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來談談吧。”
正好大部分人都聚在會議室，朱子仁這邊倒還省事了一些。
“各位不用說話，我大概知道你們是什麼來意，所以只要聽我說話就好。”
不過朱子仁還是給自己留了點餘地的，他指了指門的方向：“如果你們當中有不是爲了綜藝版權來的人的話，那麻煩到隔壁稍微等我一會兒。當然，想在這裡看熱鬧也沒問題。”
“……”
見沒人有動作，朱子仁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綜藝版權的問題現在我並不打算談，各位可以先回去了。”
“至於TVN這邊你們也不用着急，版權到期之後你們可以繼續做節目，我兩月之內不會找你們麻煩，如果實在擔心的話咱們也可以籤個短期合約。”
“關於綜藝版權的長期合約我還沒有簽訂的打算，不管是跟誰都是這樣。這方面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只不過最近真的太忙，抽不出時間跟各位好好聊版權。”
“這就是我要向各位說明的事情了，希望各位拿到答案後能讓我這小公司稍微安靜一些，這幾天着實是有些鬧騰的過分。”
“好了，我的講話到此爲止。”朱子仁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如果有其他事情想跟我聊的話，人留下就好。”
“……”
嘩嘩啦啦走了一大批，只有一人留下。
朱子仁眼神甩過去一看，嘿，老熟人了，TVN電視臺綜藝部部長。
“李部長親自來跑業務嗎，TVN電視臺沒別的人了？”朱子仁疑惑道：“別人都是組長或是社員什麼的，你TVN這麼給面子？”
“因爲是我負責的部門出現危機了，所以我責無旁貸。”李部長苦笑道：“而且比起其他人來，我跟您還算是有一點點交情的，我就打算藉着這點交情跟您把事情談成了。”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綜藝的事情我這段時間不打算跟任何談。”朱子仁微微挑眉，“可不要以爲我剛纔在所有人面前說的那些東西都是廢話啊。”
“我當然不敢覺得您說的是廢話，
不過除了綜藝版權的事情我還有其他生意想跟您談一下。”李部長回答道。
“也對。”朱子仁拍了下額頭，“怪不得你最後留下了呢。”
“到我辦公室邊喝茶邊聊怎麼樣？”朱子仁微笑着提出建議，“這邊會議室沒有提前準備，連口水都沒有多少是有些寒磣了。”
“客隨主便。”李部長同樣換上了微笑，“您怎麼安排我怎麼聽就好。”
朱子仁笑是覺得自己有機會試探CJ那邊的態度了。
談個綜藝版權的事情再怎麼樣也不會讓部長這樣幾乎一人之下的高層來談，TVN電視臺能不能在這件事上用的動他都是兩所，所以很明顯這位跟朱子仁稍微有點交情的李部長是接受到了CJ的指示纔過來的。
那麼跟李部長的交流就很重要了，朱子仁希望能從他的表現當中看出CJ的態度。
李部長笑是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做成的希望很大，畢竟朱某人都主動要求換了個更私密的場地了嘛。
……
“歐巴你來上班啦。”
剛一進門，朱子仁就收到了來自小柚子的熱烈歡迎。
“嗯，再不來上班公司就沒有你們待的地方了。”朱子仁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出去玩兒吧，歐巴要跟別人談點生意。”
“哦。”柳知珉點頭。
“我也要出去嗎？”權恩妃指了指自己。
“你比她多一項工作，你要先給我們到好茶才能出去。”朱子仁笑着說道：“然後你還要堵在門口，在我們出去之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我到公司的消息應該全都知道了，公司裡肯定也有人需要找我報告工作什麼的。”
權恩妃點頭：“明白了歐巴，我會做好的。”
