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七號才發出新聞來，我似乎有些高看D社的效率了。”
陳辰在下午茶時間看到了D社報導的樸敏英新聞，內容大致跟自己給他們的資料一致，只是多了不少在人們心中可以稱之爲實證的東西。
注意，是人們心中，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實證，那種東西D社可拿不到。
“還不錯啦。”雪莉也瞄到了新聞，應了兩句，“人家故意把自己隱藏起來就是不想被發現，D社還是把他揪出來了也算有本事的。”
“從這個角度想的話倒也沒問題。”陳辰呼了口氣，“無所謂了，這個新聞一出來我們的事兒就徹底過去了，該那個隱形富豪頭疼去了。”
“有多頭疼？”
雪莉好奇道。
“看他牽扯的人多不多了。”陳辰隨口道：“牽扯的人越多越頭疼。”
“人類很喜歡玩兒連坐這一套，在已知姜宗賢是靠做壞事發家且現在仍在做壞事的情況下，人們對所有跟他有牽扯的人都會心生厭惡、自覺抵制。”
“所得利益下降或是消失後，原本圍在姜宗賢身邊的那些人就會離開了。”
“離開這個動作本身就會帶來麻煩，再加上有些人可能爲了撇清自己還會回頭踩上一腳，雙重打擊絕對夠讓人頭疼。”
“最重要的是官商勾結幾乎可以確認了。”陳辰着重指出了一點，“只要牽扯到官，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都必然會演變成牽扯人數衆多的長期鬥爭。”
“呵，想想看”陳辰陰仄仄的笑着，“戴着烏紗帽的人之間互相鬥法的話，第一個倒黴的會是誰？”
“應該是這個商人姜宗賢。不過也有可能他很重要，重要到很多人都要保他，就像.”
雪莉話沒有說完，但所有人應該都知道她在說誰。
“姜宗賢商業版圖所涉及的領域並沒有重要到那種程度。”陳辰搖頭，“他威脅性不高，因此危險程度也沒那麼高，只是大出血是百分百的，不管是打點關係還是保護自己。”
“嗯，是這樣的。”
雪莉點點頭沒再說話，不知思緒飄向何處。
陳辰也不打擾她，默默整理着手中各種資料。
C本部又到了缺劇本的節點，秀智、金香奇、徐賢都在等着投喂。
儘管可以丟給網飛自由發展，但陳辰還是希望自己能盡點心的時候多盡點心。
說到網飛，陳辰突然想起來自己手裡面還有部從網飛那裡得到的《蘇里南》來着。
按常理來說《蘇里南》這時候已經拍完正是要決定什麼時候上線放送的時間，可陳辰的出現打破了常理。
陳辰把《魷魚遊戲》送到了網飛面前，並說動他們將所有精力投入到這部電視劇上面而非其他電視劇。
然後這部《蘇里南》就被網飛重新放進劇本庫，最後被陳辰標記了一下落到自己手裡。
老實說，C本部把這部《蘇里南》拍出來的話可能不賺甚至還會虧點，因爲商業運營能力跟網飛不是一個級別的。
但拍電視劇虧錢從來不是問題，藝人們從別處隨便賺賺就回來了，關鍵是能有電視劇拍且電視劇熱度不錯。
“得把編劇叫過來聊聊了，看看角色上有沒有能動的地方，要是能把主要角色性轉一下改成女角色就太好了。”
“販毒與犯罪這種東西誰說不能由女人來呢？”
“但那樣劇本要動的東西可能有點多”陳辰最終還是收回了這個想法，“本來人家劇本被壓這麼久就有怨氣，我再這麼搞怕是直接要炸鍋了，還是算了吧。”
“一個人嘰裡咕嚕的說啥呢？”雪莉聽到陳辰在嘟囔什麼但聽不真切，開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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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在想某一個劇本的事情。”陳辰看了眼時間，站起身來，“不過劇本還是等忙完這一陣子再說吧，明天的演唱會纔是當下的關鍵。”
“哎對了”陳辰突然又坐了回去，看着雪莉笑吟吟地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傻帽公司轉轉？這麼大的事情其實需要崔代表幫我坐鎮一下，也正好應對一下對面的李代表。”
