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KakaoM李勳熙的飯局當中臨時加入一人，來自Kakao本體。
“這位是負責接洽NFT業務的金室長，因爲以後一定會經常見面的關係，我就擅作主張把他也帶來了，還望各位見諒。”
“這位是C本部陳辰陳大社長，金室長肯定認識。”
“這位是MODHAUS鄭炳基社長，以後會經常跟您一起進行NFT業務運營的人。”李勳熙先簡單把到場各位介紹了一下，隨後看向陳辰，“可以開飯了嗎？”
“先把合同簽了吧。”陳辰笑着搖頭，“籤合同前吃飯叫應酬，簽完合同就是合作伙伴之間的聯絡，不一樣的。”
陳辰這話一說出來李勳熙嘴巴都快笑裂了，連忙掏出合同擺在桌面上，生怕哪一個動作慢了讓陳辰改變主意。
“……”
合同簽完之後四人之間的氣氛熱絡了至少三個檔次以上，至少鄭炳基跟那個來自Kakao的金室長已經開始勾肩搭背了。
“這個金室長看上去挺年輕的，不到四十歲吧？是什麼來頭？”
陳辰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小菜，一邊跟李勳熙閒聊。
“上面某個大人物的親戚。不知道具體什麼親戚，反正這段時間挺得寵的。”李勳熙小聲道：“接了幾個成功的小項目刷了資歷，現在又被派來負責跟MODHAUS的合作，提供技術支持。”
“技術支持哪兒用他來搞啊，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就還是來刷功勞的。”
“說是跟MODHAUS合作，實際所有人都知道是跟C本部合作。”李勳熙偷偷啐了一口，“整個南韓誰不知道跟C本部一起的合作項目鐵定會獲得成功啊，刷功勞也刷的太明顯了一些！”
“那就不是咱們這種人該操心的事情了，別人自己的企業別人想怎麼安排怎麼安排。”陳辰倒是沒李勳熙反應那麼大，“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誰會不喜歡用自己人呢？”
“也對，不指手劃腳的領導分點功勞就分點功勞了，社會規律就是這麼運轉的。”李勳熙喝了口小酒，“只是希望該扛責任的時候領導們也能扛起來，別隨意甩鍋。”
“你覺得那可能嗎？”陳辰看了他一眼，“下來刷功勞的人怎麼可能扛雷，那功勞不是白刷了？”
“唉。”李勳熙嘆了口氣，晃晃酒杯換了高興的話題，“託您的福，我這次肯定能坐穩部長位置了！”
“具體功勞有多大？”陳辰玩笑道：“說出來讓我聽聽，好讓我瞭解一下C本部在KakaoM心中的位置。”
“想聽實話嗎？”李勳熙莫名其妙地端了起來，表情有點小傲嬌。
“自然。”陳辰面色不變，“謊話已經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來點真話沖洗一下。”
“KakaoM愛C本部愛得發狂，什麼都想跟C本部一起做！”
李勳熙的話聽得陳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差點把餐碟打翻。
“我聽着有點像恐怖故事。”陳辰咬緊牙不讓自己露出緊張神態，“你趕緊解釋解釋。”
“沒什麼需要解釋的，就是字面意思。”李勳熙只是重複了一遍，“KakaoM什麼項目都想跟C本部一起做，恨不得自己成爲C本部。”
“……”
陳辰懵了，愣着身子緩了好一會兒才大概猜出李勳熙爲什麼要這麼說。
“你是說KakaoM羨慕C本部所做到的一切吧？”陳辰試探道。
“嗯，特別羨慕，羨慕到想要自己成爲C本部。”李勳熙再次壓低了聲音，“KakaoM在Kakao內部是有着自己生而帶來的使命的，而這些使命基本都被C本部完成的很好，他們太羨慕了。”
李勳熙這麼說陳辰就懂了，心也放到肚子裡去了。
Kakao被有些人叫做南韓的企鵝，因爲他做的是跟華夏那個被大家叫做企鵝的企業差不多的事情。
這樣的企業怎麼可能不向娛樂圈伸手，又怎麼可能沒有對娛樂圈的需求？他們是一定需要這個圈子或是某些藝人幫他們完成特別的事情的。
只是KakaoM這幾年混的太悽慘了，唱片業務被隔壁企業的子公司搶走了一半，自家各種娛樂公司產出的藝人又站的不夠高，甚至命根子melon都要面對各種其他音樂平臺的挑戰與擠兌