上茶，坐定，李部長慢悠悠地打開了話匣子：“方塊娛樂真好，這種有活力的樣子真是讓人太羨慕了。”
“關你屁事。”朱子仁眼睛一瞪頗有他當時掌管整個TVN時的威嚴，“說正題！”
“咳咳咳”李部長尷尬地咳嗽兩聲，然後面對着朱子仁誠懇地說道：“e&m那邊希望能由您主管TVN，這是大家一致決定。”
“這麼直接？”朱子仁都有些驚訝了，“一上來就把真實目的暴露出來可不是什麼好的戰略。”
“沒辦法，e&m那邊也覺得自己當初做的不體面了，所以這時候只能把姿態放得低一些。”李部長嘆了口氣，“這邊的意思是會將那兩個活寶直接不留情的清理出去，你的待遇方面按臺長的兩倍來算。如果你還有其他要求的話儘可以都提出來，那邊會盡力滿足的。”
“好有誠意的條件，我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朱子仁搖了搖頭，“不過你肯定知道接下來我要說什麼。”
“接下來肯定是但是了。”李部長苦笑道：“您直接說就好，我也不是第一次聽您的但是了。”
“但是我不喜歡當臺長的感覺，把一個電視臺抗在肩上太累了。你要知道我身邊已經有了方塊娛樂這樣一個需要我耗費大量精力去經營的企業，再去TVN電視臺擔任臺長的話.呵，我指定是要不行了。”
朱子仁嘆息搖頭，臉上遺憾的表情做得真實無比。
“所以e&m的邀請我怕是沒辦法接受了，雖然我很感激e&m願意展現出這樣的誠意，但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分給TVN那邊。”
“這企業運營方面有時候也得分個先來後到不是麼？”朱子仁遺憾道：“可惜我已經先有方塊娛樂了，不然咱們是可以再商量的。”
“這是您的真實想法嗎？”
李部長總覺得那裡不對，但他又說不上來，因此只能是臉上的苦澀又重了幾分。
“是的。”朱子仁理所當然般說道：“臺長的位置對TVN意味着什麼你我都清楚，兩倍於臺長的待遇有多豐厚大家都知道，如果這樣的條件都不能讓我心動的話我的眼光未免有些高得離譜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李部長無奈道：“可我總覺得您總覺得您有些淡定過頭了。”
“我姑且也是南韓第一娛樂公司的社長了，還像以前那樣大呼小叫動不動就把心情表現在臉上未免有些過分了一點。”朱子仁眼神中透露出玩味，“你就回去把我的話告訴他們就好，反正你既不能替我做決定也不能替他們做決定，乾脆就老老實實當個傳聲筒，不要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嘖，也是.”李部長突然明白了過來，“我就是個你們的傳聲筒，我操那麼多心幹嘛。”
“那我就先回去了。”李部長起身告辭，“e&m那邊也在等待我的報告，他們也是很急的。”
“我知道。”朱子仁笑着送了兩步，“我當然知道他們很急。”
“嗯？”
李部長瞬間感覺到了哪裡發生了很大的不對，但此時已經被推出門了也不好意思再回去，只能就此作罷。
別人門口站着人呢，你死皮賴臉的拐回去多不好意思。
……
聽完公司近況報告再處理一會兒其他事項，朱子仁返工第一天的節奏很是完美。
重回TVN的事情？
不好意思，朱子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那件事也就是個課間小插曲而已。
對方開出的條件看似豐厚實則無用，朱子仁根本什麼都沒得到。
TVN電視臺臺長這個位置就算朱子仁坐上去了又能怎麼樣呢，到處都是CJ的人你怎麼展開手腳？
以前能出現朱某人完全掌控TVN的局面是因爲他找到了絕佳時機進行了偷家，現在這種時候你怎麼偷？
別忘了，朱子仁偷家成功的時候是CJ參與到青瓦臺換屆這樣的政治活動中受到劇烈打擊的時候，現在這種風平浪靜的情況下你要是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去幹掉一個本體CJ集團的副總裁的話，那你還會在乎TVN電視臺臺長這位置嗎？
