
大掃除完成後兩人好好休了個午覺，陳辰到C本部上班的時候天都隱約有點要發黑的意思。
“冬天就是天黑的早啊。”陳辰樂呵呵地跟雪莉打着招呼，“纔剛上班太陽就快落下去了。”
“你不如來的再晚點。”雪莉翻了個白眼，“乾脆把開年第一天錯過好了！”
“那怎麼行，開年第一天這個圈子還是挺熱鬧的。”陳辰優哉遊哉地往椅子上一躺，“今天有發生什麼大新聞嗎？”
“沒有，平靜的彷彿像是很平常的一天。”雪莉百無聊賴的用腿蹬着椅子轉圈圈，“唯一有點水花的新聞是D社的開年情侶好像鴿了。”
“但其實鴿沒鴿你自己心裡清楚，D社應該正在全力準備你交給他們的那個大瓜。”
“這個新聞要是被挖到了真實材料及證據，D社往正兒八經的新聞媒體就更進一步了。”雪莉多問了一句，“你覺得D社把資料挖全需要多久？”
“一週吧。”陳辰大致算了一下，“即使有我提供了精準的方向，操作上也還是需要時間的不是麼。”
“現在的時間也不是很巧，開年大家都忙，D社人手可能不夠。”
“而且我不覺得他們會在這種大新聞上完全相信我，他們還得花點時間去驗證我已經給出的東西。”
“種種因素綜合起來，一週會是個相對合理的時間。但D社要是真的特別特別着急的話，可能四五天就會有結果了。”
“三十號晚上我把資料給他們，三十一號，現在一號.”陳辰算了一下，“難道會在三號四號給出新聞？”
“隨便吧，反正C本部退貨樸敏英的熱度已經下去了，只要有這個結果我就會滿意。”雪莉笑嘻嘻地說道：“不過要我是D社的話我就把手頭的新聞隨便曝一個，這樣能跟一段時間後的大新聞形成反差，讓大家更願意關注，也能讓自己顯得更加專業。”
“叮咚~”
雪莉話音剛落，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很明顯是社交軟件的特別關注。
“D社還真這麼幹了。”雪莉一臉無語的把手機展示給陳辰看，“但他們這也太.算了，罵不出口。”
“我瞅瞅啊。”陳辰把臉靠近手機屏幕，隨後立即皺成一團，“有點噁心人啊這D社，搞也不是這麼搞的。”
D社把樸孝敏跟黃義助的戀情正式曝光了，一個從去年十一月基本就被大家確定了的事情拿出來被重炒了一遍。
“真要玩兒反差啊D社，今天先把面子給丟了，過幾天再賺回來。”陳辰覺得有些牙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行吧，他們開心就好。”
“智妍談上了沒有，你知道嗎。”
陳辰突然想到了別處，想到了如果是正常時間線的話，智妍可能很快要官宣婚訊了。
幾年後離婚那是離婚的事情，結婚是結婚的事情，不影響。
“完全沒有。”雪莉回答道：“正興致勃勃地當演員呢。”
“真的？”
陳辰挑了下眉毛。
“我騙你這個幹嘛。”雪莉擡頭看了眼陳辰，“突然關心智妍，你在打什麼主意？”
“就是從她的隊友想到她了而已。”陳辰擺擺手，“沒事就算了，我還以爲會有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