“要我去跟姐妹們一起玩還好，談工作的話還是算了。”雪莉當場縮了腦袋，“到那地方感覺會被壓制，渾身不舒服。”
“真是沒用的小東西。”陳辰起身離開，“那算了，我一個人去。你去演唱會場地盯着彩排吧，那裡都是你認識的人。”
……
藝人們去演唱會彩排帶走了大量的工作人員，傻帽公司一時間竟然顯得有些清靜。
“你來了。”
等在顧問室的是李秀滿，他已經在茶几那邊很自然的喝上茶了。
“亂動別人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陳辰到他對面坐下，不客氣地給自己也來了一杯，“傻帽公司沒有給重要員工發新年禮物的習慣嗎，我爲什麼沒收到呢？”
“可能是負責這個的人漏了吧，沒關係，馬上就給你補上。”李秀滿端起茶杯飲上一口，感嘆道：“哎，你這茶是真的好喝，比我的都要強一些。”
“不，這茶沒有李會長的好。”陳辰笑着搖頭，“你覺得好喝可能因爲這是別人的東西，別人的東西天生就要香一點，不是麼？”
“有道理。”李秀滿哈哈大笑，“這本來就是人性之一啊！”
“行了行了，說正事兒。”陳辰打斷了他，“來對賬吧，傻帽公司跟C本部在這場演唱會上都得到了多少贊助？”
當下的正事是分錢，有些讓人煩躁的分錢，被李秀滿算計了的分錢。
誰得到的贊助誰自己吃當然是最好的，但這也是最不可能的一種分錢方式，情理不合。
最關鍵的那段時間陳辰跟李成洙都把注意力放到完成演唱會上面了，因爲他們要的就是演唱會辦得漂亮，能否產生收益反而無人關注。
可你不關注有的是人關注，結果就是分賬這邊被李秀滿鑽了空子，固定了六四開的比例。
C本部帶着方塊娛樂、星船娛樂分走六成，傻帽公司拿到四成。
本來李秀滿想要算計一個五五開的，但他怕陳辰直接掀桌子於是就搞了個看上去還算公平的六四。
嗯，相對公平。
從藝人成色的角度來說，傻帽公司在人數少了許多的情況下拿走四成是合理的，因爲人家水平放在那裡，那麼多年的名聲放在那裡，流量與熱度也放在那裡。
不公平的地方是C本部近期勢頭太猛，拉來的贊助質量與數量都不是現在稍顯低糜的傻帽公司能比的。
當數字變得很大的時候，傻帽公司白得的那四成就顯得很誇張了，李秀滿純賺。
“這是清單。”李秀滿把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夾遞了過來。
“C本部的呢？”
李秀滿光見陳辰接了沒見他給東西，問了一句。
“哦，稍等。”陳辰恍然大悟一般起身，到一旁的打印機打了幾頁資料交給李秀滿，“在這裡了，你收着慢慢看吧。”
“沒有隱瞞？”
李秀滿追問。
“哦？”陳辰坐下，饒有興趣地盯着李秀滿看，“你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是傻帽公司有所隱瞞？”
“不不不，我是在擔心你。”李秀滿笑着說道：“我怕你太年輕，在根本不需要做隱瞞的事情上做了隱瞞，最後自吞苦果。”
“原來如此。”陳辰回以微笑，“感謝您的好意，多謝。”
“……”
氣氛尷尬到不能再尷尬，兩人都覺得有些無趣。
“明天你會出現在演唱會後臺嗎？”
陳辰隨意挑了件小事兒打破氣氛。
“不去，我老了，不能跟你們這羣小年輕一起玩啦。”李秀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陳社長明天會去嗎？”
“這麼大的熱鬧錯過了還蠻可惜的。”陳辰興致盎然，“回顧整個韓娛愛豆史書，這種愛豆質量的拼盤也少見的。”
“說的也是。”李秀滿點頭同意，“這種級別的陣容觀衆們要享福了。”
“說起來A Pink剛回歸方塊娛樂，SISTAR也迴歸星船公司，她們的參與也讓這個演唱會增色不少。”李秀滿開了個玩笑，“莫非當時C本部行動的時候就是爲了這個日子在做打算？”
“沒有，恰逢其會而已。”陳辰順着他的玩笑說下去，“對我個人來說，我很希望少女時代完整體也能出現。不是剩下的那個Oh! GG，是完整體。”