不會有人在乎的。
再看看朱子仁坐上臺長位置後要付出什麼吧。
好像也沒付出什麼，就是把TVN當成自己的產業來打理唄，自己有的好東西儘管往TVN裡面塞，還是免費使用。
可問題是，TVN不是他朱某人的產業啊，這樣做給朱子仁帶來的報酬遠不到能讓他滿意的程度。
說穿了就是，一般的人去當臺長絕對好處多多，但朱子仁這樣的人去當臺長，一旦不能完全掌控TVN的話那就是虧本，而且現在虧本的機率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
所以朱子仁選擇拒絕，這個傻子誰愛當誰當，他反正是不當的。
而且CJ e&m竟然只開出了這樣的條件，一點後續的附加都沒給出來，這讓朱子仁非常不滿。
不是說你一定要把規則下的東西白紙黑字寫出來，但現在連口頭上的東西都不願意說一說，那朱某人只能認爲李部長嘴裡說的那些東西就是e&m開出的全部條件了，很沒誠意。
“看來e&m那邊還不知道TVN將要面對什麼啊。”
三大臺綜藝板塊在朱子仁有意幫助之下已經做起來了，如果TVN丟掉了朱子仁的綜藝的話，他們將在綜藝方面完全喪失市場競爭力。
這些是已知的消息，且這些消息對TVN極爲不利。
而朱子仁還掌控着只有他知道的獨一無二的消息，那就是整個一四年南韓電視電影行業極其拉胯。
電影方面，除了一部《鳴樑海戰》外南韓本土電影似乎連上八百萬人次的都屈指可數，大部分都在五百萬人次以下，雖然年末也有一部成績非常優秀的電影出現，但大家習慣於把它放在一五年做對比。
電視方面同樣拉胯，劇本越來越花裡胡哨但有一定影響力的作品卻幾乎沒有。
在沒有綜藝優勢且電視劇普遍不好看的情況下，TVN作爲一個收費的電視臺瞬間就陷入巨大劣勢了。
電影院沒什麼人去，院線收入暴跌；電視臺也沒人看了，營收曲線跳水CJ的一四年過得很艱難啊。
朱子仁不知道CJ那邊會怎麼想，但他會讓人在網絡上宣揚說這都是CJ丟掉了他朱某人所付出的代價。
不是喜歡玩兒迷信那一套嘛，不是喜歡叫我什麼有氣運的人嘛，我這次讓你們叫個夠！使勁兒叫，你可千萬別不叫！
……
“恩妃呀，讓練習生部門把今天的出勤名單給我。”
朱子仁看完手中的文件後吩咐了一句。
“好的。”權恩妃點頭，“不過除了這個，歐巴沒什麼別的事情需要我做嗎？”
“什麼事情？”朱子仁笑吟吟地看着她，“你不是以爲我跟別人談了那麼久就一定會有商業合同出現吧？”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權恩妃羞澀道：“我以爲歐巴會把綜藝版權給TVN呢。”
“大家都是這麼認爲的，包括談話前的我自己。”朱子仁嘆了口氣，“不過談話之後嘛，我只能說給TVN的機會不大了。”
權恩妃雖然好奇爲什麼只是機會不大而不是完全沒機會，因爲這位社長做事一般都是很絕的，但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能問的問題，所以乾脆就沒問。
“練習生出勤名單已經發給你了歐巴。”權恩妃重回工作，“如果你想去跟他們見面的話，練習生部門可以把他們聚集起來。”
“不用讓他們麻煩了，我自己一間一間練習室找過去就行。”朱子仁搖了搖頭，“已經到南韓有一段時間了，我這個孩子們唯一可以依靠的同胞竟然就把他們丟在那裡， 這點是我做的不夠好。”
“這就是歐巴的搖錢樹理念麼。”權恩妃玩笑道：“這麼一聽，我們的社長大人果然在身體力行的落實着呢。”
“你們怎麼會知道的，洪勝成把這個漏了？還有多少人知道？”
朱子仁有些無語，自己這種話就跟洪老闆提過，如果現在連小助理都知道了的話肯定是洪老闆在公司人面前講過了。
“洪老闆從華夏回來之後特地給所有人都開了會呢，會議內容就是宣傳歐巴這位新社長的運營理念。”權恩妃眨眨眼睛，“要問人數的話.估計連清潔工都知道了，外面的娛樂公司應該也是知道的。”
朱子仁現在只剩苦笑了。