出現困難不是問題，Kakao肯定能理解的，但是KakaoM面對困難給出的解法一定是讓人不滿意的。
拿着本部的大量資源越混越差，KakaoM所有高層都是有壓力的。
尤其是他們越混越差的這幾年恰好是C本部崛起的這幾年，有對比就會有傷害，KakaoM在被C本部瘋狂的傷害着，傷害好幾年了。
傷害類型也足夠豐富，精神打擊就不說了，把原本屬於KakaoM的東西搶走也是一種傷害。
就這麼個傷害法，C本部把KakaoM馴養成自己的迷戀者倒也不算太離譜。
“看來以後倒是可以多跟KakaoM親近一下。”陳辰想明白之後就變得遊刃有餘起來，“咱們兩邊互相有着各自的優勢，如果能結合起來努力去做好一件事情的話，想來結果會非常震撼的。”
“是的是的，您說的沒錯，您真是太英明瞭！”
李勳熙像個狗腿子那樣附和着，爲了以後的利益。
C本部與KakaoM的合作展開很有可能就是通過他這個戰略投資部，李勳熙要是這樣都還繃得住的話那反倒不正常了。
陳辰這邊的想法就簡單多了，他要佔便宜。他腦袋裡的未來記憶影像告訴他KakaoM即將獲得來自Kakao的超大級別支援，這時候能過去吃上兩口絕對能讓自己肥得流油。
KakaoM可是在二二年擡了個巨無霸級別的星船出來，那它自己本身得到的支援可想而知，陳辰怎麼可能看着不眼饞呢？
……
晚餐結束，陳辰回了趟公司將合同交給檔案室，這才慢慢悠悠的開車回家。
跟KakaoM的這份合同一簽，I分部女練習生的事情徹底不用操心了，有MODHAUS那邊作爲兜底。
男練習生其實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有了KakaoM的支援的MODHAUS就算男女團同時搞也足夠支撐。
更何況I分部最近開啓的內部選秀活動本身就會幹掉一大批男練習生，等後面數量補充上了陳辰就又找到新的打工人幫他做事了，很完美。“嘶~拐趟I分部看會兒選秀吧，閒着也是閒着。”
心念一動，陳辰立刻掉轉車頭換到了去I分部的方向。
“來了也不往現場去，跑到我辦公室裡是什麼意思？”李順圭對這個不速之客的態度並不怎麼好，“監視器顯示的畫面會更精彩嗎？
“別這麼衝嘛，我給你帶了夜宵的。”陳辰把從路邊小吃攤上買的食物放到桌上，“李代理最近辛苦了，吃點好的補補。”
“吃路邊攤補身體是嗎？”李順圭翻了個白眼。
“主要是我的心意。”陳辰硬着頭皮回答道：“食物是次要的，感情纔是主食。”
“得了吧，你那點感情吃着一定是臭的，吃了我怕拉肚子。”李順圭嘴巴毒得要命，“我還是隻吃食物就好，感情留給別人吧。”
“你怎麼說都行，我不在乎的。”陳辰無所事事的轉着椅子，“篩選開始好幾天了，有遇到什麼問題嗎？告訴我，我來解決。”
“其實還好，I分部雖然樓舊了一點但設施很全面，並沒有缺少的東西。”李順圭稍微認真了一下，“唯一的問題是我們不用照顧節目效果不用照顧後期的情況下進展是有點快的，可能會早於兩個月完成。”
“你的意思是，把戰線拉長一點？”陳辰聽出了她的畫外音。
“兩個月的時間太短了，有些成員的成長速度可能會跟不上。”李順圭放下筷子，認真道：“我們要挑選的是高度最高的練習生，不是成長的最快的練習生，對嗎？”
“有道理。”陳辰點了下腦袋，“你覺得延長到多久比較合適？”
“六到八個月。”李順圭將準備好的心裡話說出，“這裡不是節目，沒有後期剪輯幫忙做節目效果，大家都是在認真練習認真展示自己。”
“臨時組成的團體也不是他們自己進行的挑選而是導師們研究過後的強硬組合，連舞臺也是。”
“把時間線拉長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也能給大家相對公平的環境。”李順圭講到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們這裡並不是選秀綜藝那種只爲了節目的集訓模式，練習生們是要上學要回家的。”
“……”
陳辰的呼吸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窒住了。