“太難了。”李秀滿依舊笑呵呵地，“成員們各自發展到一定程度後就很難願意迴歸團隊了，每個人都是這樣。”
“怎麼說？”陳辰還挺感興趣的，“李會長這邊可有經驗教我？”
“不是經驗，只是經歷的多了而已。”李秀滿謙虛的搖了搖頭，“我隨便一說，陳社長就隨便一聽，我們沒有在這件事上討論的必要。”
“對藝人個體來說，迴歸團隊除了要對自己負責外更要爲團隊負責，哪裡有隻用爲自己負責的個人活動來的暢快。”
“關於收益.呵呵”李秀滿笑笑，跳過這個接着往下說，“團體越往後面走越難給個人成員帶來收益，大多數時候只是束縛罷了。”
“嗯，是種合理的猜測，只是這種規律只適合一線團以上的團體。”陳辰點頭稱是，“弱小一些的傢伙們還是需要抱團取暖的。”
“弱小一點的傢伙們。”李秀滿扣動手指敲了兩下桌面，“你，C本部，我，傻帽公司，咱們要是養出了這樣的團體那未免也太失敗了一些。”
這.這話陳辰有點不想接，感覺接了的話會打擊到不少目標。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陳辰故作輕鬆地聳聳肩膀，“我反正是快退休了，這種事情我管不着。”
“明明還這麼年輕算了，個人想法應該得到尊重。”李秀滿扯開話題，“恭喜C本部躲開了一次可能到來的算計。”
“你是說樸敏英那事兒吧。”陳辰裝起了傻，“我後來也想了想，那不一定是一個算計，有可能是對方作爲一個演員真的選擇了C本部。”
“就算是真的也不行。”李秀滿有些被陳辰逗笑了，“不用跟我裝傻，你很清楚的知道接受樸敏英之後接踵而來的會是什麼。”
“這種風險，以C本部的一貫秉性絕對不會主動沾染，萬一不小心沾上了也會直接決絕的斬斷因果，就像你當下做的那樣。”
“當然，我也是。”李秀滿套了個近乎，“咱們相像的地方還挺多的。”
在已知陳辰小心謹慎的性格的情況下，樸敏英能進入C本部就代表C本部略過了她背後的所有信息。
這意味着姜宗賢很有可能讓樸敏英帶着資源跟C本部完成合作，C本部在不知道的狀態下充當了洗錢工具。
這些都是猜測，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成真陳辰就一定會把它扼殺在搖籃裡，這也是爲什麼僅僅握了個手的關係事情就從美好的簽約演變成了無情的退貨。
“哈，跟你聊天真累。”陳辰呼了口氣，“你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走了，回家休息下。”
“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李秀滿沒有起身，只是簡單的點了下腦袋。
……
裴珠泫在演唱會那邊彩排，家裡自然是沒人的。
衣服隨便丟在地上，陳辰洗把臉換上睡衣立刻到沙發那裡躺着，這下可沒人管他了。
“嗯，你說。”
李勳熙打來電話，陳辰皺了下眉頭但還是接了起來。
“我來問一下您什麼時候有空，好來安排飯局。”
李勳熙說的話很謙卑但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他是代表KakaoM來催進度的。
“大後天怎麼樣？”陳辰隨意答道：“明天開演唱會太累了，我想後天休息一天然後再繼續工作。”
“大後天，十號。”李勳熙大喜過望，當即答應下來，“沒問題！安排成晚餐可以嗎，具體地點我會短信通知給您！”
李勳熙纔不管具體時間是後天、大後天亦或是大大後天，他這通電話只要能得到一個確切的日子就是最大收穫。
“可以。”陳辰小小提了個要求，“在吃飯之前你先把咱們要籤的合同發我一份，C本部需要提前過過眼。”
“沒問題，都是準備好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發給您！”李勳熙十分積極，“那，咱們大後天見，我去給您發文件。”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