他忘了，他沒想過自己的練習生是需要生活學習的人。他心裡面的想法一直是按全套節目流程走一個自己的選秀，沒想過練習生們不是來參加節目的，是在參加一場尤其殘酷的選拔。
“我完全放權給你，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陳辰在認識到錯誤之後立刻開始着手修復錯誤，“你比我更瞭解I分部更瞭解這些練習生，你做出的判斷應該比我更優秀。”
“在優秀的判斷與更優秀的判斷之間，我想每個人都會選擇那個更優秀的判斷。”陳辰在最後小小的幽默了一下。
“能放下面子認錯，我就算你前面做的勉強是優秀的選擇吧。”李順圭終於露出了笑容，“我都做好你放不下老闆的面子認錯然後我跟你據理力爭的打算了，你這麼配合讓我還有那麼一小點失望呢。”
“這麼明顯的錯誤當然要認，要是拿出老闆的面子強壓下去的話我在這件事情上就只能當老闆了，說不得以後在你面前出現的時候也只有老闆這一個身份了。”陳辰撇撇嘴巴，“我又不傻，怎麼選對我更好我很清楚。”
“不愧是你。”李順圭目光閃爍，盯着陳辰看了一會兒以後終於開口，“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很久了，可以問嗎？”
“問吧，不說知無不言但至少不會迴避。”陳辰做了請的手勢。
“明明沒有熱情，你爲什麼要搞個練習生部門出來？”李順圭問道。
“嚯，竟然問這個問題啊，真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陳辰有些意外，但還是端正了態度打算好好回答，“因爲每一個娛樂公司都需要培養自己的練習生，僅此而已。”
“可以理解，練習生部門確實對每個娛樂公司都很重要，說是最重要的基石之一也不爲過。”李順圭並不意外，“既然不是本人想要去做的事情的話，那就只能是被某些東西逼着做的了。逼你的是市場，是韓娛圈長久以來進行運營的規則。”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辰反客爲主，“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對培養這些練習生沒有興趣的？”
“你不是對培養練習生沒有興趣，你只是對培養I分部的練習生沒有興趣。”
李順圭出言修正了陳辰提出的問題，兩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是啊，你怎麼看出來的呢？”陳辰追問。
“我認識你很久了，我從你重新出道就認識你了，有些東西當然可以看出來。”李順圭，“再就是我作爲I分部代理部長的感覺以及對現實的基本認知。”
“感覺就不細說了，你的大度放權外加一些我個人的東西足夠做出這樣的總結了。”
“對現實的基本認知這點也幫了大忙。想想看，作爲娛樂公司的老闆不關心練習生部門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就算不能經常出現在這裡，也不至於每一次只拿資料回去看啊。”
“這對嗎？”李順圭大力吐槽，“這可是C本部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批練習生啊！”
“嘿嘿，有沒有可能是我在忙別的更重要的事情？”陳辰尷尬地撓了撓頭，“又或者說是我足夠相信你們呢？”
“這種話騙騙自己得了，別拿出來騙人。”李順圭懶得跟他計較，“沒事你就回去吧，我想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現在有點想送客。”
“好，那我走了。”陳辰拍拍屁股起身，“李代理辛苦，回頭給你發獎金。”
……
其實陳辰對I分部漠視的原因還要更殘酷一些。
陳辰的“時間”不多，他只能在自己可以看得到的範圍中選收益最大、影響最大的事情去做。
二一年開始練習的練習生出道時可能早已超出了陳辰的“視野”，所以它既是範圍外的東西也是收益小的東西，陳辰當然不會管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